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曉帥在拍攝的時候,主要是以崔鄰和周訊一組,吳淵與高媛媛一組分開來拍攝的。
前期幾天主要都是拍崔鄰和周訊這一組的戲。
兩人一個是從農村來到京城打工的快遞員小堅,一個是來到城市給富家人當保姆,卻老偷穿主人家衣服,想要偽裝成“城裡人”的農村姑娘紅琴。
崔鄰飾演的小貴,老在破舊四合院裡,透過牆頭偷窺隔壁高樓落地窗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紅琴。
而吳淵和高媛媛飾演的角色,就是兩個生長在京城的城裡人。
文藝片嘛,都是要上“意象”“符號”和價值觀的。
這部《十七歲的單車》中,單車就是一個特殊的符號和象征,通過小堅和小貴兩人對這輛單車的態度,折射出城裡人和農村人生活的差異,農村人融入城市的困難,以及城市和農村之間差異。
第六代導演們就好這口,好像不拍點困苦的社會現實,小人物在大時代下的悲慘命運,暗諷下社會啊、時代啊之類的東西,就不會拍電影了似的。
吳淵倒不是說看不上或者排斥這種類型的電影,隻是他終究不是出生於60~70年代,經曆過那個複雜、動蕩的變革時期,被大量歐洲藝術電影洗腦的一代人。
特彆是經曆過夢中20年後,他的電影理念、價值觀,早就被改變了。
在他的電影觀中,要嘛就拍讓大眾喜愛,能夠帶來歡聲笑語和刺激觀感的商業大片,要嘛就拍能夠感動人心,引發共鳴,更多挖掘人性、人物故事的文藝片。
這種沉溺於自我表達,探討社會體製,輸出叛逆、文化、政治觀念的電影,他是真拍不來,也沒興趣拍。
反正已經有一代導演在這個領域努力耕耘了,他這個新人就沒必要再往裡頭紮了。
華夏電影需要有這麼一批電影人來拍這種電影,但是不需要所有電影人都往這個領域鑽!
他還是多為華語電影開辟些新道路,新風格,新類型吧!
所以,在進組的這段時間裡,雖然吳淵一直跟著王曉帥,如饑似渴的學習著這個年代的電影劇組運轉模式和知識。
但是他對王曉帥不斷灌輸的各種電影理念、藝術想法,全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根本不往心裡去。
每天晚上的看片會,吳淵也大多都是隻安靜的坐在旁邊聽導演和編劇們激烈的爭吵,很少出聲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的這個態度,反而讓王曉帥覺得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懂得多聽多看少說話!
就在王曉帥對吳淵的好感度越刷越高,快要自我攻略成功的時候,崔鄰和周訊這組的戲份也差不多拍完了,就剩下涉及到吳淵的對手戲還沒拍。
這也代表著吳淵和高媛媛這組的戲份要開始拍攝了。
比起崔鄰和周訊,吳淵他們這組要拍的內容更偏向於青春愛情故事,就是倆高中生初戀曖昧的那點事。
吳淵和高媛媛也拿到了他們的拍攝排表。
隻是,當吳淵看到第一場戲的具體安排後,他第一時間就找上了王曉帥。
“師哥,我和媛媛姐的第一場戲,就要拍吻戲啊?!”
吳淵之前聽說過,很多拍文藝片的導演,都愛將激情戲、感情升華的戲份、吻戲放在前麵先拍,理由是能夠幫助演員更快入戲,讓演員更快找到感覺。
隻是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有一天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指著手上的劇本——“後海、小樹林……”,吳淵有些無語。
“伱倆的戲裡就這場最不好拍,先把這難的攻克了,之後就輕鬆了。”王曉帥義正言辭的說道。
“行吧。”吳淵砸吧砸吧嘴,無奈的點頭答應道。
反正這部戲裡也沒啥嘴對嘴的法式kiss,唯一稱得上親密戲的也就這場了。
不過在認真看完了劇本後,吳淵眉頭緊鎖,有些不明白,又問道:“師兄,你這沒寫清楚啊,我最後是要親上她的臉頰還是沒親上啊?”
不怪吳淵疑惑,實在是這劇本寫的太模糊了,就一句“小堅緊張、羞澀的湊近瀟瀟的臉頰,想要親吻她的麵頰,青春初戀的曖昧氣息在兩人身旁縈繞……”
然後一轉場,就變成了“小貴乘機偷走自行車……”
那這到底是吻沒吻上啊?
麵對吳淵的疑惑,王曉帥微微一笑,緩緩吐出兩個字:“如吻。”
“那到底吻沒吻?”
“如吻!”
“真吻到了嗎?”
“如吻嘛!”
丟給吳淵一個“你自己領悟”的眼神,王曉帥背著手就走了。
“就煩這群愛玩意識流的文藝片導演!天天講的什麼鬼話!”吳淵看著王曉帥的背影,狠狠的在心裡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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