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落下前,誰也說不準!”
一位滿頭白發、身形的外門執事,目中閃著精光,對身旁的內門弟子說道,“我宗曆史上,除了數次派係傾軋時,大肆處死過高層。其他時候,鮮少發生此類事項。”
“不過,我聽說為了搜羅證據,沈老祖強行搜了唐峰主的神魂。為此他也要受那萬劍穿心之苦,依我之見,唐峰主怕是免不了挨上一刀了!”
得聞此言,他身旁的執事、內門弟子,紛紛躁動起來。
暗恨此叟話也不說透,半步元丹挨上一刀,跟世俗凡人挨上一刀,那是一回事麼?
若無法力仙術在身,挨上一刀自然是死翹翹了;
但唐律實力手段皆是不俗,難保挨上一刀後,還能活蹦亂跳,說不定宗門高層心中就打了這主意,意思意思也就過去了,免得折損掉一尊峰主級人物。
更何況唐律身居峰主尊位多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般斬了,莫不顯得宗門太過涼薄?
……
種種聲音,沈墨都聽進了耳朵。
不過,他並未立馬開口,向一眾門人弟子宣說昭布些什麼,而是傳念通知了一旁的金馳念。
金馳念得了他敕令,又暗中請示了一下太上長老袁鶴鳴和宗主袁青石,當即踏出一步,聲如洪鐘般大喝一聲:“肅靜!”
下一刻,接近十萬門人弟子悉數噤聲。
偌大的刑罰場所,除了呼吸聲和衣袍摩挲聲,便再無半點雜音!
旋即,金馳念取出一份黑底金邊、充滿肅穆的刑典敕書,照著上頭一字一句的宣讀起來。
“賞必當功,刑必當罪。”
“賞不當功,則不如無賞;罰不當罪,則不如無罰……刑罰不中,則眾惡不理;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
“青雲峰主沈墨,自恃武功,對同門修士施展搜魂咒法……依門規嚴律,當受萬劍穿心之罰!”
金馳念語畢,手中已多出一把血跡斑駁的獰惡法劍。
此劍為靈級下品劍器,在執法殿傳承了多年,專司刑罰殺戮之事,甚至養出了“刑戮”真意。
“起!”
金馳念掐動印訣,朝獰惡法劍一指,當即,此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眼就衍生出數以千計的劍影,密密麻麻遍布半空。
“去!”
伴隨著一聲低叱,無窮劍影迅速流轉起來,攜著點點血光寒芒,彙聚成了前細後粗的模樣,猶如凶禽長喙般朝沈墨紮去。
此刻,沈墨已卸下了天命【金剛之身】,並主動散去了靈力真元、體修仙術、脈輪內九極晶砂罡等,對自身道軀的防禦……要不然,以金馳念的修為,他便是站在那裡任由他施刑,獰惡法劍也休想削去他一塊血肉!
“噗!”
“噗噗!”
一把把飛劍,從沈墨左胸口刺入,刺破了他的心臟,而後不斷從他背部透出。
鋒利無比的劍刃,很快便刺爛了他前胸後背的血肉,斬碎了他的肋骨,破壞了心臟部位的脈輪,攪爛了他強勁堅韌的臟器……大蓬鮮血,混著血肉和臟器碎末,猶如泉湧般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