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您老要是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我不吃了,皇爺爺您自己吃吧!”
老朱聽到這話“喲喲”兩聲,一臉的不屑道。
“看不出,你個逆孫竟然還知道要臉哩!”
“那是自然,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我當然也得要麵子啦!”
老朱自動無視了這句話,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真不吃啦?”
“不吃!”
老朱見朱允熥這樣說,趕忙對著邊上的徐興祖道。
“還有幾個菜沒上了?”
徐興祖聞言嘿嘿笑道。
“回稟陛下,還差個鬆茸排骨湯、蔥燒海參,還有一個三皇孫最不愛吃的鹽水煮大蝦!”
朱允熥本來都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聽到這話在椅子邊上磨磨蹭蹭地又坐了回去。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恒念物力維艱。”
“這麼多飯菜剩下浪費了怪可惜的,孫兒還是幫您老多吃點吧!”
老朱耷拉著一雙大眼皮,不悅地哼了哼。
“哼哼!”
“咱一個人都能吃完,不需要彆人幫忙!”
朱允熥也無視了老朱這句話,手裡拄著筷子眼巴巴地等著,直至把三道菜吃到嘴,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您老慢慢吃吧,孫兒去大本堂上學去啦!”
朱元璋看著逆孫的背影,又看了看滿桌的狼藉,對著一旁的徐興祖抱怨道。
“這逆孫,都沒說給咱扒個蝦仁吃,咱真是白疼他一場!”
徐興祖聞言嘿嘿笑道。
“三皇孫那是大孝,把孝放在心裡。跟那些天天把孝字掛在嘴上,裝出一副孝心孝行之人不同。”
老朱聞言瞪了徐興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偏生你個老狗會說話,你但凡把一半本事用在燒菜上,也不至於把菜做這麼難吃!”
徐興祖聽到這話心裡頓時不樂意了,心道這菜難吃也不能全怪他呀。
還不是被宮裡的規矩束縛了,菜提前半個時辰就做出來了,一直放在鍋裡蒸著,等試菜之人沒有中毒跡象才能端出來給皇帝吃。
這也就是自己本事大,換成彆的廚子,甭管做什麼山珍海味,在鍋裡蒸半個時辰,那也都寡淡無味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可不能跟皇爺講理。
“皇爺教訓的是,老奴以後會注意……”
朱允熥領著三個老頭來到大本堂,立馬引起一眾皇子皇孫的圍觀。
“咦!”
“這是咱們大本堂新來的先生嗎,怎麼以前從沒見過呀?”
“你們三個叫什麼名字,以前可當過什麼大官?”
朱允熥見朱允熞跟個小大人似的,竟然敢盤問自己的三位師父,當場就把他拎到了一邊。
“這是我在宮外拜的三位師父,你給我放尊重點!”
朱允熞一聽這話神色一凜,趕忙恭敬地朝著三位老頭躬身一禮。
“學生無知,剛剛冒犯了三位先生,還望三位先生不要怪罪。”
“你們既然是三哥的師父,那也就是我朱允熞的師父,以後我自當以師禮相待!”
朱允熞這般乖巧懂事,倒是讓三人大感意外。
他們之所以不願意接下教導皇嗣的職務,就是不想搭理老朱家那群混賬玩意。
都不用聽彆人怎麼說,光是看老朱家封出去的那些藩王們乾的事,就知道老朱家的家教不咋地。
這麼多年下來,也就一個朱標太子,以及眼前的這個朱允熥還算仁義點。
不過,朱允熞隻是開始,在朱允熞行禮之後,大本堂內一眾早到的皇子皇孫,都齊刷刷地朝著三人行禮。
“學生拜見先生!”
“三位先生既然是朱允熥的師父,自然也是我們的師父,我們定當以師禮相待!”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把三人整蒙了,齊刷刷地看向朱允熥,眼神裡寫滿了疑惑。
難道這次真的挖到寶了?
三皇孫不僅繼承了其父的真仁義,還把朱標的人望給繼承了?
在三個老頭愣神的時候,朱允熥朝著眾人做了個壓手的動作。
“感謝諸位王叔、堂兄堂弟們的捧場!”
“既然你們這麼給我朱允熥麵子,那今天中午的午膳我包了!”
“想吃啥趕緊寫下來,一會兒我就派人去宮外買!”
眾人聽到這話,歡呼一聲就各自回到座位上寫菜名去了。
三個老頭看到這景象,無不露出一絲苦笑。
敢情三皇孫的人望全靠砸錢砸出來的呀!
眾人忙著寫菜名的時候,方孝孺夾著一本書,從書架後走了過來。他剛要坐下講課,就看到門口站著三個老頭。其中有一人,特彆像他的師公,蘇州名士高明先生。
方孝孺趕忙顛顛地跑到門口,朝著高明大禮參拜。
“師公在上,請受徒孫一拜!”
高明聽到這話,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道。
“你是台州府、寧海縣的小方?”
“恩師好記性,晚輩正是寧海縣的方孝孺!”
“哦哦……”
高明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後,隨意地指了指邊上坐著的朱允熥道。
“這是你小師叔,老夫新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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