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潔的小房間。
薛楚楚專心寫試卷,完全不知,薛元桐拋棄她的涼薄小心思。
不過,哪怕她知道了,恐怕也隻輕輕笑笑。
另一間屋,薑寧坐在書桌前,神識探入儲物戒,取出一堆靈材。
他拿了一遝荷葉,分出一張,指甲輕輕劃動,將其分割成半張撲克牌大。
隨後,薑寧引動桌上的濃墨,將荷葉染色,這並不是一般的荷葉,而是薑寧在虎棲山專門種植的靈荷。
荷葉經過浸泡,並在陽光下瀝乾,足以承載一些功效簡單的符籙。
此次前去泰山,以薑寧的體質,哪怕不走山道,亦可輕鬆登頂,但,薛元桐不一樣。
倘若不做準備,薛元桐累慘了,麻煩的還是他。
薑寧取出一支毛筆,這是邵雙雙送的,價格昂貴,采用狼毫製成,用來畫低端符籙,勉強可行。
薑寧握住毛筆,運轉靈力,構建成精妙的符號,刻印荷葉表麵,一個個細小又渾厚的符號逐漸成形。
待到所有符號勾勒完成,一道清明的流光閃過,由上至下,符號連接,渾圓一體。
此乃‘神行符’,普通人激發後,大幅度提升速度,不易勞累,乃是許多煉氣前期修士最常用的符籙之一。
薑寧連續畫了三張神行符,吞了顆丹藥恢複靈力。
與此同時,他又拿出一堆木條玉石。
外出之後,家裡必然空蕩,隔壁東東是熊孩子,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薑寧決定給對方添點堵。
他想起了一個名號響亮的陣法“天魔亂舞”。
此陣聽著唬人,實際是低級陣法,隻要在住宅周圍布陣,即可讓房子成為凶宅,陰風鬼叫,讓人徹夜難眠。
以前薑寧用不到,現在卻有了用武之地。
他開始製作“天魔亂舞”陣法所需的部件,今晚便讓東東家體會一下人間的險惡。
夜漸漸深了,顧阿姨不在家,無人管製的薛元桐,瘋狂打遊戲。
一直玩到11點多,她才揉揉眼睛,放下ipad。
書燈下,薛楚楚依然在學習,薛元桐心生佩服,楚楚太厲害了,每次居然能學習那麼長時間。
薛元桐:“哎,楚楚你一個晚上,又學會了很多知識吧?”
“不像我…”她覺得自己好墮落。
薛楚楚:“你也不差呀,你吃了半個西瓜,兩袋薯片,一大包雞翅,一瓶葡萄汁…”
她逐一盤點桐桐的戰果。
薛元桐被說的低垂臉蛋。
“咦,光顧玩遊戲了,我頭發還沒洗呢!”她找借口逃避。
如果洗頭發太晚了,不好晾乾,濕漉漉的睡覺很不舒服。
她從河壩回來就洗澡了,那時候懶,沒洗頭,想玩完遊戲再洗,結果拖到現在。
她急哄哄的回家。
薛楚楚莞爾一笑,11點鐘了,她該睡覺了,明天需得早起上課。
薛元桐先找了薑寧,確定他還沒睡覺,等會還指望他吹頭發呢!
進到家門,隻見薑寧站在院內,薛元桐奇怪:“你為什麼不回屋裡呀,外麵沒蚊子嗎?”
薑寧剛把“天魔亂舞”布置到東東家。
薑寧撇了撇她:“外麵有蚊子,但你不是來了嗎?隻要有人在我旁邊,蚊子就不咬我。”
他搬出了薛元桐之前的口頭語。
薛元桐憤而離開。
洗頭時,薛元桐越想越氣,薑寧最近太囂張了,她得找個辦法懲治他。
首先蹦出想法,是不給他做飯,餓壞他,可惜…
薛元桐小嘴歎氣,她不給薑寧做飯,楚楚就會給薑寧做。
威脅變得脆弱不堪。
她打上洗發水,由於思慮太多,薛元桐洗頭發時,不小心把洗發水弄眼睛裡了。
從小的習慣告訴薛元桐,洗發水不能弄眼裡,以前媽媽給她洗頭,每次薛元桐緊緊閉著眼睛。
誰知道今天弄進眼睛了,她睜開眼,想用水衝洗眼睛,結果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薛元桐眨了眨眼,隻覺得眼睛酸澀,眼前還是烏漆麻黑。
無邊的黑暗,嚇得她險些窒息。
薛元桐驀然升起一個恐怖的念頭:‘我被洗發水弄瞎了!’
‘我成瞎子了!’
內心最深處的無底深淵,升起無數恐怖的想法,如果她瞎了,以後豈不是被薑寧肆意耍弄?
薑寧吃橘子,給她橘子皮吃,她怕是無法發覺吧?
真是太可怕了,薛元桐念及悲慘的半生,恐懼無比,小腿軟嗒嗒的,無法支撐柱身子,險些跌坐在地上。
她扶住牆悲傷。如果不是她變堅強了,眼淚恐怕流出來了。
“我瞎了。”
黑暗中,薛元桐揉著眼睛,再度確認現實,她小臉絕望:
“我真的瞎了!”
一牆之隔的薑寧,快笑瘋了,看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不再戲弄了。
薑寧打了個響指,洗手間燈霎時亮起。
純白的燈光出現在薛元桐視野裡,洗手池,鏡子,重新出現,她的絕望化為了驚愕。
隨即,她鼓起臉頰,義憤填膺的說:“原來是停電了!”
……
第二天清晨。
村頭土路,晨跑的單凱泉累的一身汗,儘管暑假到了,他依然沿襲學校的習慣,每日鍛煉身體。
“5公裡25分鐘。”單凱泉看了眼時間,不算出眾。
因為鄉村土路崎嶇,遠不比學校的塑膠跑道,所以速度慢了些。
除了時間之外,手機上有一條新短信,那是到賬信息,單凱泉忍不住握緊拳頭,心情振奮。
昨晚他向父母坦白,打算爬泰山,並告訴他們,自己作文不好,開拓眼界有助於提高作文成績。
父母聽得了後,沒有多說,隻讓他注意安全,就提供了經濟支援,給他打了1000塊。
這些錢,足夠去泰山。
單凱泉迎著燦爛的朝陽,緩步回家,他私聊郭坤南:
“南哥,我準備去泰山玩,一起嗎?”
他心中沒報多少希望,畢竟南哥家庭不像他家,不過他還是想和好兄弟一起。
郭坤南疑惑:“你咋突然想去了?”
單凱泉:“我想看看山,散散心。”
郭坤南忽略了他的回答,猜測:“因為白雨夏昨天在群裡參與泰山的話題了?拜托,人家隻說了一句話,又不爬泰山。”
單凱泉:“她去與不去,與我無關,我和她之間,早就斷了。”
這下郭坤南看不懂了,他實在無法理解凱泉的行為。
單凱泉問:“南哥,你爬過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