鬱然眼神越過他,看向他身後。
太後未施粉黛,一身素服,朝她微微勾唇。
她原就長得美,雖是太後,卻也不過才二十七八的年齡。如今這一身樸素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許多。
許是方才哭過,她眼眶濡濕,鼻尖微紅,美豔中帶著一股小女兒的嬌態。
鬱然見過太後端莊貴氣的模樣,如今這樣絕美出塵的太後,她當真沒見過。
而且,當朝太後和攝政王....這是什麼狗血的橋段?
她壓下心頭怒火,一臉平靜朝太後施禮:“鬱然參見太後,不知我此時來,有沒有打擾太後?”
慕雲淵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震,從他出來到現在,鬱然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還和他拉開了距離。向來就冰冷淡漠的眼眸,此時直直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神色莫辨。
太後看著慕雲淵繃直的背,展顏露出一抹輕笑,當真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便是鬱然一個女人,都要看呆了。
太後雖是在和鬱然說話,卻答非所問,淡笑著說:“哀家還沒恭喜鬱司農新婚。”
鬱然想起方才屋裡隻有她和慕雲淵,既然關係這麼近,這恭喜的話,不是應該早就跟慕雲淵說了嗎?又何必多此一舉?
何況她和太後還沒熟悉到可以互相祝福的程度,“太後娘娘恭喜攝政王也是一樣的。”
“然兒....”
慕雲淵神色複雜,緩緩走向她,用身子擋住她看向太後的視線。
鬱然這時候才把目光落在他臉上。她神色淡然,看他的眼神,讓他心慌。
“我有話和太後娘娘說,攝政王能讓一讓嗎?”
慕雲淵緊蹙眉,輕喚:“然兒。”
鬱然看他動也不動,也不勉強,後退一步,讓自己的視線能看清他身後的太後。
她不慌不忙,聲音淡然:“當日回門,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太後娘娘有事要與臣說,前兩日家裡事務繁多,無法赴約,今日前來,還請太後娘娘為臣解惑。”
信?
慕雲淵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轉身緊盯著太後素淨的臉,淡聲問:“什時候的事?”
四下寂靜,太後蛾眉緊蹙,素淨的臉上當真無辜:“哀家不知道鬱司農在說什麼。哀家這些日子身體欠安,一直在常樂寺靜養,這事攝政王應該清楚,鬱司農是不是弄錯了?”
鬱然心中冷笑,取了當日那個竹子做的信筒,“太後認得這個嗎?”
太後細看了一眼,唇角劃過一道幾不可察的笑意,卻搖頭道:“沒見過。”
慕雲淵卻是眸光一冷,上前來奪過鬱然手中的信筒,問道:“這是誰給你的?”
鬱然看他表情嚴肅,心中詫異,難道這個信筒有什麼古怪?
慕雲淵看她不答,追問:“然兒,告訴我,是誰給你的?”
鬱然怔了片刻,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抬眼看向緊擰眉頭神色冷厲的慕雲淵:“這個信筒....有什麼不妥嗎?”
慕雲淵握緊手中的信筒,道:“這是當年秦王叛軍用來傳遞消息的,怎會在你手裡?”
鬱然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太後竟會有秦王叛軍舊物?如今這個舊物到了她手裡,難道這才是太後真正的目的?
“我....”鬱然自己都說不清楚,看向太後,明明是她讓人送來給她的,為何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