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840年十月開始,大量來自西非的棉花湧入了奧地利國內的市場。充足的原料供給使得弗蘭茨的工廠得以全麵運轉生產成品。
隨後出廠的的成衣經由鐵路運輸的渠道,不僅散播到帝國各地,還借著關稅同盟的便利流入了德意誌和亞平寧地區的市場。
這些成衣主打的目標用戶絕大多數屬於工人和中下層的群體,而恰好他們就是居住在沿著交通樞紐周圍分布的城市裡。
大量廉價的衣裝,很快就將那些自以為是的裁縫鋪子們打得滿地找牙。
除了少數做高端貨的店鋪之外,他們在中低端的服裝市場直接遭遇了滑鐵盧式的降維打擊。
憑借來自後世的優勢和領先這個時代近兩百年的審美,再加上一群皇家專用裁縫的鼎力相助下,弗蘭茨旗下的工廠成功設計出了一大批引領潮流的成衣款式。
不過他清醒的意識到要想保住在服裝行業中的領頭羊地位,光靠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乎他便派人聯係維也納藝術學院,請他們派出一支專業團隊來幫助自己培養服裝設計師。
維也納藝術學院是一所建成於1692年的公立學院。它是歐洲最古老的藝術學院之一,隻不過此時的它早已不複當初的輝煌鼎盛。
曆史上,隨著奧地利帝國的衰落和政府的撥款額度下降加上社會捐贈的稀少,為了維持日常花銷和生計,其高層不得已而降低公費學生的錄取率,使之成為了全歐洲最難考的藝術學院之一。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比起就讀藝術學院,貴族和富有的商人們更願意去譬如維也納大學這樣一所“真正的頂尖學府”。
不過得益於蝴蝶效應,此時的奧地利經濟欣欣向榮,帝國的財政收入猛增,這讓很多公立學校又重新受益於公共資金的支持。
由於搭上了德意誌關稅同盟的順風車,奧地利更是成為了大批高學曆高素質的北德意誌人才的聚集地,其中作為帝國心臟的維也納更顯群英薈萃。
對於貴族和商人們來說,如何用“智慧”或者是“學曆”來展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是個一直困擾他們的難題,於是乎藝術鑒賞力就成為了他們標新立異的利器。
而從其它地區流入的高素質人才為了融入當地的生活,也加入了這個浩浩蕩蕩的藝術品鑒大軍。
而那些本該呆在公園和公墓睡救濟房的流浪藝術家們,全部都被拉出來到公共場合為大家表演。
過去隻有皇室負責主導的大型活動或基建才能使他們受益,獲得一份還算是有穩定收入的工作,比如為皇帝的生日舉辦的慶典、以及公共工程竣工儀式、還有弗蘭茨和一眾知名的音樂界大師們公開創作的《逆浪千秋》等等。。。
由於藝術鑒賞市場的日漸興旺和隨之而來的激烈競爭,幾乎所有的工藝品價格都被拉到了一個很低的水平,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勝出的卷王們的收入也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從理論上講,在這個藝術和經濟蓬勃發展的時代,像維也納美術學院這種曆史悠久的老牌學府應該沒有理由衰落才對。
然而維也納的藝術界的競爭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導致很多學生畢業之後獲得的工作收入連街頭的流浪畫家都不如。
這讓人們對這所古老學院的教學質量和水平產生了嚴重的質疑。
同時本該作為維也納藝術學院經費的重要來源–潛在的女性學生們,此時都紛紛選擇了維也納皇家女子學院。
過去一些十分寵溺女兒的大貴族們會將她們送去帝國首都的藝術學院就讀,這樣既能讓女孩兒們得到釋放,又不違反貴族的道德。
可是隨著維也納皇家女子學院的橫空出世,讓不少貴族都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雖然維也納在女子教育方麵可以說是比較寬鬆的,但是現在整個社會的主流依然認為此舉是在浪費金錢和培養“巫婆”。
而這次由皇室主動牽頭,假如此時的君主是個沒有精神或生理疾病的正常人,也許還會有人提出異議。
然而在維也納中央公園舉行的那場辯論之後,便再沒人有這種感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