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丙立馬上示意院內：“聽說你身邊還有個，就在裡麵，你先和她斷了！”
鄭春乾脆一屁股坐下，說道：“我剛剛聽老陶說了，你啊，就和暖瓷一起去留學吧，等學成了回來，再幫我打理酒廠。嗬，不回來也行。到時候，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把咱們的桑河酒賣給老外，也賺點外彙什麼的。”
鄭春疑惑：“做什麼？”
陶丙立先反應過來，上下打量少年一眼：“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陶暖瓷連忙幫著辯解：“阿姨，蘇杭沒瞪我。”
然後轉身就走。
不僅帶了曹婉婉，還拉上了自己父親。
父親和陶丙立站在一起，還有同樣聞訊趕過來的鄭春，三人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蘇杭看了眼被踹到牆上直抽冷氣的鄭春，轉向陶丙立，點了點頭。
幾個姑娘都想跟著，蘇杭一個都沒帶。
鄭春揉著大腿，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好久沒挨了，”說著又笑：“小子，老陶這關你算過了，他中意你這個女婿，不然不會這麼客氣。”
少年表情平靜地說完這些話，其實都有些混跡過往的陶丙立和鄭春卻不由生出幾分涼意。
陶丙立想給自己一根，猶豫了下，還是收起，不用少年繼續，主動道：“我剛剛看過了，是豬血。混蛋玩意兒，在河元搞這一套，他們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這段時間的新聞裡，蘇杭的各種光環，全都成了陶暖瓷這個河元首富女兒幫男友人為製造。
門外小巷。
蘇杭繼續：“陶伯伯，我會對暖瓷好的。”
自來熟，厚臉皮！
怪不得能騙到自家女兒。
蘇杭點頭：“陶伯伯，我會對暖瓷好的。”
打過招呼，蘇杭轉向父親：“爸，你去招待一下鄰居們吧，讓大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也不用總守著我們了。”
“一條腿不值10萬，你呀，明明也是個生瓜蛋子，就彆學人家發狠了，聽叔的，忘了這事兒，你乾乾淨淨的就好。”鄭春說著，見少年還要開口，乾脆又補一句：“和你嶽父客氣什麼，不當一家人啊？”
陶丙立應了聲。
蘇杭毫不遲疑地點頭，聲音很淡，卻很冷：“我媽都那樣了，當兒子的，能做的也就這些，如果不是我太沒本事，我會找到他們，一個都不放過，全部就地埋了。”
蘇杭想了下，說道：“那我們去商都吧，中心公園旁的那套房子，反正還沒退。”
蘇杭沉默。
蘇杭走近，還是不忘禮貌地先招呼：“陶伯伯，鄭叔。”
蘇全民沒想到兒子要支開自己，有些猶豫，卻還是點頭。
divcass=”ntentadv”等父親回了院子，蘇杭再次看向陶丙立：“陶伯伯……”
何芬立刻搖頭：“媽不走，媽要看著你，等你出國了我才放心。”
何芬與丈夫這段時間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狀態，甚至害怕蘇杭會想不開，但夫妻倆見識有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陶丙立聽鄭春這麼說，把煙收回，卻是一咧嘴：“你當年綴在我後麵當跟屁蟲蹭煙的時候，才多大？”
蘇杭重複：“陶伯伯，我會對暖瓷好的。”
這麼又聊了幾句其他，蘇杭沒再耽擱，回到院中開始收拾東西。
清晨看到門口刺紅的那一刻，蘇杭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同時打定主意，要儘快把最近的事情……了結掉！
蘇杭搖頭：“不會。”
這麼又安撫一番，蘇杭留下陶暖瓷幾個繼續陪母親，自己與裡裡外外還留著的鄰居說著話，一路來到院外。
還要再理一理。
陶丙立卻是很快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衝你這些話，事情你就彆管了，該幾條腿，我幫你都要回來。”
鄭春同樣答應，卻是發現……蘇杭現在的狀態，和之前大有不同。
不過，算上那次還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偶遇，這也才第二次見，某人直接喊伯伯，讓陶丙立又是沒好氣。
陶丙立瞪著眼睛：“你小子，這是和我裝傻啊？”
蘇杭搖頭：“鄭叔，我不會走的，稍後就去商都。”
然後就被一腳蹬了出去。
陶丙立氣急，再次抬腳，卻是把剛剛湊近的鄭春又踹回了牆上。
已經上午的八點多鐘。
倒是借了陶暖瓷的桑塔納。
眾人一起送蘇杭一家到棉紡路上，道彆的時候，看到跟著一起過來的甘奶奶，蘇杭突然想起甘欣生日那天晚上老人的一些話，走上前，稍稍遲疑，還是道：
“奶奶，我在想……如果我不想守住什麼本心了，你覺得，可以嗎？”
老人目光裡帶著看慣了世事的透徹，表情慈和地望著眼前少年，拉過他一隻手，再次輕輕在他掌心拍了拍：“傻孩子，本心並不是簡單的‘好’與‘壞’，你啊，連自己本心究竟是什麼都還沒弄明白，談什麼守不守的？放心去吧，先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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