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應雜誌上應該有蘇杭需要的信息,比如關鍵的一個,‘主辦單位’,但,除了一本《青旭》,其他報刊雜誌,蘇杭當初隻記錄了自己需要的投稿地址,其他並沒有摘抄。
於是,臨睡前,蘇杭已經做出打算,抽空再在各種書店、書攤、報刊亭、圖書館等地方轉一圈。
家裡養了大半個月,恰好也已經可以出門。
divcass=”ntentadv”……
時間進入1995年的8月。
蘇杭當晚打定主意,這次並沒有立刻執行,一方麵是母親還堅持讓他再在家待幾天,另一方麵,也打算作為8月份第一個周末的集體活動。
這麼來到8月2日。
星期三。
父母中午都沒回來,張溢上午在這邊待到九點也回了自己家,再次隻剩蘇杭和兩個姑娘。
午飯是甘欣做的。
洪綾家明明就在同一條巷子,某個姑娘晌午卻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吧,然而,蘇杭之前打發她負責做飯,一次之後,就再不想第二次。
其實也能打打下手,甘欣卻寧願自己一個人來。
吃了飯,再次上樓。
蘇杭和甘欣坐在窗邊的長桌旁,正講著一些高二的物理習題,身後傳來懶懶的聲音:“小杭,你來,這個字怎麼念?”
蘇杭還沒回應,甘欣已經猛地起身,走過去。
今天穿了藍襯衫白褲子的洪綾正趴在床上,麵前是一本書,見甘欣過來,立刻將書本壓在身下,警惕道:“你做什麼?”
甘欣瞄了眼洪綾的一對嬌小玉足,收回目光,說道:“我也認字。”
洪綾道:“我要小杭,不要你看。”
甘欣轉向床頭書桌,抽出那本《青旭》雜誌,卷起來就朝洪綾腦袋打去。
啪——
洪綾挨了下,連忙朝床裡躲開,還叫起來:“啊,小杭,她打我。”
蘇杭連忙起身走過來,見甘欣還在追著打,伸手攔住:“停停停,怎麼打頭啊。”
當然是故意。
還恨不得把雜誌換成板磚呢。
不過,被蘇杭攔住,甘欣就不再繼續,丟下雜誌,悶悶不樂地轉身回到窗邊坐下。
蘇杭把雜誌放回桌上,看向蜷在床裡的姑娘:“洪綾姐,你還是回去吧,總這樣和家裡慪氣,也不是個事?”
洪綾撥了撥有些亂的頭發,搖頭道:“我沒有慪氣。”
蘇杭朝周圍示意:“那這是做什麼?”
洪綾望過來:“你說我紅顏薄命。”
“嗯?”
“我不想死了。”
“哦?”
“你還說,我得找個厲害男人嫁了,還得靠譜一些,才能不紅顏薄命。”
蘇杭:“……”
洪綾與少年對視著,認真道:“我找到了。”
蘇杭:“……”
洪綾又道:“而且,姐還欠你一條命呢,恰好一起還了。”
蘇杭:“……”
洪綾湊到床邊,眸子裡透著水意,把剛剛一直沒放手的那本書展開到蘇杭麵前,不知為何紅起了臉龐:“小杭,你看看,這個字怎麼念啊?”
蘇杭看了眼,才發現,女子手裡拿的是一本《廢都》。
還有正指點的一段……
男女糾纏。
明顯故意。
伸手奪過書本,蘇杭伸手,揪住洪綾的小耳朵,無視女子‘呀呀呀’的叫聲,一路拖到門外:“回你家去!”
說完還直接關上門。
回到桌旁坐下,見甘欣定定望著自己,蘇杭呼了口氣,無奈道:“瘋了!”
甘欣點頭。
門外沒有動靜,窗外也沒人路過,蘇杭卻不理,重新給甘欣講起了習題。
如此過了半個多小時,蘇杭正猶豫要不要開門看看,樓下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有人嗎?”
這段時間已經熟悉的一個聲音。
郵遞員張興國。
顯然又有好消息。
蘇杭起身,甘欣也跟著站起。
打開門,隻見洪綾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察覺身後動靜,扭頭,仰臉,一張可憐兮兮的嬌豔臉龐:“小杭,姐沒穿鞋呢。”
蘇杭沒好氣道:“去穿上,然後回家去。”
“我不!”
洪綾說著,起身擠到屋內,穿了鞋,又很快跟下樓。
蘇杭已經打開大門:“張叔,又是我的信麼?”
“不止啊,”張興國笑著,從郵包了取出一個比信封大許多的包裹:“今天可有好東西。”
蘇杭接過包裹,把張興國讓到院內,一邊意外道:“這麼快!”
已經看出,包裹裡應該是樣刊。
今天才8月2日,就算是省內錄用自己稿件的那兩家,似乎也太效率了一些。
“這很正常,發行日如果是每月1號,肯定要早些印刷鋪貨,給作者的樣刊也是提前寄送,”張興國知道是什麼,也算懂行,說著又道:“還有一個呢。”
翻開那冊用於登記等事項的大16開黑色筆記本,張興國拿出夾在其中的一個信封遞過來:“給。”
蘇杭已經看了包裹信息,《正茂》雜誌社。
顯然是錄用了《數不清的流年》的那本,而且,也是和《青旭》一樣的省內雜誌。
見又一個薄薄信封遞來,蘇杭心思一動,有些期待地接過,同樣猜出了信封裡會是什麼。
折騰這麼久,可不就為了這個。
張興國也笑著解釋:“稿費彙款單,來,先簽了名,等有空了,帶上身份證,自己去郵局把錢取出來。”
蘇杭在張興國的筆記本上簽了名,見周圍三人都期待地望來,他同樣好奇,當著大家,先拆開了手中的信封。
掏出單子。
幾人一起看來,同時找到一個數字。
張興國先開了口:“謔,91塊5,不少啊。”
兩女也都眼帶亮光。
隻有蘇杭,乍一看,有些失望。
還不到100塊。
最初想著能有一兩百。
再仔細看,單子上的列舉倒是很詳細,《數不清的流年》,一共6100字,稿酬標準,千字15元,總計91.5元,有零有整。
記得曾經2000年後,偶爾拿到的稿費,可沒這麼少。
不過,再想想,現在是1995年,同樣的九十塊錢,哪怕與2000年相比,購買力也是不同。
更何況,如果一切順利,大頭還在後麵,現在的這些稿費隻是零頭。
這麼想著,才算稍微釋然。
蘇杭沒料到的是,這些隻是開始,隨後一些日子,才是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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