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
田誌欣朝他嗯了一聲,又向桌上看了一眼:
“鬥地主啊,還挺閒的嘛——話說你們沒玩太大吧?”
“沒有沒有。”
小高連忙擺了擺手,從桌上拿起了幾張毛碎:
“處長,我們一次就打一分錢,主要是圖個彩頭,要不光打牌沒勁不是?”
隨後他看了眼田誌欣身邊的幾人,有些後知後覺的一拍額頭:
“處長,今天咱們要出船捕魚?”
聽到小高一次才玩一分錢,田誌欣的表情便又柔和了不少:
“嗯,今天出船,預計出去三到四天的樣子,糧食和工具我們都帶來了,開船塢吧。”
倒淌河碼頭魚龍混雜,加之電報走的也不是221基地自己的渠道,即便是加密手段也存在風險。
因此漁業隊每次出發前都不會和船塢這邊的維護人員提前進行聯係——如果船體出了狀況,維護人員會主動發電報進行彙報,沒有收到電報便默認船體無礙。
田誌欣口中的這位小高全名高玉林,是基地裡為數不多的船舶維修工,去年年初組織上專門從海事學院調配來的高材生。
彆看他平時喜歡打撲克,其實嘴巴相當牢靠,否則基地也不會安排他留在這兒了。
得知基地今天要出船後。
高玉林便迅速收好桌上的撲克牌,帶著其他幾位同事回到木屋裡取出了鑰匙,合力開啟了船塢的閘門。
221基地的兩間船塢麵積說實話都不小,長度看起來大概三十多米,寬度也有十多米往上,開閘門的時候都要用絞盤來操作。
徐雲原以為這種規格的船塢主要為了起到更好的庇護效果,但待閘門開啟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好像有些錯了:
隻見船塢之內赫然停著一艘巨大的漁船,船身深灰色,船底是大紅色,從體積上看要比外頭那些十多米長的機帆船都還要大上一個量級。
這艘船光寬度大概就不止十米了,長度估摸著也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眼見徐雲一臉震撼,田誌欣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自豪:
“韓顧問,是不是感覺很驚訝?沒想到我們的船這麼大吧?”
“這可是我們基地自己建造的機帆船,當時從廠裡把木料、機器設備等造船所需材料運到甘子河河口駐地,又調集了木工、鉗工、電工、油漆工等高級技工,花了四個多月才造成的。”
“這兩艘機帆船全長26米,寬11.5米,有兩個魚艙,載重量4萬~5萬斤。”
“配套的漁網長100多米,網寬200米,網下到湖裡後,兩隻船平行拉,一網打撈上來的魚獲大概能有個6000斤左右。”
“一次拉網大概要四五個小時,所以每次我們出船往返都要三到四天,期間沒有通訊設備與岸上聯絡,過程還是挺不容易的。”
徐雲這才心下了然。
上輩子他買魚...咳咳,釣魚的經驗雖然豐富,但魚竿能釣上來的魚數量還是有限的。
因此他雖然在原子城參觀的時候聽說過漁業隊一次能捕撈好幾萬斤魚的事兒,但對於魚艙和漁船的規模卻很難有個準確的認知。
後世他見到的漁船基本上都是七八米長兩三米寬,因此他下意識便以為基地的漁船也就這個規格而已。
隨後田誌欣頓了頓,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老郭,說道:
“郭工,你和韓顧問不是想著釣魚麼,我有個方案你看看可不可行。”
“咱們的兩艘船曆來都是聯合拉網捕魚,一般情況下是一艘船原地待命,另一艘船沿豎直方向拉網,二者形成一個的形狀。”
“等抵達合適的方位後就會靜待入夜,然後整個開始向左或者向右平移拖行。”
“所以你和韓顧問就先待在待命的那艘船上,按時間看大概能釣個五六小時的魚,待命的那艘船離岸邊很近,等時間到了我就讓小高他們開小船來接你們回去,你看如何?”
老郭聞言沉吟片刻,轉頭看了眼徐雲的輪椅: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田處長,小韓的身體情況可以負擔的了在兩艘船之間的移動嗎?”
老郭原先的想法隻是想著帶徐雲在碼頭邊上釣個魚,這種方法方便確實是方便,但近岸想要釣到魚還是比較困難的。
如果能跟著船到達湖內,即便位置離岸邊隻有幾百米,其中的魚類資源也仍舊要高出許多。
但是這樣一來,徐雲的身體情況就必須要先考慮在內。
兩條船之間的移動對於正常人來說可能都有點難度,遑論徐雲這麼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了。
如果徐雲因著這個原因出事,那麼釣上多少魚都是不劃算的。
然而麵對老郭的顧慮,田誌欣卻很霸氣的一揮手:
“這事兒簡單,郭工,坐著輪椅的人確實很難在兩艘船之間往返,但換個東西不就成了麼?”
“我們這次帶的工具裡頭有好幾副擔架,到時候讓韓顧問先躺在擔架上,然後再找幾個人合力把他抬到小船上不就行了?”
“如果韓顧問擔心仰麵的姿勢太陽太大,我們還可以給他蓋個白布,唱片機裡還能放個大悲咒祈祈福啥的.......”
徐雲:
“.......?”
不是,為啥感覺這描述怪怪的......
不過老郭沉默片刻,還是同意了田誌欣的想法:
“好主意,但韓立同誌在歐洲待得比較多,大悲咒恐怕有些抵觸,我感覺還是換成貝多芬的第二樂章吧,唱片我剛好帶在身上呢。”
徐雲繼續:
“?!”
隨後老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對田誌欣說道:
“田主任,按你這說法,你不和我們一起下船嗎?”
田誌欣聞言迅速搖了搖頭:
“我就算了,漁業隊出船的時候負責人員必須隨行,這是隊伍成立之初管理人員就統一達成的約定。”
“畢竟....出船的條件太差了,危險性也高,我們這些領導層隻有與船員們同吃同住,才能穩定大家的思想和鬥誌。”
老郭聞言默然。
過了片刻。
他方才有些沉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辛苦了,誌欣同誌。”
的確,正如田誌欣所言,船上的工作環境非常艱苦,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同時青海湖入夜後的溫度哪怕在夏季也依舊低寒無比。
這種情況下船員們的思想肯定會有所動搖,必然會有很多人想要離船上岸。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打魚工作順利進行,也為了穩定全體船員的思想,鼓舞全體船員的鬥誌,所有漁業隊的領導層必須要次次隨行。
畢竟和是兩個概念。
實際上彆說田誌欣這個農副處主任了,李覺這個基地一把手其實也跟著出船過。
同吃同住,同甘共苦,風雨同舟,這才是。
總而言之。
在與田誌欣確定了可以上船後,老郭便開始清點起了隨船的人員:
“小韓....小喬.....開達同誌.....袁...咦,袁國糧同誌呢?”
聽到老郭提及袁國糧,一旁的周開達連忙說道:
“郭工,國糧去上廁所了,應該很快....哦你看,人來了!”
說著周開達便朝某個方位一指,老郭順勢望去,果然見到了快步朝眾人走來的袁國糧。
不過待袁國糧近身後,老郭便又是一愣:
“國糧同誌,你這是......”
袁國糧此時剛好走到了老郭和徐雲身邊幾米,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郭工,我在找廁所的時候見到了幾個鄯州礦業局漁業隊的同誌,他們抓了個偷魚的小賊嚷嚷著要打死它,我就沒忍住給它求了個情把它討了過來,代價則是以後要養著它了。”
說罷,袁國糧又朝徐雲等人展示了一番這隻被他拎著後頸的小奶貓:
“這家夥長的斑斑點點的,我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花花。”
..............
注:
今天原子城那邊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在寫這個副本,今天一位接待處的負責人聯係上我了,說可以提供一些資料還邀請我去原子城再參觀一趟,受寵若驚......
今天通宵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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