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聞言撇撇嘴道。
“誰說不是哩!”
“這錢收得忒不合理!”
老漢此言剛一出口,剛剛收了錢的幾個錦衣衛,登時折返回來,對著老頭一通訓斥。
“你個老頭忒不講理!”
“你要是嫌貴去路邊擺攤呀,那邊不收錢,你咋不去那邊!”
老漢見幾個錦衣衛這樣說,趕忙堆起笑臉道。
“幾位軍爺息怒,老漢不過是發發牢騷!”
“此地人多,進出的貴人也多,東西比彆的地方好賣,吳王殿下收十文錢不多,不多……”
“哼哼!”
“既然知道不多,那你還胡咧咧!”
“咱跟你說,要不是看在你跟張小旗有親戚的份上,這攤位可輪不到你,早就被城裡的商販花重金搶了去!”
“你得了吳王殿下這麼大便宜,不思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說吳王殿下壞話,真是不知好歹!”
“是是!”
“老漢說錯了話哩!”
兩個錦衣衛見老頭改了口,這才滿臉倨傲地拎著竹籃子繼續收錢。
朱元璋聽到這兒也算是明白了,敢情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
隻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威逼的成分。
“這位老鄉,可是錦衣衛仗勢欺人,欺負爾等小商小販?”
老漢聽到這話連忙擺手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
“此地的軍爺雖然態度不好,但從未有仗勢欺人之說!”
“咱剛剛也隻是跟客官抱怨幾句,實際上他們收的這點錢根本不打緊,多賣個一斤也就賺回來了。”
“你彆看我這十文錢挺多,你往裡邊走走,靠近王宮門口的攤位價格更高。”
“而且是每隔十天就重新競拍,價高者得。”
“據說緊挨著門口的攤位,其價格已經漲到一天兩千文了!”
“嘶……”
任是老朱見多識廣,聽到一個攤位一天收兩千文錢,也不由嚇了一跳。
“兩千文一天真有人租?”
商販見老朱如此沒見識,滿是不屑地道。
“切!”
“少見識了吧?”
“這麼跟你說吧,就這還是搶著給吳王殿下送錢,還怕人家看不上哩!”
老朱又隨口問了幾句話,然後命二虎買了五斤菱角,算是酬謝了老漢的陪聊之情。
老朱繼續領著幾人在市場上閒逛,但對於周邊販賣的貨物則沒有任何興趣,隻是抓著二虎問個不停。
“這裡什麼時候成集市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收錢的,現在一天能收多少?”
“回稟皇爺,吳王宮開放沒多久,這裡就漸漸有人擺攤了。一開始是不收錢的,可是每天商販們收攤後,地上都會丟棄很多廢紙、竹簽等物,極大地影響了吳王宮門前的整潔。”
“再加上有人以次充好,坑蒙拐騙,還有京城裡的慣偷過來偷遊人的錢,三皇孫這才命人監管市場,並象征性地收點銀錢。”
“一來是提高擺攤的門檻,杜絕那些濫竽充數之輩。二來也是為了雇人清掃,並且登記擺攤者的信息,防止有人以次充好,敗壞了吳王宮的名聲……”
“至於每天的攤位費嘛,總共也沒多少錢,不過一百多兩……”
老朱現在聽不得“多”字,一聽到“多”,就忍不住問一句。
“多多少?”
二虎聞言再次尷尬的低下頭,跟蚊子哼哼似的說道。
“多兩百三十兩……”
朱元璋原本以為逆孫掉進錢眼裡了,現在聽到這話,頓時被逆孫掙錢的能力震驚。
這裡隻是吳王宮門前的廣場,不過是讓人擺擺攤而已,一天都能賺三百三十兩銀子?
那一個月下來,豈不是也能月入上萬兩啦!
老朱徑直走進吳王宮,為了不驚動旁人,直接命二虎按照官價掏了門票錢。
再次進到吳王宮,老朱看到門口一溜的鋪麵,什麼錦緞鋪、首飾鋪、香料鋪、珠寶鋪子等等。
“這些鋪麵也是要錢的吧,一個月租金多少?”
“回皇爺,這裡的鋪麵租金不等,少的一個月幾十兩,多的一個月幾百兩。”
“直接說總數!”
“整個吳王宮內外,共有一百處鋪麵,七百多攤位,平均下來的話,一個月能收取將近五萬兩銀子……”
“怎麼會這麼多?”
“不是說有的店鋪隻收幾十兩嗎?”
“回稟皇爺,店鋪和店鋪不同,有的是收租金,有的是合營。”
“吳王殿下出場地,城裡的商鋪出人出貨,賺來的錢對半分……”
“還有部分店鋪是直營,直接販賣三皇孫名下作坊的貨物,那個利潤更高……”
老朱聽到這兒,總算是知道那逆孫為何將吳王宮建成這樣,並且對天下百姓開放了。
什麼普天同樂,什麼天下為公都是扯淡。
那逆孫的真實目的隻有一個——賺錢!
事實上,朱允熥一開始就是奔著賺錢的目的來的。
畢竟,他當時的理想是當藩王,壓根就沒想過在京城久留。
如果按照傳統方式蓋王宮,建成之後他根本住不了幾天,就得被打發到外地當藩王。
這樣一來,蓋王宮的錢打了水漂不說,每年還得派人維護、修繕,又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因此,本著資源的合理規劃原則,他索性將王宮打造成可持續盈利的機構。既能掙點錢用於維護王宮,又能給他的其它產業提供現金流支持。
老朱越想越氣,可謂是當初有多感動,現在就有多激動。
不過,他一想到小小的吳王宮,一年光是靠租金,就能淨賺六十萬兩銀子時,心裡又是一陣眼紅。
他現在甚至有點後悔,後悔將吳王宮賞賜給那逆孫了。要不是還得顧忌當爺爺的顏麵,他都想從逆孫的手裡將王宮要回來。
“咱要是將皇宮對外開放,一個月能不能賺十萬兩銀子?”
老朱此言一出,不僅二虎愣住了,就是一旁的朱棡都被嚇了一跳。
我滴個父皇呀,您這是得多缺錢,竟然連皇宮都想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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