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劍波心中說過“吳越師傅吟誦伍豪詩句莫非他是紅黨”的話,想問吳越是不是紅黨。
可回頭一想這是多麼幼稚的思維,紅黨從建立之初起便就紀律嚴明,你想通過他吟誦一首伍豪的早年的詩句,便想讓人家承認自己是紅黨?還不是癡人說夢?是夢總得醒,醒來還懵懂那就是糊塗蛋!
汶劍波心中想過,往吳越跟前近了幾步,佯裝他吟誦的伍豪詩句自己不懂。
沉吟片刻,鄭重其事道:“吳師傅為什麼執意要上南京?”
汶劍波這麼說過加重語氣道:“南京被倭寇占領一大半,挹江門那邊儘管還有國軍沒有過江的軍隊,可他們是強弩之末,弄不好都會成為日本的俘虜,吳師傅這個時候上南京凶多吉少啊!”
汶劍波之所以這麼講,是因為他在二十一世紀做特種兵連長時研究過南京大屠殺這段屈辱的曆史,知道沒有過江滯留長江南岸挹江門周邊的國軍將士全被日本人包圍拉到集中營殺害,南京大屠殺三十萬軍民之中就有沒有過江的九萬國軍。
吳越粲然一笑,道:“明智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吳某是南京吳記裁縫鋪老板靠手藝吃飯,小鬼子占領了南京他能把手藝人如何?”
吳越這樣說完全是自我作勢,作為紅黨江蘇省委的聯絡部長,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但吳越為了達到上南京的目的,不得不裝腔樹威講出這樣的頂天立地的話。
汶劍波嘿嘿笑道:“日本人占領了南京,南京的貓也會成為屠殺對象,吳師傅你能躲過日本人的堅船利炮?除非是鐵身鋼骨的神仙下凡!”
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撮兒小島豢養的是禽獸,是禽獸吃人那是常事,吳師傅一踏進南京城就是禽獸的一頓美餐!”
吳越狡黠的笑著,道:“汶長官明知南京變成禽獸窩巢,倭寇在那裡燒殺掠搶,哪你們乾什麼去?”
汶劍波被吳越問得瞠目結舌,乾脆不加掩飾地說:“我們去找欒警尉啊!他是雞鳴寺戰俘營的典獄長,釋放了那麼多同胞,我們要當麵感謝他!”
“汶長官不要跟老夫打馬虎眼了好不好!你們想從欒警尉嘴裡得到自己需要的情報!”吳越提名叫響把事情挑明了。
汶劍波頭皮“噌噌噌”發麻,吳越的話使他怔驚,他八成相信吳越就是紅黨,便就按捺不住地問了一聲:“吳師傅是紅黨?剛才吟誦的詩句是紅黨首長伍豪早年去日本求學時創作的一首詩!”
吳越聽汶劍波講出伍豪的詩句,癡愣愣凝視著他,似乎在想:這個利劍還真詭計多端,前麵說他對吳越吟誦的詩句懵懂,現在又說是伍豪早年的創作,看來他還真不一般。
吳越從鄭洛生和容靜茹嘴裡得知汶劍波是中央陸軍大學教導總隊參謀處的少校參謀、教官。
這樣的人八成是國黨,還有可能是中統、軍統,乃至三青團,如果他是紅黨那該多好?
吳越心中想過,突然揚聲大笑起來,把手指著汶劍波道:“汶長官你說什麼啊!老夫聽不明白!”
吳越如此這般說過,直截了當道:“汶長官去南京找見欒警尉他也不會給你們講什麼?”
汶劍波死死盯看著吳越,道:“這話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隻求帶老夫去南京!”吳越大氣凜然道:“請汶長官相信裁縫,你們問不出來的東西吳某弄不好能幫上忙!”
吳越沒有在汶劍波麵前承認自己是紅黨,可又說能幫上忙,無意中透露出他的目標和汶劍波一樣。
汶劍波想了想,隻好答應吳越一同北上。
南下北上的車隊在雞鳴寺大門口分開來,南下的汽車車頭向南,北上的汽車車頭向北。
南下支隊有5輛大卡車,12輛三輪摩托車。
北上支隊有一輛大卡車,一輛吉普敞篷小汽車,一輛三輪摩托車。
南下支隊5輛大卡車第一輛裝著金條、銀元、日元、清酒。
開車的司機是日軍中居穩健,坐在中居穩健身邊的是特戰隊財務總管和順祥和隊長孫自新。
中居穩健是木村久一推薦給文劍波的,文劍波讓他來開裝載黃金、物資的大卡車,是對他的信任。
木村久一被汶劍波調到北上中隊,這是因為木村久一是準尉。
準尉的官職在軍官與士官之間,經過上級選拔和推薦或者是軍官候補教育合格以後,可以直接晉升為少尉。
木村久一和華衛國、華衛軍一樣有反戰意識,汶劍波覺得他有可塑空間,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金條、銀元、清酒從竹野內修地下儲藏室中搞出來後,鄭洛生的南下支隊帶走80,20留給北上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