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牆壁上方,懸掛一台液晶電視機,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薑寧動用法力,略微削減電視機的聲響。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郭冉到前台結了賬,總共25塊,價格很便宜。
出了店門,外麵的天色已完全暗下。
郭冉挽著包包,走到薑寧身邊,街上車輛緩緩駛過,車燈和路燈交相輝映,形成了一道道流動的光影。
那些光影時而落於她的麵龐,泛出夢幻不真實的美感。
“真好。”她說,又問:“你要回家嗎?”
薑寧望向外麵的道路:“一起走走吧。”
“嗯好。”郭冉心情忽的歡快了些。
她家不在禹州,所以並沒朋友,今晚沒課,如果現在回住處,隻能看看書,刷刷劇。
她好不容易養的一朵花,還被凍死了…
薑寧思慮的則是,很久沒和郭老師獨處了,曾經他覺得郭冉是成熟的大姐姐,能解決很多問題,是很厲害的人。
可如今在他眼裡,郭冉不過隻是二十二歲的女青年,她並沒有多麼成熟,也會迷茫,惆悵,找不到前方的路。
又是獨自在異鄉打拚,他體驗過那種滋味,於是決定陪陪她。
“電瓶車不要了嗎?”郭冉問,她輕輕嗬出一口氣,化作一團白霧,寒夜裡格外的明顯。
“放那吧,等會兒再回來。”薑寧說。
頭頂的路燈煥發橘黃色的燈光,穿透了寒冷的空氣,形成一團團光暈,他們在一團團光暈裡漫步。
可惜,天空沒下雪,少了些浪漫的意境。
‘他日若我為元嬰…’想到此處,薑寧啞然失笑。
郭冉奇怪:“笑什麼?有開心的事?”
薑寧凝視她,說:“和老師出來散步很開心。”
郭冉瞧了他兩眼:“喲,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喜歡圍著你玩呢?”
薑寧:“老師你也是女孩子。”
郭冉:“這一點不用你提醒。”
她才22歲,放到四中的教師群體中,算是最年輕的那一批。
隻是,想到十六七歲的薑寧,她難免心酸,所有的驕傲在年齡麵前,又不值一提了。
兩人說說聊聊,時而互相打趣,時而聊到各自生活,期間路過一家衣服店,薑寧打算進店買東西。
郭冉將他拉走,聲稱這種店很黑。
然後,又經過街邊小攤,薑寧又想買東西,郭冉才沒阻止。
薑寧買了個針織帽子,帽上有一隻可愛的雪白毛球,他催動靈氣掠過帽子,將所有的塵埃異味掃除,變得純淨無瑕。
薑寧:“老師。”
“啊?給我嗎?”郭冉微微驚訝。
薑寧拿著帽子,居高臨下,戴在郭冉頭頂,他退出幾步打量。
針織帽的款式並不出眾,此刻卻格外漂亮,老師的臉蛋愈發小巧精致。
“暖和吧?”薑寧問。
郭冉使手摸了摸帽子,良久,才說了句:“嗯,暖和。”
兩人繼續散步,某個時間點,郭冉忽然說:“薑寧,我有點不太想結婚了。”
薑寧:“怎了?”
郭冉仰起臉,眼神遙望遠處的夜空:“我大學一個室友畢業就結婚了,才一年多,現在已經鬨離婚了,她老公做工程,成天跟著工地跑,偶爾有休息的時間,寧願去娛樂場所,也不願意回家。”
薑寧:“她碰到的人不行。”
郭冉神情蘊了些惆悵:“其實我當初挺羨慕她的,她是東江省家庭的獨生女,從小生活優渥,畢業和喜歡的人結婚,誰想到…如今急轉直下。”
薑寧腳步未停:“是這樣的,嫁錯了人,一輩子吃儘苦頭。”
他又說:“可若是嫁對了人,一生幸福。”
郭冉輕喃:“命運。”
薑寧捕捉到了她的言語,於是道:“是啊,世界本就如此。”
“不論男女,婚姻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之一。”他道。
郭冉見到他裝作大人的模樣,揚起手敲敲他額頭,責怪:“說的你結過婚似的。”
薑寧背負雙手,很有高手風範:“我沒結過婚,但我懂命運。”
郭冉:“薑大師,那你給我算算命。”
薑寧道:“伸手,哥給你把脈。”
郭冉下意識將白膩的手腕露出,旋即又想到了什麼,她悻悻的收回。
她可是偉大的,正直的,肩負使命的教師!
“嗬嗬。”薑寧輕蔑的笑了笑。
郭冉欲擰他,薑寧撤出兩步,郭冉追趕,薑寧又撤開幾步。
一分鐘後。
郭冉頭頂帽子球一跳一跳的,她哈出一團團的白霧,用了好大的力氣,結果連薑寧一根毛也沒碰到。
薑寧依然背負雙手,距離她五米之外,身姿風流瀟灑。
郭冉真生氣了,嬌喝:“你快過來!”
此時,兩人追跑到一處公園,周邊有賣炸串,賣炒米,賣糖葫蘆的,竟然還有上了年紀的老頭湊在一塊打牌,真是抗凍。
薑寧麵前樹立一塊公告板,板子質量不錯,裡麵配了燈,貼有幾張婚啟事。
他掃了一眼,隻見紙麵寫著:“要求男方30歲以下,身高180以上,本科學曆,本地有車有房,月收入不低於7千,父母有退休金…”
薑寧自嘲:“喲,看來我不符合要求。”
話音剛落,附近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看清了薑寧的側影,隻見他高大俊逸,氣質非凡,她連忙快步走來,嘴裡說:“你符合,你符合!”
這麼帥的小夥子啊,所有的要求,全部不複存在了。
女人還沒走到薑寧跟前,薑寧就被郭冉拽走了,離開前,郭冉還瞅了那女人一眼。
年輕女人一見到郭冉的樣貌,訕訕的笑了笑,尷尬離開。
郭冉把他帶到遠處,教訓:“你看相親角做什麼?那些全是找不到對象才貼的。”
薑寧:“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