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薛元桐慣例趴在桌子上玩手機。
至於晚飯，有薑寧代勞。
楊聖過來找白雨夏和陳思雨。
“吃麵去？”
白雨夏點點頭。
陳思雨則是說：“我去不了了，今天姐姐喊我去和她班上同學一起。”
她們姐妹兩平日裡，多是和白雨夏一起吃飯，隻有偶爾一次，陳思雨才會去找她姐姐那邊的朋友。
“好吧，薑寧你和我們一起不？”楊聖道。
白雨夏看向薑寧。
“行。”
反正出去也是出去。
前去吃飯的路上，白雨夏和楊聖離得很近，至於薑寧，則和局外人般，與她們有些距離。
憑心而論，薑寧在學校，關係最密切的異性肯定是薛元桐，其次是耿露和化學老師郭冉。
郭冉每次請薑寧去外麵吃飯，總會下館子，考慮到她是新老師，薪資不高，薑寧有次主動結了帳，然後被郭冉好一陣說教。
除開這幾人後，薑寧和其他異性的關係，較為平淡，大概是普通同學水準。
楊聖性格大大咧咧，她一進店，對著老板娘喊道：
“一份三鮮麵。”
“我要雞腿麵，多放辣。”白雨夏道。
薑寧：“炸醬麵。”
幾人說完，楊聖才發現，店裡一桌客人沒有，氣氛冷淡。
老板娘強顏歡笑：“好的，這就給你們做。”
楊聖奇怪道：“老板，今天生意不太好。”
老板娘歎氣：“這兩天的生意太差了，我現在腦子裡晃晃的。”
麵對這樣的話，楊聖道：“堅持下去，你們家的味道很好，肯定有學生願意過來吃，生意應該能好起來。”
“但願吧。”老板娘失去了那股朝氣。
見到這種情況，楊聖不好再說什麼，靜靜等著麵上來。
隻是，令楊聖感到不適的是，似乎因為老板娘的情緒，店內彌漫著沉重的氣息，美味的三鮮麵，沒有以前好吃了。
……
晚自習第一節課。
數學課，數學老師缺席，依然自習。
陳思雨寫了一會試卷，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轉過頭：
“薑寧，以前你在鎮上初中，能排班上第幾？”
她想知道薑寧以前學習好不好，打聽他為什麼能考全年級第二。
“前三吧。”薑寧道。
“我那時候的前三，放到我們八班，大概中等水平。”
一些強鎮，教育水平不會差市區太多，比如徽省某個鎮子，有一所全國有名的中學，號稱‘高考加工廠’，每年一萬多名畢業生，本科率達到80以上，極其恐怖。
可惜的是，薑寧所在的鎮中學，每年二百多名畢業生，本科率隻有可憐的20。
“那你怎麼突然成績漲那麼快，有秘訣嗎？”陳思雨很想知道捷徑。
薑寧依然是那句話：“學習沒有捷徑，隻能踏踏實實的學習，哪怕是薛元桐，依然是踏踏實實的學習，隻不過彆人看幾遍的知識，她踏踏實實看一遍就會了。”
薛元桐省視省視薑寧，覺得他還是蠻懂自己的，不愧是她的心腹。
聽到薑寧的話，陳思雨宛如遭受暴擊，好難受。
教室另一側。
吳小啟在睡晚覺。
忽然感到一陣劇烈的抖動，桌子瘋狂晃動，怎麼形容呢，好比是電視上，火箭點火發射之前轟轟的巨大震動。
吳小啟直接被從深度睡眠中乾醒了。
他是側朝北邊睡得，鼻子嗅到一股泡椒味。
吳小啟一睜眼，就看到了正對他的，龐嬌的大臉盆子，龐嬌張大嘴，啃著白色的雞爪。
吳小啟嘴角抽了抽，龐嬌吃雞爪不帶吐骨頭，全部吞下。
他從桌子上直坐起來，終於發現了桌子抖動的原因，原來是龐嬌在抖腿。
她的腿粗壯有力，課桌在她抵動下，顯得那樣柔弱無助，仿佛寒風中淩亂的小草。
不僅是龐嬌，和她一起抖腿的還有前麵粗獷的張藝菲。
她們兩瘋狂抖腿，完全沒在意吳小啟的感受。
見到吳小啟醒了，龐嬌毫不在意，繼續和張藝菲商業胡吹：
“菲菲，你的衣服真好看。”
“真的嗎，我覺得你的鞋子特彆好看。”
龐嬌說：“你的眼睛好大。”
張藝菲：“嬌嬌，你的臉好小。”
吳小啟麵對龐嬌的大臉盆，他迷茫了，為什麼這些人嘴裡，可以那麼輕鬆說出虛假的話？
她們不怕遭雷劈嗎？
“嬌嬌，你比剛開學瘦了啊。”
“哈哈哈，過年吃太多了，漲到了175斤，現在瘦到了174.2斤。”
張藝菲：“我覺得很好啊，你個子高，有一米六五呢，不算胖，最多是微胖。”
龐嬌聽了很滿意：“哈哈，雖然是微胖，可肯定瘦點好，我打算瘦到170斤，這樣夏天能穿裙子了。”
張藝菲：“我記得你有件裙子好好看，你穿來班上，到時候我給你拍照。”
“我不打算穿給男同學看，便宜了他們。”
說話的時候，龐嬌警惕的看向吳小啟。
吳小啟不言語，握緊了拳頭。
他感覺，身體裡沉睡的野獸，快覺醒了。
‘求求來個人阻止我吧！’
……
第一節晚自習結束。
陳思雨意猶未儘的轉回身。
和薑寧聊天真開心，他真有趣，什麼都懂。
她暗忖：‘得找個機會，帶上姐姐，和她一起分享快樂。’
‘薑寧肯定會讓姐姐滿意。’
陳思雨回味了一會，驀然想起，三節數學自習課結束，她的試卷依然沒做完。
她又聊了一節課。
陳思雨茫然呆坐，後悔不迭：
‘陳思雨啊陳思雨，你怎能如此放縱自己，現在才高一，你就這樣了，以後怎麼辦？’
‘你的夢想呢，不是說好了考一本嗎？’
‘你要努力啊陳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