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整座村堡被嚴重破壞,基本等同廢了,奧蘭讓部隊駐在村外,做最後休整。
朝向第六座村堡攻擊前,他讓克萊登統帥另一支部隊,也就是厄爾的城堡餘兵,向西北而去。
在原定計劃中,這支部隊將在奧蘭進攻第六座村堡時,由他們從後圍攻。
奧蘭並讓克萊登去聯絡哈曼。
為了防止變亂,德利姆,阿芒德會帶人跟在克萊登後麵。
但莎麗繼續留在奧蘭身邊,控製好這女人,就可以讓克萊登不會產生二心,忠實執行自己計劃。
奧蘭身體突破,有些不適,吩咐完畢後便獨自靜處。
當晚,莎麗被人帶進他的主帳,木桌上的布毯,擺滿食物。
“再過一或兩天,你就可以得到自由,領內迎來和平。”
“感謝您的的信賴,閣下。”
“作為一個領主,我那些手下,天天隻會打仗,或者壓迫他們的領民,幾無共同話題,我想跟你聊聊,你若是餓了,隨意取食。”
莎麗沒料到奧蘭要談這個,點了點頭,一旁吃起晚餐。
“我把你們城堡中的治理日誌都看了,大小騎士加起來有五十五人,分走了六成二的土地,總領民數應該有一萬二千四百餘人,主要稅收來自農作,森林,畜牧業,三處采石場以及東邊外海的領民漁業,還有一些零散的對外貿易。
貿易主要是跟周邊領主進行。
因前幾次維京入侵破壞領內教堂跟教所,所以還留下的教士人數不多,基本可忽視不計。
要是收回最後兩座村堡,那就派可以派人到北麵邊境的山脈,開采石礦,那裡有一點鐵礦石,但已經開采一百七十年,存量近乎枯竭,人力成本有些高。
史蒙破壞耶葦郡南部,金牙跟哈曼破壞耶葦郡北部,要不是本伯保住中部城鎮,那耶葦郡在未來的幾十年,都是一座破敗無比的郡領。
這次動亂,可耕作的田地,還損壞了四成二。
人口折損五成,本伯遷移三成,還有兩成四處分散。
這就是耶葦郡現在的狀況。”
聽見這些,莎麗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去,這不是冰冷的數字減員,而是一戶戶家破人亡的景象。
“落後,荒涼,破敗,這便是我們現在所站的土地,這一桌子食物,也許就是某戶農民,一輩子都不可能吃到的珍貴食物。”
奧蘭哼起不知名詩人創作的鄉野歌謠。
“春暖一月,森林複蘇,二月花開,我取來斧弓狩獵,猛獸獵物交給領主,傷疤存身,三月編織,四月修剪林木,整地,除草,收割,直至九月,之後放牧,屠宰,勞役,一年辛勤,隻願有一日可以敞開肚皮,領主慈悲,使我將食物塞滿其中。”
奧蘭半哼半念完這首小曲,又道,“即便本伯趕走維京人,也難以將其複原,而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陣痛。”
他的眼神散發柔和,狂妄,殘忍的一麵不存。
就像莎麗初次在城堡晚宴見到那樣,斯文有禮,說話和善。
奧蘭眼神清澈,五官俊秀,如不是這一連串的入侵行為,莎麗想,自己或許會著道,被這一番屁話給迷暈。
不過奧蘭既然聊的是治理領地,改善領民生計的話題,討論一下無妨。
“我小時候,在父親書房中,讀到百多年前的故事,我們所在的這塊土地上,曾有一段輝煌時期。
愛爾蘭的僧侶帶傳入凱爾特人的藝術與樂器,
聖‘比德’創作了‘英吉利教會史’,
許多詩人采用英語詩歌創作,寫下各式各樣的文學故事還有詩歌,
禮儀在貴族還有村人之間蔓延,人們路邊碰撞時,並不會怒目相視,
各處土地上都種滿作物,甚至多到能夠出口。
畜牧業也十分發達,皮革,白銀,甚至‘勞力’出口,
莎麗把“奴隸”改成“勞力”,隱蔽了一段罪惡事實。
說到這莎利停下來看了奧蘭一眼。
奧蘭心領神會,讓他繼續。
莎麗繼續說下去,“法蘭克跟丹麥的貨船,一艘艘從北海眾港而來,載滿油,奢侈品,紙張文具,鐵器刀劍,國王跟主教甚至鑄造金銀幣流通。
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強大的王國以軍事後盾作為基礎。
主曆800年後,丹麥維京人大肆入侵,沒被抓捕成為奴隸的王國領民四逃,現在王國八郡人口數,都不及百年前的三成,五十年前的六成。”
最強盛時期,依然對抗不了維京人,那就應該采用新製度治理,
我認為其中有三種要點,內政,軍事,以及信仰方麵。”
莎麗一邊說一邊注意奧蘭反應。
既然打不過又落入奧蘭手中,那就加入他的陣營,圖謀後續。
奧蘭雖說把自己嫁給“克萊登”,可她感覺奧蘭應該是對自己有意思的?
即便不然,她也要想辦法,加重自己在奧蘭心中的份量。
隻要不服輸,總有翻盤的一天。
“很好,你說的同本伯想的一樣,內政的改革肯定要有,所以本伯成立行會,鼓勵各種匠人工藝,現在隻是草創階段,但隨著人口增多,人才數量肯定成倍增長,會製造各種利於民生的物件出來。
第二件便是軍事改製。
本伯想使用以騎士為主導的戰術,輔以長弓手,我還讓鐵匠打造了一種可以防被麵罩的‘桶盔’。”
說到這,奧蘭取出了一種類似小鐵水桶的東西。
“這便是匠人弄出的最新傑作,蓋在頭上,眼部有伸縮縫係可以看輕外物。
每個醫院騎士,我將配上一件成套連身鎖子甲,再配上一件鬥篷,在氣溫太高時降熱,避免身上的盔甲發燙,而手中的騎槍尺寸,還有盾牌也會改良。”
奧蘭再打開一個箱子,裡麵有一張倒三角盾。
這是‘鳶尾盾’,內部有一個可以握住的扣部,
騎士發動衝陣時,可以一手持盾,一手操作韁繩。
長度適中,裹住胸口到腹部,以及腿部部份麵積。
可惜鐵銅等資源,多不在我的手中,南方倒有不少,但是多被麥西亞跟威塞克斯把持,價格奇高,從法蘭克進口的話,近來越來越難。
維京人幾乎占領整個北海航道,他們是群不要命的瘋子。”
奧蘭把盾牌放回,邊道,“這群瘋子,被他們的祭司跟奧丁神洗腦,這就是信仰方麵的問題
我跟我的手下昆桑,都曾被迫到維京地區做客,我隻到了法蘭克西北跟丹麥的交界,前後不到百日,他卻去了近十年。
一到冬天,那地方大多作物都會被凍死,人們隻能捕獵,打漁。
但就是這樣,也無法支撐越來越多的人口。
他們死命造人生育,所以‘約鬥’這種野蠻傳統盛行他們中,一點小事就能要人性命,以使貧瘠土地可以養活剩下的人。
他們鄙視懦夫,每次行動,一千人中,有八百人能戰鬥,就會拉出八百人,
毫無生死概念,隻想強奪財物回去,
一旦戰死,還自我吹眠,能上英靈殿,有無數的女武神陪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