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麵上篤篤了幾下,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達爾文先生,我之前聽您說過,您似乎在寫一些生物形態變遷的文章?”
老達微微一怔,不過很快還是點點頭:
“沒錯,羅峰同學,那天你的那番話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靈感啟發。”
“不瞞你說,在安妮發病前的那幾天,我已經開始著手書寫相關的報告了。”
徐雲稍作沉吟,繼續道:
“既然如此,達爾文先生,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您有空一定要去一趟東方,以客觀的視角對東方人種寫下一些報告,並且整部作品要等到不存在明顯漏洞的時候再發布。”
老達原本還以為徐雲要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都做好奉獻自己,化身達縫搭根人的準備了。
結果沒想到......
就這?
錯愕之下,隻見老達的脖子有些滑稽的往前一伸:
“......啊?”
看著一臉茫然的老達,徐雲亦是暗暗的歎了口氣。
有一說一,純路人。
現實中他好歹還是老達的徒子徒孫,不少知識成果都是老達貢獻出來的,真以此去要挾老達肯定做不到。
但另一方麵。
後世也一直存在一個比較現實的情況:
那就是在很多時候,人種論經常會給東方帶來一些負麵的看法或者壓力。
也許你可以無視它,可以駁斥它,可以雙手一攤說我不在乎。
可無論在唯心角度怎麼否定人種論,在現實角度中,它確實對東方人造成了惡劣的、實質性的巨大影響。
導致人種論出現的因素有很多,比如近代的曆史、國際的局勢等等......
不過其中有一點相當重要,那就是以進化論為認知基礎而形成的‘體型觀’:
歐美人高馬大,東方人蠟黃瘦小。
所以在歐美人眼中,自然就被分成了不同的人種級彆。
這也是歐美‘快樂教育’導致的某類必然——他們不會去管你曆史因素、能量攝入的問題,那些人的腦子簡單到了一個非常難以想象的地步。
在很多歐美人的觀念裡。
進化論...或者說現代演化論,就是直接決定人種差異的原因。
就像背數字。
在後世,華夏、阿三還有葡萄牙這些國家背的都是99數乘表。
以英國為代表的很多歐洲國家,則學習的是12x12或者20x20的數表。
乍一看後者好像比咱們學得多是嗎?
錯了。
咱們的99數乘表是基礎,學完這些後會進行更深層次的多位數加減乘除,比如267x33的計算。
但英國那邊的數表,則是他們學習的上限。
也就是他們學完這些之後,就不怎麼會學習基礎計算了。
所以你在英國的很多商店裡,經常能看到有人用計算器在計算12436等於多少之類的問題......
這些國家追求的是精英教育,精英和平民的認知斷層之大超乎你的想象。
雖然最終進行決策的是那些精英階層,但代表普遍觀念的卻是平民。
在這種情況下。
徐雲便想到了老達——如果能通過這位近代生物學奠基人的嘴與筆,對東方人種做出正確的定義,或許能在這個時間線的後世稍微扶正某些觀念?
實話實說。
他不敢保證這事情一定能成。
但很多時候,做總比不做要好。
就像小牛當初為楊輝三角證明一樣:
小牛為它背了書,楊輝三角最終成功取代了帕斯卡三角,擁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名字。
隻要老達的文章能夠影響極小部分人的觀念,徐雲的這波交易便是大賺了。
至於後麵那個‘等到作品不存在漏洞再發表’,就純粹是徐雲為老達自己所作的部分修正了。
原本曆史中的老達因為《物種起源》早期存在的漏洞,曾經遭遇過大量的反對駁斥。
導致進化論在早期階段,並沒有完全展現出它的價值和影響力。
這其實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早先提及過。
如今的演化論和老達的進化論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雙方其實已經不是一個東西了。
真正的‘演化’也好,‘進化’也罷,目前也缺乏許多能夠作為核心的證據。
但另一方麵。
當你站在跨越兩百年的視角上去看進化論時。
你會發現它的真正價值其實並不是駁斥了神創論,而是開拓出了一條近代生物科學的新路。
這才是它最重要、影響力最深遠之處。
而若非老達一開始急著封路基,這條路原本很可能做到更好的車輛承載效果。
因此作為後世來人,作為一名生物汪。
徐雲認為自己有必要對這段曆史進行一次修正。
格局.jpg。
嗯,才不是為了最終評分呢。
咳咳......
視線再回歸石桌。
雖然不太清楚徐雲的意圖,但老達本身就對東方很感興趣。
加之如今安妮沒有去世,他便也沒有考慮提前發布《物種起源》的事情了。
因此他幾乎沒怎麼猶豫,便重重一點頭,主動伸出手:
“沒問題,羅峰同學,這樁交易我接下了!”
徐雲微微一笑,兩隻手有力的握在了一起。
隨後徐雲帶著老達回到宿舍,從自己帶來的硝酸甘油片中勻了十枚左右交給老達。
並約好了下一次見麵的時間,雙方就此彆過。
說來也巧。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搞了太多事的緣故。
接下來的一兩周內,徐雲幾乎沒有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兩個禮拜一轉而過。
時間很快來到了聖誕節。
同時也是這個時間線中,劍橋大學某個獨有活動的舉辦日期。
它叫做......
此子評選。
.......
注:
外婆上午進icu了,還好搶救了過來,心力憔悴,今天更新少點,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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