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提及過,威廉也是劍橋大學的畢業生,而且他獲得的還是自然科學學位。
按1665年的教育普及度,差不多等同於後世985畢業的博士。
加上前幾年發跡時的一些見聞,威廉很快便被徐雲引導到了與先前小牛一樣的思路上,成功被說服了。
“番茄醬?”
威廉看了眼正在哼哧哼哧啃著土豆蘸番茄醬的利拉尼,對徐雲問道:
“肥魚先生,您是說這是來自東方的特色醬料,願意將它的配方分享給我們?”
徐雲點點頭,目光坦然的看向他:
“沒錯,這是東方一位叫袁州的廚師研發出的醬料,調配起來非常簡單,如果威廉先生願意,我們可以合夥做這次生意。”
威廉深深的看了眼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臉上仍舊帶著疑惑:
“肥魚先生,既然您掌握著這麼一項技術,為什麼不選擇自己單乾呢?”
“當然是因為我和牛頓先生的友誼了。”
徐雲拍了拍胸脯,擺出了一副我和小牛肝膽相照的表情,接著歎了口氣,說道:
“按照現在倫敦黑死病的局勢,我恐怕要在伍爾索普待上一段時間,父母那邊暫時也聯係不上,我總不能待在這兒白吃白喝吧?
另外番茄醬的市場絕對不小,甚至可能是歐洲級的,但它的複製成本實在是太低太低了,做不到壟斷。
如果我自己選擇單乾,恐怕還來不及賣到格蘭瑟姆,街上就出現一大堆的仿製品了。
與其自己少賺錢,還不如大家合起夥來想想辦法,爭取在破解技術空窗期內多賺點基尼。”
說完這些,徐雲便坦然的看著威廉,不再說話。
他的這番解釋有真有假,並不全是謊言,也不儘都是事實。
假的地方自然是拿出技術的理由,而真的部分則是他對於複製市場的判斷。
目前英國——或者說除了意呆利和西班牙外的所有歐洲國家,對於番茄醬最大的生產壁壘不是配方,而是番茄有毒的固有觀念。
番茄醬的製作方式其實非常簡單,隻需要先把番茄煮熟搗碎,然後加入糖、鹽以及調和油徐雲當初用的是黃油),按照一定比例慢慢攪拌就行了。
這種技術不至於一兩天就被破譯那麼離譜,但高低也就兩個禮拜吧。
畢竟若真是什麼複雜的工藝,徐雲也做不到那樣輕鬆搞定不是?
一旦人們對番茄有毒的認知開始轉變,番茄醬要不了幾天就會隨處可見。
就像本土的涼皮,全國的涼皮市場絕對不小,但你看到哪個人或者哪家公司壟斷了嗎?
在有些小縣城,你甚至能見到操著本地土話的“陝省涼皮”。
這是技術不存在壁壘會導致的必然結果,也是徐雲選擇番茄醬的原因之一:
番茄醬的口味先天性與歐洲人契合,但由於複製空窗期短,賺錢的時間相對有限。
這樣既可以改善小牛和威廉一家的生活條件,又不會將小牛今後的人生軌跡帶歪。
換做其他有技術壁壘的東西——比如肥皂或者飛機杯啥的,保不齊小牛這輩子就鑽錢眼裡去了呢。
視線再回歸屋內。
看著麵前的番茄醬,威廉思索了一番,說道:
“肥魚先生,一起做生意我沒意見,不過具體的分成比例.......”
“威廉先生。”
就在威廉打算討論利益分配之際,徐雲忽然打斷了他:
“威廉先生,分成比例的問題咱們可以稍後再談,因為我們現在還缺少一個人,一個必不可少的合作夥伴。”
聽聞此言,威廉與小牛對視一眼,齊齊問道:
“什麼人?”
“你想啊。”
徐雲指了指桌上的番茄醬,解釋道:
“對於你們兩位這種讀過書的人來說,想通番茄‘致死’的原因都得通過引導,那麼普通人呢?
以那些平民的知識儲備,恐怕連酸可以溶解鉛這種反應都聽不懂,你怎麼說服他們購買番茄醬?
就憑味道符合喜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沒人願意為了一點好吃的東西去送了命。”
徐雲看著麵前若有所思的兩人,笑著攤了攤手:
“所以我們必須找一位德高望重,用最簡單的言語就能夠獲取他人信任的人,比如......”
“聖提多迪亞教堂的亞爾林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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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聽說昨天忽然一堆地名被縮減成拚音縮寫了,有的書主角叫李洛)陽),結果讀者看到的都是李y,也是實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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