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作為一名取向正常的男性,徐雲很想很想朝著達爾文的禿腦門來上兩個腦瓜崩兒。
但想到這位也確實是個純粹的科學家,所以他還是決定與對方好好交流一下。vb是肯定不會有的。
隨後徐雲引著達爾文來到一處更加安靜的位置,到公用飲水區打了兩杯水。
酚醛塑料要到1907年才會正式被發明出來,所以這年頭公用飲水區都是以木杯為主,配合熱水消毒。
落座後。
徐雲沉吟片刻,將一杯水推到達爾文麵前,對他問道:
“達爾文先生,您是劍橋大學的助教或者教授嗎?”
達爾文搖了搖頭,從身上取出了一張校友卡,輕輕揚了揚:
“不是,我現在供職於不列顛自然研究院,和劍橋大學沒有業務上的關係。”
“不過我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學生,所以還是能混進圖書館查查資料的。”
徐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原本還以為曆史出了變動,達爾文也成為了劍橋大學的教授呢。
現在看來。
時間線在出名人物的履曆方麵影響並不大。
像威廉·惠威爾依舊是三一學院的院長,斯托克斯也依舊是1849年入校的教授,現在又加上了個達爾文。
不過無論時間線變動與否,達爾文這位大佬徐雲都必然是要結交的。
隻是在此之前,得先讓他放棄饞自己身子的念頭。
隨後徐雲沉默了幾秒鐘,組織好語言,便道:
“達爾文先生,不瞞你說,其實東方人的肌體結構和歐洲人相差並不大,都是206塊骨骼——頂多某些sp是207塊罷了。”
“隻是我們講究的是發力的技巧,借力打力,所以往往能出現一些四兩撥千斤的情況。”
說著他指著達爾文的手臂,又揚了揚自己的手掌背麵,解釋道:
“例如剛才你的手臂以水平姿態向我伸來,我隻需順著你的動作往手腕那兒一壓,就能利用慣性反製住你,俗稱接化發。”
雖然後世那位混元太極的馬老師是個徹頭徹尾的笑料,所宣傳的什麼閃電五連鞭也是扯淡。
但‘接化發’這三個字卻不一樣,它們並非馬老師創造出來的詞彙,在實際運用中很常見。
像後世許多搏擊以及特、武警教學的搏鬥手段裡,核心也都離不開接化發的概念。
說白了,就是順著對方的慣性去進行反製。
還有諸如跑酷中的翻滾卸力,也是靠著慣性在完成軀體的保護。
這是一種經驗性的歸類,也並非馬老師的獨門技巧。
隻是因為馬老師的那番語錄實在是太經典、同時也太喜感了。
所以很多人在聽到‘接化發’後,就會自然與馬老師掛鉤。
“借力打力嗎.....”
達爾文重複了一遍徐雲所說的概念,伸出雙手比劃了一番,隨後對徐雲確認道:
“所以這位同學,東方真的沒有可以上天入地的仙人嗎?”
徐雲果斷搖了搖頭。
雖然劍仙這個詞很吸引人,但現實和幻想的區彆還是很大的:
“當然沒有。”
達爾文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遺憾與如釋重負交雜的表情。
遺憾是因為他是一位博物學家,對於神秘側的好奇心要比尋常人高上許多。
就像後世很多辟謠科普ufo的博主一樣,他們其實要比尋常人更渴望發現不明飛行物。
如今得知東方無仙,遺憾是必然會出現的一種情緒。
至於如釋重負嘛......
則是因為東方人並沒有超脫出人類的概念,符合他目前所得出的一些理論。
若是東方真的有神仙,那麼等於自己前後花了快二十年進行的研究,在根由上便站不出腳了。
隨後徐雲頓了頓,又對達爾文問道:
“達爾文先生,你剛才說.....你正在研究人類的肌體問題?”
達爾文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答道:
“也不能算是研究吧,早些年我曾經隨一位船長出海環遊,在一些島嶼上發現了一些化石。”
“怎麼說呢......”
達爾文輕輕‘嘖’了幾聲,猶豫一番後還是說道:
“我發現地球上的生物,似乎長期都在進行一種進化...或者說形態演變的過程。”
徐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裝作似懂非懂的問道:
“形態演變?拉馬克先生的用進廢退理論?”
拉馬克是一位同樣稱得上生物學奠基人的大佬,例如“無脊椎動物”這個概念就是由他提出的。
他在1809年提出的用進廢退論,也是人類曆史上最早的進化學說。
隻是和達爾文相比,拉馬克的名頭要小很多。
就像許多人隻知小牛推導了萬有引力公式,卻不知胡克在其中的作用一般。
拉馬克認為。
生物體的器官經常使用就會變得發達,而不經常使用就會逐漸退化。
就像大腦,越是勤思考勤運用,便越靈活。
而越是懶惰不動腦,大腦便會像生鏽的鏈條,難以正常運轉。
這種說法在近代生物學早期還是挺有市場的,一度被很多人奉為真理。
不過後世搞生物的都知道。
用進廢退論是個比較唯心的理論,在個體的變異上沒有問題,但在種族方麵就不太適用了。
因為進廢退論認為進化和退化隻是在器官上有所變動,遺傳基因依舊不變。
就像深海中的魚。
由於深海沒有光線的緣故,深海魚基本上都沒有視力,眼睛會退化開它的功能。
但按照拉馬克的思想,這些魚的基因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新出生的深海魚都會具備視力,都會有小燕子般的眼睛,然後慢慢退化李榮浩。
而這顯然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
但還是那句話。
後世和古代、近代的科技水平不同,科學理論水平也天差地彆。
後世一些很淺顯的道理,在沒有相關積累的1850年,卻依舊可能屬於前端理論。
因此在聽到徐雲說出的用進廢退論後,達爾文頓時來了興趣:
“我的理論還沒完全成型,但和拉馬克先生的用進廢退理論略微有些出入。”
“拉馬克先生認為後代遺傳不變,個體的進化會由個體自身決定,屬於標準的唯心觀念。”
“而我認為的演化應該是連帶遺傳優化的過程,生物會根據它們的環境發生進化,從而誕生出不同的物種,其中甚至包括了......”
說著達爾文忽然停住了嘴。
隻見他四下張望了一番,又看了眼徐雲。
暗忖對方應該不是個虔誠的教徒,便繼續說道:
“包括了人類。”
說完,達爾文便緊緊盯著徐雲的左手。
生怕這位年輕人暴起乾架。
畢竟這年頭神創論還是非常有市場的概念,更彆說三一學院還是一所神學院,教徒的數量和比利曆來都是劍橋大學中最高的。
很快。
在達爾文的注視下,徐雲抬起了左手,然後.....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達爾文:
“????”
待徐雲放下水杯。
達爾文再次一摸自己的禿頭,帶著意外問道:
“這位同學,你不驚訝嗎?”
“叫我羅峰吧,達爾文先生。”
徐雲先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名字,隨後反問道:
“驚訝?為什麼要驚訝?”
說完他頓了頓,舉了個例子:
“傳聞東方有個叫做大蛇丸的養蛇人,對於陸地上的蛇非常熟悉。”
“結果有次他到了海邊,發現海中的蛇與陸地的蛇在形體上有著明顯的不同。”
“例如陸生蛇在形體上是圓的,而尾海蛇則是尾部側扁,像魚類那樣便於遊泳。”
“後來他便提出了一種假設,動物會根據環境進行自我優化,並且遺傳給下一代,有些外表不同的生物,幾千年幾萬年前可能是同一個祖先......”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