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一早起來洗漱後,便準備要出門。
兩人幾天沒見,慕雲淵昨晚鬨得狠了,眼見她都沒好好休息,如何肯讓她走,“程烈和陳應物做什麼?”
“啊?”
好好的,提起他們兩人做什麼?
慕雲淵杵在門邊,整個身子都把門擋了:“他們是你的副手,若是不能幫你,就讓他們回去京城。”
“我給他們安排了彆的工作,最近不是來了一些農事官嗎?都是他們兩人帶眾位大人去田裡。”
鬱然抬眼想讓他讓路:“你再睡會,一會兒陪著小魚兒,你有好些日子沒陪孩子了。”
慕雲淵看她皺著眉頭,急著要出去,怔了一下,問:“非去不可嗎?”
鬱然點頭如搗蒜:“嗯,要人工授粉了嘛,得跟他們現場講解一遍。不然這次花費這麼多銀子讓他們來,日後回去了,有用的知識沒帶回去,豈不是白花國庫的銀子嗎?”
慕雲淵道:“國庫不缺這點兒銀子。”
便是不讓她去了。
鬱然彎了眉眼,笑得討好:“可他們需要雜交水稻知識呀。”
慕雲淵看她堅持,眼看外頭時辰還早,隻得退步:“兩個時辰後再去也來得及。”
鬱然搖搖頭,兩個時辰後都快下午了,稻花都快要閉合了,還去做什麼?
他人站在門邊,就像一堵牆,鬱然推不動他,皺起眉頭。
她每天準時起床,若不是他擾亂了她的生物鐘,她何至於一早沒精神?
她壓低了聲音警告:“若不是你不知節製,我早就起來了!你再攔著,今晚就彆想進來睡!”
慕雲淵繃不住,手握成拳咳嗽兩聲。
耳根莫名有點紅。
鬱然看他有些羞赧,這才覺得解氣,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攝政王虛成這樣,是消耗太多了?”
慕雲淵實在拿她沒辦法,隻得捂住她的嘴:“我陪你去。”
鬱然得逞,揚著臉,一臉得意:“那你還杵在門口做什麼?”
慕雲淵唇角微揚,劃出一道好看的弧:“恭迎夫人出門。”
兩人出來,小魚兒已經讓侍書收拾好,背著她的小書包和鬱青一起出門。
邊走邊揮手:“爹爹,娘親,外祖母,小魚兒上學堂去了。”
這是把全家人都要喚一遍才肯罷休。
鬱然忍著笑,目送她的小身板離開,這才和慕雲淵去田裡等程烈他們。
農事官大多都是地方官,不是多大的官職。他們既沒上過朝,也沒幾個見過陛下、攝政王。
眾人猛一看到攝政王本尊居然親自來田裡,嚇得齊齊跪地,口中直呼:“拜見攝政王。”
慕雲淵緊鎖眉。
他不是第一次來田野上,先前沒有刻意表明身份,百姓們也沒那麼多心思,還沒人在田裡跪過他。
他日後會常在田地裡走動,若是開了這個先例,日後百姓看到他,怕是要停下手中農活,過來跪拜。
他並不希望大家如此。
“都起來吧,日後在田野上,無需下跪。”
“謝攝政王。”
眾人齊聲答應,這才敢起身。
慕雲淵看鬱然臉色仍是有些發白,如何忍心讓她再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