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陡然提高了語速,齊泰稍微慌亂,很快就適應了這個速度。
朱允熥見狀又提速,這次齊泰明顯有點跟不上,可就在他想稍微慢點,給齊泰喘口氣的時間時,齊泰朝著磨墨的朱桂喊了一聲道。
“筆來!”
朱桂怔怔的看了眼齊泰,心道這老頭手裡不是有筆麼,為啥還找自己要筆?
雖然他心下疑惑,但還是遞過去一隻。
齊泰接過毛筆,在硯台裡飽蘸了一下,隨後開啟了雙筆寫字神技。
屋裡站著的三小隻,見到齊泰使出此等神技都看傻了。
隻見齊泰兩手齊出,運筆如飛,筆勢相連如山嶽綿延,墨跡不斷若碧海泛波。
朱允熥見到齊泰還有雙槍神技,當即不再控製語速,幾乎是能說多快說多快。
雖說這樣有點費嘴,但一想到一本神書誕生,他還是非常激動的。
為了提高寫字效率,朱桂又找來十幾支筆,蘸好了墨放在邊上,讓齊泰隨用隨取。
幾人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一直寫到下午申時初刻,乾清宮的秦公公過來要諸位皇子、皇孫的考功簿,齊泰這才不情願地停筆。
今天這書抄得太爽了,不僅領略了後邊的劇情,就連書法都更上一層樓。
這恣意瀟灑的筆鋒,就算不能與王羲之相媲美,對比個蘇黃米蔡也綽綽有餘了吧。
齊泰對著書稿臭屁了一會兒,這才回到大本堂裡考較一眾皇子皇孫的功課,然後在考功簿上寫下近一個月的考勤記錄以及評語。
尋常考察功課,少說也得半個時辰,但在特事特辦的情況下,這活隻用了不到兩刻鐘就完事了。
反正一乾皇子啥水平,都在齊泰心裡裝著呢,他們不可能突然變好,但也不可能突然變差。
朱桂是老油條了,早就跟齊泰混熟了,壓根不怕考功簿上有差評,但朱植不行啊,他最近半個月就沒背下過書,每天都差幾十個字。
因此在看到齊泰在考功簿上刷刷寫評語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太自然了。
朱允熥一開始並不明白考功簿是乾嘛的,畢竟自打他穿過來就一直蹲在靈堂裡守靈了,上次本來應該趕上一次的,也因為泡病號而錯過。
在打聽明白後,他立馬走上講台趴在考功簿上看了一眼。
“齊先生,我十五叔鋪紙有功,您高抬貴手啊!”
“哦?”
“哦!”
齊泰愣了下,在朱植的考評上寫了個“甲上”的評價,又微調了下他這半個月的考勤表,這才瞅了瞅站在旁邊的朱允熥,見朱允熥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開始低頭去寫其他人的。
朱允熥重新回到座位上,朱植趕忙湊了過來。
“大侄子,齊先生咋寫的?”
“甲上!”
“啥?”
朱允熥這話一出,不僅朱植震驚了,就連其他幾個小夥伴也被震撼得無以複加。
這朱植走了什麼狗屎運啊,隻是跟朱允熥混得好了點,就撈到個甲上的評語!
要知道每次考評獲得甲上,可不僅僅有父皇的賞賜,還有很多額外的好處。
比如說父皇必定會去其母妃的宮裡住一晚,跟其母妃好好交流一下育兒心得。
其次,宮裡份例也會調高一級,就連每天去郭惠妃宮裡請安,其母妃的座位都會更靠前。如果會玩葉子牌,還會被郭惠妃等人邀請一起打牌!
當然,最重要的是朱植已經很久沒拿過“甲上”的評語了,他也想成為母妃的驕傲,為母妃在後宮爭得麵子。他也不是不想努力,可護城河裡的蛤蟆叫聲太吵,樹上的知了太煩,總是打擾他讀書練字。
再加上他天資有限,又有那麼個宮廷做題家擋著,他是真的很難爭上甲上的名次呀!
因為每個月的甲上隻能有一個,隻有父皇親自考較之時,才會額外多給一兩個名額。
朱允熥為自己爭取了“甲上”,那就意味著他本人最多也隻能是甲中,或者甲下了。
朱植想到此處,不由眼含熱淚地抱住大侄子。
“謝謝,太謝謝了……”
“從今以後,我朱植認定你了!”
“你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就言語一聲,風裡火裡十五叔都陪著你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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