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呀?”
市區,雪華湖對岸的小區,因為距離市區隔了座大橋,所以這邊的地勢,隻能屬於中等。
衛生間的門敞開,耿露站在洗手池旁邊,她頭發帶些潤濕,一雙柔軟的手,正揉洗內衣,隨著她胳膊的動作,胸前微微顫動,漾出勾人的弧浪。
薑寧距離她好幾公裡遠,神識範圍不夠,自然無法準確察覺出耿露的狀態。
不過,薑寧隱隱有猜測,’她不會是放在那裡吧…’
薑寧喝口水,不徐不疾的猜:“拿在手裡?”
耿露沉悶的嗓音傳來:“猜錯啦,我兩隻手都在洗衣服呀?”
她倒了些洗手液,動作愈發的輕柔了。
“那,凳子上?”
“衛生間沒放凳子哦,你繼續猜猜?”
薑寧:“那那那。”
電話那頭,傳來略有魅惑與狡黠的嗓音:“給你一個提示哦,還放在我身上。”
說完之後,耿露很害羞,‘這下他肯定能猜到了吧?’
薑寧:“哦,我知道了。”
耿露期待的問:“嗯,放哪?”
薑寧一口說道:‘掛脖子上。’
耿露:‘…’
她心底湧出無奈之色,‘小男生好難搞。’
她都這麼引導了,還是不行,難道非要她從頭到尾的主動嘛?
薑寧又問:“不對嗎?”
耿露言不由衷的誇讚:“你好厲害,這都能猜到。”
薑寧忍著笑,故意說:“是啊,我見過一種手機殼,還帶有繩子的,像戴項鏈一樣,可以掛在脖子上。”
耿露:“嗯嗯嗯。”
薑寧猜不出那個位置,耿露更不好說了,她怕太過主動,薑寧萬一對她產生不好的印象怎麼辦?
正在她思索時,薑寧的話傳出:“你喜歡洗衣服時聽歌嗎?”
“當然了,不過今天和你打電話嘛,所以沒聽歌。”
薑寧:“哦,你平時聽歌用什麼模式?單曲循環,還是隨機播放?”
耿露:“隨機播放比較多,我隻有在畫畫時,才會單曲循環。”
薑寧恍然:“那你洗衣服時,沒有手,如果聽到不喜歡的歌,怎麼切換呢?”
耿露呆了呆,她嘴角抹上了笑意,語氣俏皮了起來:
“不好切歌哎,如果戴耳機,按兩下耳機按鍵就能切了,可是掛在脖子上,就不可以了哎。”
“薑寧,你有什麼切歌的好辦法嘛?”她沉悶的聲音傳出。
“有啊,可以搖晃切歌。”薑寧道。
耿露:“啊,還可以這樣呢,你好聰明。”
薑寧順嘴提醒:“嗯,力氣小點,彆把手機甩出來了。”
耿露聞言,覺得他還挺貼心的,可是轉念一想,‘把手機甩出來…我是掛脖子上的,怎麼會甩出來?’
‘難道…’她驀然生出一個猜測,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此間竟綻放了許多風情。
她臉上飛起青澀的紅霞,又染了些嫵媚,婉轉勾魂的嗓音傳出:“不用怕,放的很深哦~”
……
薑寧吃著石榴,和耿露慢悠悠的聊天,體會十六歲少女的美妙。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過這句話,放在薑寧身上,似乎並不恰當。
他小時候,可以把黑白遊戲機的俄羅斯方塊,玩了又玩。
那時,他可以狂妄的聲稱,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隻可惜,年少無知罷了。
如今的他,才可以稱一句不缺時間,漫長的歲月,他可以一直快樂。
和耿露聊了二十分鐘,她仍舊沒掛電話的意思,她洗好衣服,現在泡腳。
薑寧自然願意和她多聊聊,耿露嗓音輕柔,聽起來很舒服,打電話頗為享受。
忽然,薑寧神識一動,比雷達清晰無數倍的影像傳來,勾勒出兩道人影,彙入他的腦海。
桐桐帶楚楚出了家門,朝他這裡來了。
薑寧下意識打算掛斷電話,畢竟一旦桐桐來了,qq電話必然受影響,也很不禮貌。
不過,耿露一直在電話那邊,講些她今天最近遇到的事,比如她們圈子裡,有好多畫師的八卦。
如果薑寧突然掛斷,未免太過掃興了,且顯得決絕。
‘人生自古兩難全…’
然,薑寧乃是修仙者。
他尋思了一番,決定出手試試,能否奏效。
他手指點出,畫出一道法術,將耿露的聲音鎖住,避免外放傳遞。
“薑寧薑寧,你的桐桐大老大來找你嘍!”薛元桐興高采烈的歡呼,她的出場,總伴隨些幼稚。
薑寧又一道法術,鎖住了薛元桐和薛楚楚的聲音,防止傳出,杜絕了兩方的交集。
同時,薑寧留了一手傳音法,可以繼續和耿露溝通。
這般情況下,薑寧一心二用,等耿露分享完她那邊的趣事,他才掛斷了電話。
薛楚楚想捏石榴品嘗,可桐桐沒捏,於是她隻好等待,同時靜靜觀察薑寧,她總覺得,剛才的薑寧,不太對勁。
但她沒問,誰讓她和薑寧關係不太熟悉呢,她隻是來吃石榴的。
薛元桐叫道:“薑寧,我想吃你的石榴。”
“你吃唄。”薑寧不在意,這是他讓邵雙雙買的優良石榴,準備未來在虎棲山種植。
碗裡放的石榴,不是外地的,正是禹州下屬塗縣的石榴,顆粒很大,如同瑪瑙,籽粒晶瑩,外觀頗為出眾。
他吃的石榴,乃是榴王,一顆價值好幾十塊。
薛元桐早就等不及了,她說:“我沒洗手呢。”
她吃東西之前,不洗手的話,就覺得有點顧忌。
薑寧倒沒什麼,他經常用法力凝結水分,清潔皮膚,渾身上下,從來是一塵不染的。
他捏起一粒石榴:“張嘴。”
薛元桐聽話的“啊~”。
薑寧輕輕一丟,石榴入了薛元桐小嘴。
她嚼了嚼,石榴酸甜味十分濃鬱:“還要。”
薑寧又丟了一顆,她又接到了。
他再次捏起石榴,發現薛楚楚眼神期盼,他這次捏了兩顆,示意:“給你來一顆?”
薛楚楚連連拒絕。
她內心羞澀,她怎麼好意思這樣呢!
她又不是桐桐,像小孩子一樣。
“你想吃自己拿。”薑寧道。
說著,他又丟出一顆石榴。
薛楚楚終於等到這句話,她鬆了口氣,終於放下矜持,捏了粒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