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瘦了。”伴隨薑寧話語的落下,臥室裡的氣氛凝滯了。薑寧的手掌,放在楚楚涼潤的大腿上,隔著輕薄的裙子,他還輕輕摩挲了一下。薛楚楚身子顫酥,眼中的水汽,幾乎快要溢出。她從未想到,會被薑寧以這種方式對待,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竟然趁桐桐不在,這般對待自己。還是以這種借口,用這樣的方式。嗬嗬,測試她瘦了未免太過輕浮了…他對得起桐桐的信任,對得起…自己嗎薛楚楚產生了一種極度的迷茫,在她的心中,薑寧宛如鄰家大哥哥,清朗,俊逸,有擔當,可如今的他…她原以為,她會和薑寧成為相敬如賓的好朋友,誰料他居然…這一刻,薛楚楚對世界產生了濃烈的失望。薛楚楚當即想起身,奪門而出,逃離薑寧的魔爪。可是,薑寧的手掌,宛如蘊含奇怪的魔力,傳出絲絲的電流,使她雙腿酥軟,身子輕顫,根本提不起一分力氣。薛楚楚呆呆的坐著,腦海恍恍惚惚。一襲素白長裙的少女,嬌豔臉蛋緋紅,剪水眸中透出朦朧而迷離的眼神,美的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薑寧這才慢吞吞的收回手。他發現了楚楚狀態不對勁,看來他無意的舉動,大幅度的刺激了楚楚。於是薑寧思索了幾秒,他輕咳一聲,令薛楚楚回過神。薛楚楚默默望來,她眸中的波光黯淡了許多,清清冷冷。如同去年冬天,薑寧初見她的那一天,她明明隻是個普通小女生,總像在背負些沉重。她周身的冷意,仿佛將所有委屈痛苦凝固,又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柔軟的悲傷。薛楚楚沉默,似在無聲訴說淒涼。她恢複了些許力氣,可她並沒匆忙的離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等什麼。薑寧經過此次誤觸,大致了解到楚楚的狀態,長路漫漫啊。他決定解釋,開口第一句:“全是桐桐的錯。”薛楚楚靜靜的聽。薑寧邏輯清楚:“今天你送了吃的來,桐桐的性格你比我懂,她怕我吃零食,於是把飯盆放在腿上,憑空製造難度,我隻能伸手到飯盆拿東西。”“因為我在看電影,所以形成了本能,直到剛才。”最後,薑寧總結:“我隻是犯了粗心大意的錯。”他言語誠懇,態度真切:“不好意思。”薛楚楚臉色緩和許多,她並不笨,剛才突遭刺激,情急之下,她才會惶恐不安,現在理清其中細節。薛楚楚方知,並非薑寧蓄意,他是無心之舉。薛楚楚心情逐漸平靜,既然不是故意占便宜,那麼意味,薑寧依然是往常他,並不是低俗下流的。“嗯,沒事的。”薛楚楚輕聲道。薑寧:“真不好意思。”“你等我拿個東西。”薑寧離開臥室,走到客廳,他拉開冰箱,從中取出幾顆草莓,這是從虎棲山采摘的,屬於靈果。桐桐那個笨蛋,根本不會曉得,薑寧在冰箱裡藏了好吃的。他端起玻璃盒,回到臥室,放到楚楚麵前,說:“賠禮道歉。”薛楚楚凝視鮮豔欲滴的草莓,她好似聞到了淡淡清香,她久久無言。‘這算什麼補償嗎’‘他以為自己是桐桐嗎’薛楚楚內心古怪。薑寧:“本來就準備晚上吃的,之前看電影忙完了,一起嘗嘗吧。”說著,他拿了一顆,用剛才摸了楚楚大腿的右手,把草莓遞給她。薛楚楚張開嘴唇,咬了咬。修仙界靈果的絕妙口感,令她決定,先吃草莓平靜一下心情。……當桐桐忙完了家裡的事,再次回歸後,發現楚楚離開了。薛元桐看見一動未動的高達,她哼道:“我就說嘛,楚楚肯定不會拚高達,她天天學習,把腦袋學壞嘍!”薛元桐美美的咬了口鹵毛豆,繼續拚高達。薑寧又摸出塊巴掌大的玉石,在桐桐旁邊做手工活。薛元桐瞧見後,就說了,“你又做什麼東西,給我做的嘛”薑寧:“玉鏈,環環相扣的那種。”薛元桐思索了一下,旋即,眼睛睜大了,“就像金鏈子那樣嗎那個超級難吧!”薑寧用鉛筆在玉石上畫鏈條,講道:“可能比你想象的難,因為環環相扣的玉鏈子,不是串起來的,而是用一整塊玉料,采用鏤空的方式,一點點雕琢出的,哪怕其中任何一環出了問題,整個前功儘棄。”在所有玉雕工藝中,讓玉雕人膜拜的工藝,便是活環鏈雕。哪怕古代,能夠掌握這種技巧的工匠,身價通常相當高,大多數情況下的活環隻有兩個環,而非無數個玉環扣成的玉鏈。僅僅聽著,薛元桐可以想象那種難度了。欣賞到她震驚,崇拜,敬佩的目光,薑寧嘴角勾起。“那你準備送給誰呀”薛元桐眨巴眼睛,“等你雕好了,肯定會送人吧”她眼裡滿懷期待。薑寧逗她:“是啊,肯定是送人的。”薛元桐追問:“送誰”薑寧:“一個住在平房,平時很努力,長得漂亮,性格內向,勤勞儉樸…”薛元桐癟起嘴,“那肯定不是…”薑寧:“是你。”霎那間,喜色布滿了薛元桐的小臉:“是我”薑寧心裡回答:‘是前世的你。’實則,他輕輕點頭:“嗯。”薛元桐:“哼,算你知道報恩。”明明是送給她的,還偏偏說了一長串話,來誇她一頓。她心裡喜滋滋,猶如吃了蜜糖,小身子輕飄飄的,不枉她平時給薑寧洗衣做飯伺候他。薛元桐嘴上告誡,“下次不許這樣了,太麻煩了。”薑寧:“不麻煩,你喜不喜歡”薛元桐害羞,她當然喜歡了,還用問嘛玉鏈哎,超級超級厲害的工藝雕刻成的玉鏈!可是,玉鏈既然那樣難,薑寧肯定會費很多心血吧。薛元桐忽然又不想讓他雕了,萬一他天天瞅玉塊,把眼盯近視了咋辦呀“你以前送過我了。”薛元桐摸了摸胸口,那裡有薑寧送她的玉佩。“如果再來一個,我怎麼戴呀”她傻傻的問。薑寧見她的傻樣,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換著戴。”“而且這個是玉鏈,和玉佩不一樣,不過我知道你戴多大的。”薑寧望向薛元桐細膩的脖頸。薛元桐:“哦哦。”她小手在脖子摸索,突然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以後我長高了咋辦”薑寧笑出聲,沒想到她還挺有理想呢。薛元桐瞪他。“你想長到多高”薑寧問。薛元桐想了想:“楚楚那麼高!”在她眼裡,楚楚已經很高了,比她高了有5厘米呢!薑寧:“那簡單,你按照楚楚的身高,測量一下不就不好了嗎”本來薛元桐是吹牛的,她已經5歲了,女孩子5歲是青春期的晚期,哪怕能長高,幅度也很小了。然而,她又不能露怯。薛元桐隻得違心的說:“好主意,就按楚楚的測。”薑寧:“我現在開始雕了,事不宜遲,你快去吧。”薛元桐不知這是激將法,於是她奉陪到底:“好啊!”薛元桐在屋裡找了會,選了根麻繩,跑到隔壁楚楚家。華阿姨在門口和張嬸聊天,薛元桐問:“楚楚呢”“剛睡下吧。”華阿姨道。薛元桐:“我找她有大事!”說完後,薛元桐匆匆踏入大門,她輕輕推開楚楚的房門,發現燈滅掉了,隻有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入地板,床上。薛元桐拿著麻繩,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俯視睡美人楚楚。薛元桐曉得楚楚學習任務繁重,每天非常辛苦,索性,她沒喊醒楚楚,而是輕輕掀開被子,用麻繩在楚楚脖子上比劃。麻繩粗糙的觸感,蹭動楚楚嬌嫩的脖子上,令她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她看見,黑夜之中,眼前出現一道人影,手持繩索,如同索命的惡鬼。薛楚楚嚇懵了。薛元桐見她醒了,小臉變色,下一秒,她故意掙了掙繩子,拖長嗓子:“楚楚,納命來”……周五,清晨。廣袤的田野覆蓋一層薄薄的銀霜,邊緣處的一排老樹孤獨的佇立,光禿禿的樹乾守望冬天,期盼春的到來。靠北的平房,一縷縷輕煙自煙筒裡嫋嫋升起,楚楚在做早飯。薛元桐洗漱完後,拖著困乏的身子,無精打采的趕到楚楚家的廚房,不出所料,薑寧在灶膛後燒火。薛元桐說:“好困。”薑寧:“你哪天不困”薛元桐:“星期天不困。”薑寧無言以對。“楚楚,你不困嗎”“不困。”薛元桐:“好好好,楚楚你真是天生的早起聖體!”她明明在誇人,結果薛楚楚聽了,為何開心不起來呢旋即,薛元桐說:“我就不一樣了,我懷疑我身體裡住著一個懶鬼,因為我有時很勤快,有時又很懶。”薛楚楚:“借口。”薑寧:“也許不是懶鬼,是勤快鬼,懶得是你,勤快的是鬼。”薛元桐撅嘴反抗。談到鬼,薛楚楚想到昨天晚上,她被索命的場景,她當時真的嚇了一跳。後來逼問桐桐一番,才得知真相,原來薑寧準備雕琢玉鏈,差桐桐來測量數據。縱是楚楚,聽聞一切後,饒是忍不住冒出念頭:‘為何偏偏量我的尺寸,難道…’薛楚楚不敢多想,生怕迎來失望,她本本分分的做飯。早飯做好後,薑寧和桐桐照例蹭飯,三人圍在飯桌前。今天的早飯是青菜豆腐蘑菇湯,雞蛋餅,還有一盤萵苣炒肉絲,炒的辣乎乎的。剛坐下來吃了沒兩口,薑寧忽然說:“我記得顧阿姨昨天帶了兩罐小魚,正好可以當下飯菜吧。”薛元桐眼睛一亮:“是哎,如果用雞蛋餅卷小魚,肯定好吃!”薑寧:“嗯,桐桐你回家把小魚拿來。”薛元桐從中聽到了命令的語氣,她冷眉相對:“你在命令我”薑寧承認:“嗯。”薛元桐放下筷子:“哼,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你的手下,幫你打雜呢。”薑寧:“那你吃不吃小魚了反正我和楚楚吃不吃無所謂。”他神色如常的吃飯。薛元桐無奈,她憤恨的回家拿小魚了。薛楚楚瞧瞧薑寧,心裡好笑。……禹州四中,女生宿舍。陳思雨和姐姐陳思晴是住校生,兩人住在同一間。刺耳的鬨鐘響徹寢室,陳思雨露出痛苦之色,已經入冬了,被窩越來越難以掙脫,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課,第二個念頭,就是請假。但,使不得。陳思雨從床上掙紮起床,她在床邊坐了會,很快清醒了。宿舍中其他女孩子出門洗漱了,隻剩下陳思雨,以及她的姐姐。陳思雨發現姐姐還在床上迷糊中。她趕緊跑到姐姐麵前,指著她喊道,用神靈的語氣宣誓:“從現在開始,我要替代你,主宰你的人生!姐姐,汝被剝奪了此世的身份!”‘妹妹又在發瘋了。’陳思晴心道。她說:“哦,你記得到我班上早自習,我現在準備睡懶覺了。”陳思晴重新躺下了。陳思雨趕緊求姐姐快點起床。兩姐妹鬨了一陣,陳思晴終於起床。半小時後,3號樓下的廣場,陳思雨迎麵遇見沈青娥,發現她和往日不太一樣,怎麼形容呢,大概是容光煥發,充滿自信。因為之前,陳思雨總覺得她有股子陰鬱的氣質。陳思雨湊近打了聲招呼:“嗨,沈青娥。”沈青娥看見陳思雨後,怔了怔,班的女生各有小圈子,互相之間接觸不太多,她沒想到,陳思雨居然主動打招呼。不過,沈青娥露出禮貌的笑容,予以回應。雙方的問好,僅止於此。沈青娥登上台階,回想到昨晚在貼吧的收獲,她如今已把魚缸的種類弄的清清楚楚,接下來,她將會以【建材批發劉哥】的身份,與薑寧進行友好交流。沈青娥心中念道:‘陳思雨,等我成功的那天,我會像今天這般寬容對你。’‘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007...23.(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