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周圍的其餘人都保持了沉默,誰都沒說什麼。
他們都看得出來,這個代號黑虎的傭兵,已經沒有任何活路可言了。
另一邊,老虎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王騰非要玩微服私訪,而他的組織就正好撞在槍口上了。
事實上,每個傭兵組織內部都是這樣的,弱肉強食,強的欺壓弱小的。
換做是彆的傭兵組織,同樣會出現這一幕,隻不過求饒的人會變成另一個傭兵組織的高層人物。
在場其餘人的心中也出現了類似的想法,都在暗暗慶幸。
幸好王騰選擇的不是他們組織,否則麻煩就大了。
老虎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彎腰謙卑地說:“老大,我之前並不知曉你的身份,多有得罪,我甘願受罰。”
“滾到一邊去,此戰之後,如果還活著,再來見我。”王騰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漠地說道。
“是!”
老虎暗暗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王騰這樣說,就代表不會殺他,頂多給他一點責罰。
甚至,如果他在這一戰之中表現良好,可能有機會將功抵過,免除責罰。
目前,真正會受罰的,隻有黑虎一人!
聽到老虎與王騰的對話,黑虎徹徹底底地絕望了,慘然地喊道:“老大!老大您給我一條活路吧!我願意成為此戰的先鋒,我可以去衝陣啊!我願意第一個去和南風的人拚殺,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就一個機會……”
“是嗎?”王騰冷然一笑,笑容顯得十分殘酷。
“是是是,隻要老大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為王先驅。”聽聞這話,黑虎的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希望似的,腦袋不斷砸在地上,宛若搗蒜那般,砸得砰砰作響。
哪怕是去衝擊南風組織的陣地,也比被王騰折磨要好上無數倍!
衝擊陣地是九死一生,而落在王騰手裡則是十死無生!
見王騰沒有第一時間說話,黑虎以為他在思索,於是磕頭磕得更起勁了,腦袋與堅硬的地麵不斷碰撞。
不多時,他的額頭就已經被完全撞爛了,整個額頭皮開肉綻,身前的地麵上也出現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
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在拚命地磕著,隻為了那一丁點希望。
見到這一幕,周圍其餘人都在心裡暗暗嘀咕,難道王騰真要放過黑虎?
經過這事之後,黑虎肯定會變得更衷心,這事毋庸置疑的——王騰會不會因為這份衷心放過他?
“老大!老大,隻要您一句話,我立刻就可以去衝陣,跟那些南風的人廝殺到死!”黑虎也想到了這點,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都沙啞了。
“就算麵具怪客在我麵前,我也敢衝過去跟他拚了!”
黑虎拚命地嘶吼,真的已經豁出去了。
要知道,麵具怪客這四個字,可是包括他在內的,無數傭兵內心深處的夢魘。
“哦?”
王騰的笑容依舊那麼殘酷,聲音裡帶著一絲寒冷,問他:“如果麵具怪客在這裡,你真敢上?”
“我敢!隻要老大您放過我,我什麼都能做!”黑虎磕頭如搗蒜,沙啞地說。
反正麵具怪客不可能在這裡,說了也沒什麼。
現在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眾所周知,麵具怪客還在某個海域上,被機械族堵得回不了陸地。
甚至,很多人都猜測,他可能已經葬身魚腹了。
畢竟這麼多天都得不到陸地的補給,正常的血肉之軀都撐不了太久,他麵具怪客又不是神仙。
王騰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抬起頭,對周圍的人說:“我想你們應該比較好奇,我身邊這位朋友的真實身份。”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話題怎麼轉到這裡了?
但,不得不說,眾人確實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被王騰稱作朋友?
看兩人的站位,他們的身份應該是對等的,不存在高低之分。
可在這個小鎮裡,應該隻有西南傭兵工會的會長羅錫,在身份上可以跟王騰平等,其餘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難道是王騰從彆處請來的幫手?
大家都傾向於這個想法。
大戰在即,而且是極為難纏的南風組織,王騰去請幫手也是正常的。
隻是……會是哪位五級生物呢?
會不會是西北地區那群流浪傭兵的老大?
“老大,這位朋友……”
王重很配合,立即作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開口詢問。
看著眾人的表情,王騰冷淡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這位,就是你們都惦記了很久的那位,傳說中從地獄歸來的使者,麵具怪客。”
“哦,麵具怪……什麼?”
王重一驚,眼睛立即瞪圓了,頭一次在王騰麵前這麼失禮。
他聽到了什麼?麵具怪客?
莫不是聽錯了?
就在前一刻,他腦子裡想的,還是應該怎麼招待這位遠道而來的朋友。
可這一刻,他的大腦隻剩一片空白,幾乎快要宕機了!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正在前一秒正在哭嚎的黑虎,全都在這一刻呆滯了,現場隻剩一片死寂。
王騰難道是在跟他們開玩笑?麵具怪客怎麼可能在這裡?
就算他真的衝出了機械族的包圍圈,並且來到了這裡,也不可能跟王騰像是朋友一樣站在一起啊!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懵了,以前的認知和世界觀都差點被顛覆。
過了足足半分鐘,一個顫抖的聲音才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麵……麵具怪客……”
黑虎無比絕望,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精氣神,不再磕頭了,直接癱在了地上。
他感覺老天爺在玩他!
招惹一個王騰,已經足夠把他自己送進棺材裡了,再招惹一個麵具怪客……他哪怕有九條命,也不夠這麼玩啊!
放眼整個西南,甚至整座大陸,有誰能同時招惹這兩位?
這不僅是前無古人,也可能是後無來者的!
此刻,蘇夏和王騰都沒有理會黑虎,而是看著對方。
王騰淡淡一笑,說道:“喬大哥,不對……麵具怪客,交流了這麼久,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原來不一樣。”蘇夏平靜地說。
“我也以為你跟我一樣,可惜……”
王騰麵露遺憾,搖了搖頭。
他們像是兩個謎語人,在眾人麵前打著啞謎,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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