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敘扭頭看了一眼,又望向外頭說道:“今日,我同他提了,他說,殿試若得前三,則同意我娶蓮兒...”
薑敘又回過頭來道:“自然,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說了算,他還不能左右我的選擇...”
鐘知祈看著薑敘說道:“還在想他那一番話?”
“這路是誰人為你所鋪倒無需多思,隻要自己有底,有為自己鋪過路,他人再插手隻是添磚加瓦罷。如何行走還是要看你自己。便是行他人所鋪之路,隻要我們自個行得正,便不怕他人路歪。”鐘知祈說。
薑敘聽著有理,自己思慮片刻後,作揖道:“此生能得知兄一知己,足矣!無悔!”
鐘知祈按下薑敘的手,笑道:“該睡了。”
“知兄可還未說你的猶豫!”薑敘道。
鐘知祈道:“我所慮已解。”
薑敘看著想著,突心暖一笑,道了一聲:“好。”
啪的一聲,窗前兩人望向臥榻的地方,隻見涼複的手從臉上掃了一下,罵道:“該死的蚊!”
鐘知祈下榻穿鞋道:“我去熏艾。”
“管他做甚,平日就他吃得最多,蚊吸千口也能如虎活躍。”雖這般說,可薑敘還是去一旁的櫃中取出來曬乾的艾草來,又道:“我來吧。”
說著,鐘知祈看了看薑敘,將手中的火折子遞給了他;薑敘將艾草點燃,等著一團小煙飄起到小火燃燒。
薑敘順手便將火折子遞還鐘知祈;他雙手拿著團艾,微微彎著身在屋內各角落熏了熏。
“這頭...”鐘知祈指了指;薑敘也就跟著過去了。
瞧著涼複睡得正香,薑敘嘴角一笑,這會持著艾草便往那頭熏去。從榻腳到榻頭再到榻底,從前往後,艾草飄出來的煙霧就差沒把涼複遮去。
瞧薑敘這般用心,鐘知祈也知曉了薑敘的小心思,故而快步走到榻旁,蹲下身輕輕抱走白狐。
昏昏欲睡的白狐猛的抬頭一看,想來瞧見的是鐘知祈,故而乖乖的趴回鐘知祈手臂上眯眼入睡。
鐘知祈抱著白狐往外頭隔壁屋走去了;這會還未入房門,果然聽見涼複從裡頭咳了出來。
“公子!”涼複咳的一手扶壁一手拍胸,一臉委屈。而屋裡頭的薑敘卻笑得險直不起腰來。
鐘知祈抱著白狐筆直的站於隔壁屋門外,他一手托著白狐一手來回的撫摸著它的頭,看著薑敘與涼複如此玩鬨,鐘知祈一時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會白狐也徹底被吵醒了;鐘知祈摸了摸白狐,小心將它放下,轉身便進屋給涼複倒了杯清水出來。
涼複來不及道謝,接過水便急急的喝了起來,是恨不得一口飲儘;見此,鐘知祈連道:“慢些喝!”又瞧了薑敘一眼,道:“這般便開心了?也不怕把他嗆死了。”
“他命硬得很。”薑敘將熏剩的艾草扔進炭爐裡,雙手拍了拍道:“困了便去床上睡去,躺臥榻上也不怕著了夜風,明日鼻涕一流,還要本公子伺候你不成?”
此時涼複已將杯中水飲儘,也緩過神來。後知後覺的,也才聽明白薑敘的話中之意。
隻是這話聽著怪生分臉紅,故而涼複裝聽不懂的回道:“哪能啊,小的可沒讓公子伺候的命。便是天王老子來,也是小的伺候公子。”說著,涼複彎下腰,將杯子舉得高高的作了個揖禮。
鐘知祈看了他倆一眼,一字為露的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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