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不科學!
光影交織,歲月匆匆。一眨眼的功夫,時間便在歲月的畫卷裡匆匆流逝。
倏忽間。落葉紛飛,肅殺的秋天也不知不覺告彆了四季的舞台。取而代之的則是覆蓋了大地的冬日白雪,雪花飄飄,仿佛沉寂了整個人間。
但這僅僅是表象而已。在廣袤的華夏大地上,此時依舊有人頂著風雪星辰,在為冬日後的破冰而努力著。
“徐顧問,今天還是辛苦你了。”221基地。二分廠。某間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樓外。
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正笑吟吟的握著徐雲的手,熱情的對他與身邊的老郭說道“徐顧問,你又解決了我們的一個難題啊。”
“這次可多虧了有你在,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們項目組恐怕又要卡殼一段時間了。”徐雲聞言連忙搖了搖頭,姿態放得很低“李教授,您言重了,我隻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
“我這人呢比大家要年輕一些,思維比較跳脫,所以隻是運氣好想到了一些大家沒有注意到的思路罷了,我還怕您嫌棄我不夠穩重呢。”
“真正驗證思路可行性、把它落地成應用技術的還是項目組的同誌們,我是不敢攬功的。”中年人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徐雲隻是偶爾那麼一兩次能夠解決各個項目組的問題,那麼或許確實和他的思維活躍有關。
但據他所知。徐雲目前已經解決的各個項目組難題已經超過了數十件,成功率足足接近80,這就不是‘思維跳脫’能夠解釋的了。
如今因為徐雲坐著輪椅的形象與諸葛孔明有些相似,每天又有大半時間躺在床上,基地裡已經開始傳起了
“臥驢先生”的外號了。而在中年人對麵。看著中年人這一副
“信你我是個傻x”的表情,徐雲忍不住在心中搖了搖頭。他是真虛啊沒錯,迄今為止他在很多項目組遇到的難題上都給出了合理合適的答案,但這些答案基本上都和徐雲自身的專業知識無關——畢竟他不是搞核工程的。
他的這些答案要麼是靠著相關領域的部分交集,要麼就是直接套用了項目組內某些大佬未來的成就。
簡而言之,他就是個ctrl+c和ctrl+v。比如今天這位中年人項目組的事兒。
這位中年人叫做李恒德,海對麵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如今水木大學教授,未來的華夏工程院院士,頂尖的核材料專家。
李恒德小組是在三清項目後被調到基地的新成員,和樓之岑屠鹿鳴他們同一批次抵達。
目前他們在221基地的項目組成員一共有9人,主要負責鋯合金包殼管材的研發問題。
鋯合金包殼管材這玩意兒是核反應堆的重要結構,在原子彈中戲份不多,但在氫彈的起爆過程中還是比較特殊的。
之所以說是特殊主要是因為鋯合金包殼管材屬於一個比較中庸的結構,定義上有些模糊。
也就是一定要有它,但技術倒沒必要多先進。大致就有點類似後世電腦配件中的電源。
海韻振華這種頭部電源固然好,但你真要壓縮配置的話,什麼先馬啦金河田啦也都能湊合著用。
不過另一方麵。電源的品牌和價格你可以一直壓縮,但無論如何怎麼減預算,沒電源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李恒德他們小組的任務,就是最少要搞出一個乞丐版本的鋯合金包殼管材。
李恒德在抵達基地的第二天便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不過很快他們便在研發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問題鋯這東西合具有熱中子吸收截麵小、機械性能好、耐高溫、良好的耐腐蝕性能等綜合優異性能,但它很容易因為氫氧化物位向引起脆斷。
因為在核反應中。鋯合金會受到快中子通量的轟擊,這將導致鋯合金的輻照損傷。
合金的輻照損傷主要是由於快中子和合金原子的彈性相互作用,這使得在沒有改變目標原子的情況下,合金原子離開其晶格位置並產生點缺陷。
同時鋯合金與氫有很大的親和度,容易形成氫化物,尤其是在高溫時氫更容易擴散到鋯合金中,因此對鋯合金的力學性能有影響。
達到某個情境後,鋯合金就會發生脆斷。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同學,可以想象一下你硬到某個程度的時候突然就斷成了兩半這個問題困擾了李恒德他們足足一個星期,在確定組內無法解決之後,他們便向顧問小組發出了協助申請。
這便是徐雲今天會到場的原因。說來也巧。徐雲雖然從專業上和反應堆沒啥交集,但鋯合金包殼管材這東西他還真了解一些。
因為這個材料涉及到了帶電粒子束輻射效應,屬於粒子物理相關的範疇——隻是徐雲當時接觸的已經不是鋯,而是其他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說所以不說的材料了。
不過鋯合金包殼管材作為一個核反應堆領域還在使用的材料,徐雲多多少少都接觸過它的結構信息。
所以他便將自己了解的思路告訴了李恒德一遍從軋製加工q值也就是減壁與減徑比入手,引入退火製度及二次退火,同時根據密度泛函理論計算氫原子分彆位於在a,βzr和zr中間金屬的晶格位置,從而得出具體的溶解焓。
這個思路在經過李恒德小組的計算後,終於順利解決了這個問題。說來更巧的是。
將來解決鋯合金包殼管材氫氧化物位向引起脆斷問題的人,其實就是徐雲麵前的李恒德所以麵對李恒德的誇讚,徐雲是真有點不好意思——這相當於你穿越到了十年前,憑借記憶發了本《閨蜜之主》,然後某天你在評論區發現烏賊在誇書好看還給你打賞了隨後徐雲有些羞赧的撓了撓頭發,對李恒德說道“李教授,客套的話您就彆說了,大家都是為國家出力嘛。”
“今後項目組遇到任何問題,都歡迎來職工醫院找我,隻要我沒去羅布泊或者青海湖那些地方,保證一個小時內趕到!”徐雲給李恒德的承諾中隻帶了時間,並沒有說什麼我保證能夠解決這種話。
還是之前的那個道理,徐雲畢竟不是核工程的從業者。過去這段時間他解決問題的成功率雖然接近80,但換句話說,他還是有20左右的問題是沒法解決的。
這些問題後來要麼被其他專家想辦法解決了,要麼還僵在那邊由負責的同誌在慢慢推進。
這屬於人力無法解決的情況,就像一個普通人重生到過去,未來的經濟政治局勢你可能信手拈來,但叫你研發芯片架構啥的就顯然有些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