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酒館內的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是麵具怪客!
這位正主終於來了!
但,即使是傳說中的麵具怪客,也無法逾越酒館的那條規則吧?
酒館裡的正式成員們麵麵相覷,不少人都悄然起身,換了個位置,讓自己更靠近門口。
他們都想看看麵具怪客會怎麼做。
門口,薛林笑了笑,端著紅酒杯說:“這不是麵具老大嗎?鬨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不走,我想機械族應該就要出兵了吧?”
這家夥很聰明,他同樣不知道機械族的動靜,這樣說是為了給蘇夏造成心理壓力。
他距離門外的世界還有一步。
這一步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對方的武器再怎麼致命,也隻能停在一步之外。
蘇夏走向門口,雙手空空蕩蕩,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穿著一身運動裝,口罩也換成了白色的,看上去就是個出門溜達的年輕小夥。
這副模樣,任誰都無法將他與傳說中那位麵具怪客聯係到一起。
“麵具老大真是厲害啊,一己之力擊破兩大家族。”薛林似是在恭維,但他的語氣卻帶著嘲諷的意味。
他舉著酒杯說:“這份實力,想必已經無所畏懼了吧?”
這樣的話,要是他敢在酒館外麵說,那就是純粹的找死。
即使在酒館內部,說這樣的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代價既是他這輩子都彆想在踏出酒館了。
“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
其餘成員都看出了薛林的想法,對他的冷靜與大膽都有點佩服。
哪怕他們知道酒館能保護自己一輩子,也不敢這樣當麵嘲諷麵具怪客。
“你似乎很自信。”蘇夏走到薛林身前,語氣平靜,站在門外。
兩人之間很近,卻又遙遠得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界。
薛林笑著說:“自信是一種優秀品質,麵具老大你該不會沒有把?或許是我想多了,以你的實力,怎麼會沒有呢?”
“嗯,說得不錯。”
蘇夏平靜回複,手裡忽然出現了一柄精致的匕首。
在陽光下,匕首的表麵泛著刺眼的寒光。
薛林眼皮一顫,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殺意,但他想到自己還在酒館內,又鎮定了幾分。
他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沒有品嘗,直接咽了下去,仿佛要把那股剛生出來的恐懼一起咽下去。
“麵具老大,不如先進來喝杯酒?”他強作鎮定,又笑了笑,“今天難得安靜,陽光正盛,是個品酒的好日子。”
“陽光?”
蘇夏抬頭看了眼太陽,籠罩整座城市的霧靄已經散開了許多,便讚同道:“確實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說著,他往前走了半步。
那股致命的殺意撲麵而來,薛林渾身一顫,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你……”
當他穩住身形,才發現蘇夏隻是走了半步而已,不由得有些氣惱。
他這一退,此前營造的所有氣勢就徹底沒了,隻剩下一個膽小且強裝鎮定的形象。
事已至此,薛林也不裝了,一口飲儘被子裡的紅酒,然後盯著蘇夏說:“麵具怪客,你要是想殺我那就來吧,我的脖子就在這裡,你想砍就來砍!”
“正有此意。”
蘇夏又走了半步,走進了酒館內部。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刀刃,目光冷漠,似乎真有殺人的打算。
見狀,薛林麵皮一顫,又補充了句:“麵具怪客,你可要想好,哪怕是五級生物也逃不過酒館的追殺,到底是你這條命值錢,還是我的命值錢?”
蘇夏反問:“你的自信呢?”
“你……”
薛林咬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酒館裡,其餘成員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一個個的目光在薛林與蘇夏身上來回移動,幾乎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麵具怪客不會真的敢在酒館內部動手吧?
一樓深處,又有好幾個電梯上來了,下麵的殺手全都跑了上來。
有人甚至掏出了手機,打開錄像,偷偷記錄著現在發生的一切。
這時,薛烈按住了蘇夏的肩膀,沉聲說:“麵具兄弟,冷靜。”
“哦?”
蘇夏微微偏過頭,看著這個雄壯的中年人,問道:“我知道你,伊義的師弟,也是薛林的師父。”
“是我。”
“你應該很憤怒。”
“我確實很憤怒。”薛烈點頭,“但酒館內部的事,隻能用酒館內部的規則解決。”
“如果這規則有問題呢?”
蘇夏直言不諱,當著所有人的麵批判這條規則。
事實也是如此,許多正式成員都不喜歡這條規則,由這條規則帶來的束縛感太強烈了,而殺手們都喜歡自由。
一旁,薛林冷笑了一聲:“麵具怪客,規則製定下來,就是讓人遵守的,你現在可沒有資格質疑規則,難道你比上麵的人還聰明嗎?”
蘇夏淡漠反問:“你是覺得你的脖子比刀還硬嗎?”
“你……”
薛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說:“總之你殺不了我!”
他已經沒有此前那麼自信了,但依舊強撐著,一再提醒蘇夏那條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