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釘揮動槍托砸死試圖反抗的鬼子曹長,還要對那個二等兵下手被汶劍波攔住了。
汶劍波一看二等兵的肩章心中便犯疑惑:這是一個新兵,看來沒有背景。
汶劍波心中想著,斷喝一聲道:“釘釘你是長蟲吃過界咧!已經殺了一個軍曹一個曹長,還想殺個二等兵不成!”
汶劍波說著鄭重其事道:“這個二等兵留給我問話!”
那個沒有被打死的二等兵早就嚇得尿了褲子,嘴裡噙著半截子雞腿也沒有顧上咽下去,便就跪在地上舉手投降。
汶劍波用日語文問:“你叫什麼名字?老家在哪裡?”
二等兵慌忙把噙在嘴裡的半截子雞腿吐出來回答道:“小兵鬆島三洋,老家在衝繩縣那霸市。”
二等兵講的是中文,汶劍波覺得奇怪,他從身上掏出宮本正南的軍官證展示鬆島三洋眼前道:“本閣宮本正南,奉命前來檢查戰俘營,你們四個好大膽,值班期間大吃大喝,本閣的手下將他們鎮法!”
汶劍波是用日語講完這些話的,鬆島三洋會講中文也會日語,聽得脊梁骨冒汗,跪在地上求饒:“長官饒命,這都是曹長的主意!”
“好啦!”汶劍波喝喊一聲:“本閣不想殺你,可你必須講老實話!”
“長官想問什麼,隻要小兵知道的絕不隱瞞!”鬆島三洋誠惶誠恐地說著,瞪直眼睛盯看著汶劍波。
汶劍波蹙蹙眉頭瞥了鬆島三洋一眼,見他還是個孩子,便就起了惻隱之心道:“你多大歲數?自願來中國還是被強迫?”
“長官,鬆島三洋18歲還不到,正在學校讀書被騙到這裡來!”鬆島三洋直言不諱地說著,眼淚汪汪道:“小兵來到中國方才明白是打仗,小兵不想打仗要回家可那是不可能的,酒井五二是軍曹衝繩縣那霸人和小兵是老鄉,帶著小兵從上海來到南京!”
汶劍波知道鬆島三洋沒有撒謊,不知怎麼就生出憐憫之心,有心無心地問了一聲:“你來中國半年了就沒有殺過人?”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鬆島三洋搖晃著手臂道:“衝繩本來是中國的附屬國,小兵來到宗主國豈能殺主人?”
汶劍波一怔,他沒想到鬆島三洋會講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話。
衝繩在明清時還叫琉球,是中國的附屬國,接受了大量的中國文化,建築風格,飲食習慣和中國類似。
日本經過明治維新後國力昌盛,1871年用軍事手段吞並了琉球,改名衝繩成為日本一個縣。
從此琉球與中國切斷聯係,但老一輩的人還堅持講琉球語,認為自己是中國人。
鬆島三洋講出衝繩是中國藩屬國的話,這就說明他是受老一輩人的影響認為自己和中國親近,沒有殺過中國人是對宗主國的尊重。
汶劍波瞪直眼睛盯看著鬆島三洋尋思,整個抗日戰爭中有不少日本義士幫助中國人民抗擊日本侵略者,這個名叫鬆島三洋的二等兵有反戰的基礎,如果能將他爭奪過來反對戰爭,那麼對瓦解日軍的意誌將會起到很好的作用。
鬆島三洋見文劍波不說話,一雙帶火的眼睛肅殺地盯看自己,以為講錯話,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又一次跪在地上求饒道:“長官饒命,小兵暈暈乎乎講錯話啦!”
“你沒有講錯話!”汶劍波若有所思地說:“知道尾崎秀實這個人嗎?”
“尾崎秀實!”鬆島三洋蹙眉瞪眼地尋思著,突然說道:“我老師好像提起過,說九一八事變後尾崎秀實就反對日本出兵占領中國東北!”
汶劍波一怔,緊問一聲:“你老師叫什麼名字?”
“我老師叫原田西宮!”鬆島三洋不加掩飾地說。
“你們是什麼學校?”汶劍波又是一聲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