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先生,你的問題不需要轉交給老師,隻要給我五天時間,我就能把答案解出來!”
小牛的這番話清晰可聞的傳入了胡克耳中,令他不禁停下了腳步。
隻見這位有些佝僂的中年人微微挺了挺胸,轉過身,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看著小牛:
“牛頓同學,你明白這個問題代表著什麼嗎?這涉及平衡位置附近一個莫名量級的方程組,彆說你了,是一個連你老師都不曾觸及到的領域!”
說著他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小牛手中的聖書,嗤笑道:
“你一個小小的在讀生敢說出這種話,我要是你,肯定沒臉再抱著那本聖書了。”
說著說著,胡克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
那一年的數學決賽是劍橋對牛津,最終比分43,巴羅在13落後的絕境之下登場,完成了一串三。
當時胡克看見自己迷戀的學姐伊洛·布萊斯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那一刻他就在想,如果自己能向巴羅發起挑戰,我一定要贏下所有。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胡克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
他相信牛津能有過去的霸主地位,伊洛·布萊斯功不可沒。
重鑄牛津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胡克這次想出的問題涵蓋了數理兩方麵,是他推導了三年的成果,他堅信巴羅一定拿它束手無策!
隻是可惜由於黑死病的原因,他暫時失去了巴羅的聯係方式,每天隻能乾等著倫敦恢複秩序後再去劍橋找回場子。
結果沒想到在去印刷廠的路上,他居然遇到了小牛這位三一學院的學生,這令他又喜又惱。
喜的是作為神學院的在讀生,小牛定然擁有巴羅的聯係方式,不需要等到黑死病結束就能找到巴羅。
惱的則是.....
這個小年輕似乎有些膨脹,居然敢摻和到這種級彆的學術爭論中?
他一直這麼勇的嗎?
而在胡克對麵,小牛的眉頭則愈發緊皺了幾分,顯然內心極度不爽。
奈何對方的矛頭針對的是巴羅,他那僅存的理智還是克製住了上手的想法,此時這位赫赫有名的噴子,極其少見的展現出了動用情商的一麵:
“胡克先生,您既然有在關注三一學院,那麼應該知道三一學院四年前收了一位減費生的事情吧?”
胡克略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沒錯,我聽過這事,那是十五年來劍橋大學四大神學院第一次招收減費生,聽說他在數學科目上還拿了個firstcasshonours......”
說著說著,胡克忽然反應了過來:
“等等,難道說那個減費生就是你?”
小牛指了指一旁的威廉一家,一臉平靜的道:
“你可以問問我的舅舅和舅媽,對了,前麵就是格蘭瑟姆,鎮上國王中學的校長也認識我。”
聽到這番話,胡克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少許驚詫。
劍橋大學作為英倫半島的頂尖學院,每年除了正常招錄的學生外,還會額外收錄一些減費生。
但減費生除了考核要求高之外,所隸屬關係的大多也都是普通學院——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大學都是普通學院+少數神學院的配置。
比如劍橋大學,除了31個普通學院外,它還有四個由教會管理的神學院,這些神學院在行政上不歸屬於劍橋大學。
彆看神學院帶個神學就以為它們每天就是禱告彌撒,實際上,神學院在這個時代就相當於本土的姚班或者少年班!
例如三一學院,維特根斯坦、伯特蘭·羅素甚至尼赫魯等人,都是從這所學院畢業的。
不過神學院講究的是要全身心投入侍奉——你學習知識是在侍奉,睡覺禱告也都是在侍奉,但是打工賺學費就屬於為自己謀取利益了。
因此減費生這種工讀類生種在神學院是極端被排斥的,考核要求簡直非人哉。
在小牛成為三一學院的減費生之前,劍橋已經十五年沒有招過減費生了——順便一提,1680年由於新教與天主教的爭鬥,三一學院取消了減費生長達百年之久。
因此小牛便是三一學校十七世紀的最後一位減費生,至於小牛之後下一位減費生的名字則叫做——
詹姆斯·克拉克·麥克斯韋。
沒錯,就是那位提出了人類曆史上最偉大公式的男人。
所以有的時候你不能不感歎,有些事兒真是很神奇.......
總而言之。
三一學院的減費生,這種性質擱在網文小說裡差不多就是至尊殿堂收了個徒弟,保底至尊起步,說不定啥時候就給你竄出個荒天帝,牛x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