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人高藝膽大,又叫假作真時真亦假。
雞公車繼續向前行進,展現汶劍波眼前的是汙臟混亂,一輛本該由騾馬拖拽的大車五個漢子奮力著,車上裝滿沉甸甸的圓木。
車身沉重超載,不知是黑心老板想榨取勞動者剩餘價值,還是五個貧窮的漢子想多賺些錢。
他們五人全光著膀子,一個高大漢子一個光著膀子駕轅,四個把拖繩拴在肩膀上的漢子拚著命拉車使勁。
五個光著膀子拉車漢子衣衫襤褸,隻有在日本人占領後的上海才能見到。
二十一世紀已經見不到如此襤褸的衣服了,二十一世紀城市人家的小區收衣箱中丟掉的服裝還新錚錚的,如果拿到80多年前的上海灘來賣,一定會被人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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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劍波心中生起一陣酸楚的潮波:狗日的小鬼子對中國人的傷害實在太大,要不還有如此貧困饑餓的漢子拚著力氣乾活掙飯錢?
光著膀子拉拽大車的五個漢子從汶劍波的視野中消失。,兩個挑著籮筐的漢子又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挑籮筐的兩個漢子擔的是蔬菜,可能是送給日本軍營抑或是在市場上去賣。
兩人一定是農民以土地為生,儘管上海每天都在打槍大炮,可農民的腳步不能停下來,他們要活下去就在土地裡刨食。
種在地裡的蔬菜成熟了自然要擔到市區賣錢,買了菜得到錢再去買米麵和日用品。
世事再混亂,人要活著就得掙飯吃,坐吃山空的貴公子、闊小姐畢竟是少數。
報童挎隻粗布寬邊報裡麵裝滿報紙一邊行走一邊吆喝。
一根繩子拴在後頸上,前麵是個木盤,木盤裡放著香煙、糖果、桂花油的小孩叫聲更亮。
糖果小孩的年齡隻有五六歲,五六歲的孩子就得滿大街地吆喝賣糖果掙錢養家,使汶劍波更加傷心。
容靜茹走到汶劍波身邊,使他終止了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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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茹說了聲:“馬上就要進入法租界,靜茹要給爹爹打個電話,讓他給公董局說一聲放我們進去!”
汶劍波說了聲:“靜茹是老上海,你安排吧!哦對了,我們還得找個地方換服裝!”
“也讓爹爹安排!”容靜茹直言不諱道:“我們家在租界外麵有紡織廠,讓爹爹給紡織廠說說,進到工廠換裝!”
汶劍波想了想道:“也好!我們現在是在黃甫江的十六鋪碼頭附近,距離法租界已經不遠,你們家在附近要是有工廠的話,我們就進去換裝!”
容靜茹得到汶劍波的準信,找電話亭給容老先生打電話去了,汶劍波讓車隊在馬路牙子跟前休息。
一支小鬼子的巡邏隊走到雞公車隊跟前來,巡邏隊的頭兒是個軍曹,見站在前麵的汶劍波是個大佐,走過來站在他麵前立正敬禮道:“報告大佐,請問哪個部隊的,要不要小兵幫忙?”
“汶劍波輕蔑地白了軍曹一眼道:“金鳷挺進隊的,給朝香宮鳩彥王送貨物;不需要幫忙!”
軍曹見說,端端正正行了個軍禮,帶著巡邏隊走了。
這是雞公車隊進入鬨市區後遇到的第一次被盤問,巡邏隊的軍曹領隊還是以“要不要幫忙”的口氣,足見喬裝打扮後的雞公車隊是何等的逼真。
容靜茹給容老先生打過電話後返回來,站子啊汶劍波身邊道:“靜茹給爹爹打了電話,他安排申新紡紗廠副廠長嶽鵬馬上趕過來接我們去工廠。
申新紡紗廠副廠長嶽鵬開著一輛敞篷越野車來到雞公車隊停歇的地方,汶劍波和嶽鵬寒暄幾句,帶著大家進入申新紡紗廠。
申新紡紗廠隻有一個車間在生產,嶽鵬告訴汶劍波:“容老爺打算將申新廠遷往內地,但日本人阻攔,因此一些設備隻能偷偷裝上船,從附近的十六鋪碼頭水運出去!”
嶽鵬說完上麵的話,定定神道:“容老爺剛才給卑職打來電話,讓卑職招待你們吃飯換裝,說他那邊跟租界公董局聯係好打電話過來,你們再進到租界裡麵去!”
汶劍波見嶽鵬誠實,問他租界安全還是申新紡紗廠這邊安全。
嶽鵬嘿嘿笑道:“那當然是租界那邊安全,租界是法國、英國、美國的,小鬼子現在還不敢跟三個國家鬨翻,因之也就不能進入租界裡麵去!”
嶽鵬說著,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鄭重其事道:“紡紗廠不屬於租界,小鬼子的巡邏隊每天都出現,有時候他們還進到廠區說是搜尋抗日分子四處亂竄,很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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