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出此人有啥特殊之處,不過話本寫得還不錯,金梅瓶確實有點意思,很難想象是出自十來歲的孩童之手。”
楊新爐聽了這話心裡那叫一個汗,自己就是寫豔情話本的,高明也不說給自己留幾分顏麵!
“其實寫豔情話本也沒啥,人家這是警示世人之用!”
“套用佛家的一句禪語,你如果隻看到了色,那就證明你心中隻有色。”
“你要拋開那些豔情部分,體會書中的警示之意呀!”
高明聞言不由莞爾,知道自己的話刺痛了楊新爐,也不跟他分辯。
“隨你吧,隻要你開心就好,哈哈哈……”
楊新爐也隻是抱怨下,見兩人沒有針對自己的意思,當即從袖子裡摸出朱允熥給其寫的回信。
“我倒是跟朱允熥皇孫有過一點接觸,還收到過他的一封回信。”
“我之前給他寫信,是想結識一下金梅瓶的作者,探討下寫話本的心得。”
“然而,他給我的回信卻特彆有意思。雖說有點過於粗淺,但卻處處透著童真。”
“兩位想不想聽聽?”
秦亨伯和高明早就把耳朵豎起來了,見楊新爐竟然敢賣關子,秦亨伯當即從他手裡把信搶過來。
“尊敬的讀者你好,雖然我們素未謀麵,但我依然非常感謝你對本書的厚愛,也感謝你能支持正版。”
“但是跟我見麵則大可不必,正如你吃過一隻雞蛋覺得很美味,可你是否會生出看看下蛋的母雞的想法?”
“我也是同理,雖然金梅瓶很好看,但寫金梅瓶的作者未必好看。”
“所以,相遇即是有緣,不必頻添煩惱。”
“蘭陵笑笑生書”
秦亨伯念完這封信,當即激動得一拍大腿。
“這人好生有趣,竟然有幾分出塵之心!”
“那個金梅瓶哪兒有賣的,貧道倒是生出拜讀一番之心思了,哈哈哈!”
高明聽了這封淺顯直白的書信,臉上也露出思索的表情。
這書信看似淺白,但其中蘊含的思想卻著實深邃,有著看透世事人情的通達和豁達。
如果真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所寫,那這孩子可太可怕了。
彆人一輩子都看不明白的名利場,此子如此年紀就看得如此通透,那將來還得了?
“楊兄,此書果真是大明皇孫所作,莫不是彆人代筆吧?”
楊新爐見高明這樣問,不由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通過書店的夥計,向蘭陵笑笑生表達敬意。至於這封信是不是出自皇孫之手,誰又能說得清呢?”
“不過坊間盛傳金梅瓶乃皇孫朱允熥所做,而且皇家也從未否認過,皇帝陛下更是命令錦衣衛大肆搜查仿印書,想來傳聞應該不虛吧?”
雖然楊新爐這樣說,但高明依然覺得過於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一個十來歲的皇孫,真能寫出那樣的書,已經這樣的信。
“若是這書這信真是皇孫所寫,那老夫願意為其門下走狗,任其驅使!”
秦亨伯聞言也附和道。
“要是朱元璋能有此等有趣的皇孫,老夫也不去遊山玩水了,也去皇孫麾下當個一官半職!”
楊新爐見兩人這般說,不無得意地笑道。
“實不相瞞,今天老夫已經跟蘭陵笑笑生約好了,晚上在三味書屋的二樓見麵。”
“兩位若是有興趣,不妨一起過去觀察下?”
兩人聞言眼珠子頓時一亮,趕忙點頭應承下來。
“如此甚好!”
“同去同去!”
“哈哈哈!”
幾人興衝衝地下山,剛來到京城就聽到百姓們紛紛議論。
“聽說了嗎,皇帝老爺把昔日我吳王宮賞賜給三皇孫殿下啦,三皇孫殿下還嫌吳王宮太小,正命令錦衣衛拆除附近的民房,打算擴建王宮哩!”
“嗨!”
“你這都不算啥,我聽說皇帝老爺不僅把吳王宮送給了皇孫,還把自己當年的吳王封號都給了他哩,由此可見皇帝老爺對皇孫的喜愛!”
“喲!”
“難怪他膽子這麼大,原來有皇帝老爺給他撐腰呀!”
幾個人聽到這番議論,有如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心裡的熱切半點全無。
秦亨伯歎了口氣,高明更是氣得轉身就走,被楊新爐好說歹說給勸了下來。
“咱們都走到門口了,不進去看看未免太過可惜!”
“還有什麼好看的?”
“這一看就是殘暴之人,才如此小的年紀就揮霍無度,殘害百姓,將來長大還得了?”
“雖說老的也不咋地,但起碼知道節製,知道勤儉節約,愛惜民力!”
楊新爐緊緊地抓著高明的胳膊勸道。
“忍一忍!”
“就是朝廷砍頭,還得三審五問呢,你總得給人個解釋的機會呀!”
“沒準是底下人慫恿,人家孩子小孩不懂事呢?”
高明提起這話就來氣。
“不懂事?”
“他要是不懂事,那咱們來乾啥呀!”
“我跟秦兄不就是看他太懂事,這才生出見一見的心思嗎!”
幾個人正在爭執之時,三味書屋的夥計丁浩正好出來上柵板,看到楊新爐老爺子立馬湊了上來。
“老先生好,我家東家已經等候多時,您老現在就可以上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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