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比鬥,兩人死去,氣氛已經完全變了。
不少人對即將上場的老騎士顯露同情。
奧蘭派出去的是烏爾夫。
作為教士,他精力充沛,以至於能夠在這麼繁忙的政務跟教務下,還和兩個女人,生了三個私生子。
這種行為,並不光彩,但卻是常態。
更遠地區的“愛爾蘭教士”奧蘭聽說還有成婚的。
教士掌握經學,醫學,文化傳播,也從事勞動,耕作是基本技能,有不少人甚還能紡織,釀酒,畜牧……還為了因應苦修發明手語等技巧。
使教士成為社會的頂層,信仰的傳播者。
而人是有欲望跟需求的,無論念多少遍聖言,都難以根除,一時興起,便可能犯下色欲。
無法可管,越管越做,教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烏爾夫長大後的私生子,要是出色,可以在他的舉薦之下,進入教會學習,也可以在奧蘭城堡任職。
此時封君領主,權力依然很大。
君權跟神權一直在鬥爭,不是一成不變。
“查理曼”於西歐創立強大帝國時,雖然受到宗座加冕,但他將“主教敘任法”牢牢掌握手中,領地之內的教士任免,最後都要查理曼本人同意,再一次將君權推至高峰。
而不列顛孤懸海外,加上又受維京人的侵擾,讓領主必須要有武力保護領地。
所以君主世俗權力比法蘭克君主對教士更大些,受到製衡教條也更少。
這是奧蘭讓手下在教士麵前殺人的底氣之一。
紅發拔劍,褻瀆在先,自己的手下是比武過程殺人,大主教難以問責自己,
而主君埃拉,則要給一位郡伯的榮譽跟麵子交待,既然是比武,生死各憑本事。
君權跟神權此刻都無法威脅自己,麵對奧蘭的狂妄,比賽隻能繼續進行。
烏爾夫上去前,瑪爾姆終於忍不住說了句,“他……他的年紀很老很老了。”
“你想說,讓我放過他?”
“嗯……”
前兩人的死亡,瑪爾姆都不敢看,她不理解男人如此熱衷戰鬥的原因,
不理解這兩位騎士,為什麼不跟奧蘭道歉,便可如那抽身而退的騎士。
不理解自己從沒對紅發卡爾表現出任何好感,卡爾卻要破壞婚禮。
太多太多的不解,此刻她看見老騎士穿上盔甲,準備戰鬥的樣子,產生不忍,於是勸了一句。
當烏爾夫靠近對奧蘭行禮,奧蘭順勢起身,朝他耳語幾句,前者本來不解,但聽了奧蘭的分析,馬上點頭,道,“您放心,我不會失手。”
瑪爾姆聽見這一句,毫無辦法,隻能跟身後的四妹米婭,互看一眼,眼神充滿無奈。
……
烏爾夫與老騎士走上台前,向眾人點頭致意後,隨即看向對方,互報家門完,兩人同一時間拔出騎士劍。
老騎士個頭不高,拔出劍的動作也很慢。
“他在發抖?”
烏爾夫看見老騎士大口喘著氣,使出“愚者劍勢”,但朝下的劍尖,持續晃動,碰觸地麵後又拉起,反複持續,連姿勢都維持不好。
“糟糕……”烏爾夫皺起眉頭,該這怎麼辦呢?
麵對愚勢(騙勢),最好得勝的方法烏爾夫拋在腦外,直接一頓猛攻!
“啊!”烏爾夫大喊,衝了過來。
老騎士的興奮勁在看見兩位騎士慘死,就後悔了,也不敢去接,往後退走。
但速度太慢,被烏爾夫追上。
刷!
烏爾夫跨出一步,手臂揮出水平一劍,動作之大,暴露諸多空門,可老騎士見這一劍掃不到自己身上,馬上又跑出去劍勢範圍外。
烏爾夫很悶,想了下,繼續用起上手持劍的方式,又一頓猛烈輸出。
而老騎士沒有意外持續地逃。
“逃跑可恥但有用。”
這下烏爾夫罵娘的心都有。
他不進攻,等著老騎士過來,可老騎士氣喘籲籲,逃的沒有力氣,看見烏爾夫不來,他也抓緊時間恢複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