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2點整。
月亮被烏雲掩遮擋,不見星星,夜空一片漆黑。
夜風凜冽,呼嘯而過,校園內的樹葉發出“哢哢”聲響,如同被黑暗中無形的力量扯動,令人不寒而栗。
白天充滿朝氣與熱鬨的校園,此時空無一人,連複讀班的學生,亦全部離開了教室。
路燈儘滅,由於烏雲遮擋,隻有極其微弱的月光,透過雲層灑落操場,愈發荒涼了。
這個時間點,人們要麼在家裡,享受溫暖與安寧,要麼在熱鬨燒烤攤連夜奮戰。
然而,此時,一道人影利索的翻越操場的東門。
落地後,柴威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外套,將兜帽戴到頭上。
他遙望偌大的場地,感受夜風帶來的涼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迸發無匹自信,他念出了聲: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不過,今日此來,柴威不殺人,隻複仇!
柴威邁出步子,將麵孔掩藏兜帽之下,一步步向教學樓走去。
柴威想起了曾經聽說的傳聞,據說,許多學校建立在墓地之上,用學生的朝氣,鎮壓那些邪祟。
這等恐怖傳聞,倘若彆人聽了,大晚上的出現在校園之中,必然毛骨悚然,然,柴威絲毫不懼。
‘鬼魅又何妨?見我也需讓三分!’
柴威沐浴黑暗,他遙望遠處繁華都市的燈火,淡淡一笑,再穿越黑暗,走入教學樓的區域,直到抵達停車棚。
柴威十分確定,嚴天鵬晚自習大課間騎行的那輛自行車,還存放在停車棚,並沒推走。
因為他晚自習放學時,特彆監視了嚴天鵬的動向,這個男人直接回了宿舍。
白天,他剪錯了自行車,錯便錯了,柴威晚上再剪便是。
至於停車棚的攝像頭?
柴威冷笑,下午辦事時,攝像頭被他扭轉了方向。
他走到車棚附近,仔細查看,發現攝像頭的方向,並沒被矯正。
柴威搖搖頭,不屑:‘看來保衛處的人,也是一群廢物!’
‘號稱多麼牛逼的王處長,就這點本事,簡直笑掉大牙!’
柴威拿出手機,打開圖庫,翻到偷拍的嚴天鵬自行車,他對照圖片,從車棚裡逐一尋找。
很快,伴隨柴威的笑,他確定:‘找到你了。’
望著麵前這輛白色山地車,柴威鎖定目標,準備進行下手。
隻是,在這之前,他還要再辦一件事。
柴威為了方便,工具還放在教室,他需先去取了工具,再回來剪斷刹車線。
走出車棚時,柴威想到了晚自習的白雨夏。
他千般萬般的表演,換不來白雨夏的注目,反而是後桌的薑寧,居然如此輕易的和白雨夏的說話!
柴威從來沒這麼憋屈過,對比之下,他簡直什麼都不是!
自詡為棋手的柴威,視眾生為棋子,一旦有誰敢忤逆,他便掀了這棋盤,屠了這人間!
而薑寧,僅是他棋盤上,一顆不穩定的棋子。
柴威眼神閃爍,仔細思考薑寧的弱點,對了,他有一輛電瓶車…
隻是,薑寧的電瓶車,放學後就騎走了,他需要找個好機會才行!
機會,他有的是!
一念至此,柴威的心情舒暢了開來。
‘等著吧,那一天,很快到來。’
柴威摸出他的88兩隻的獅子頭核桃,悠哉悠哉的登上教學樓,到班級裡拿他的作案工具,老虎鉗子。
整棟教學樓靜悄悄的,一身黑衣的柴威,如同特工一般,他拉開苗哲座位旁邊的窗戶,利索的翻入教室。
再走到他自己的座位,柴威笑嗬嗬的摸向他自己的桌洞。
隻要拿到了老虎鉗,立刻剪斷嚴天鵬的自行車刹車線。
刹車線斷了,嚴天鵬的下場必然淒慘。
‘得罪我柴威的人,終將付出代價!’
他的笑容逐漸變態。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消失了。
接著,變得驚疑不定。
柴威:“臥槽,我工具包呢?”
他手伸入桌洞,無論如何摸不到他的工具包。
情急之下,柴威打開手機手電筒,朝桌洞照去,這下看清楚了,他的工具包沒了,裡麵的老虎鉗,自然沒了!
柴威怒的爆粗口:“我草泥馬!”
他想起了之前柳傳道在講台上控訴的小偷,不出意外,他不翼而飛的工具包,肯定被那小偷順走了…
柴威之前的風度,蕩然無存,他罵罵咧咧:
“草,煞筆小偷,彆讓我抓到你!”
工具包裡麵裝了老虎鉗和其他的工具,幾十塊的價格,柴威能承受的起。
但他現在著急用老虎鉗啊!
柴威憤怒,激動,陰狠,還有一股憋屈。
他發誓,他必將抓到小偷,然後狠狠的報仇,讓他知道,得罪自己是什麼代價!
含恨之下,柴威離開教室,重新跑回操場,從四中東門翻了出去。
他在路邊找了一家還沒關門的五金店,買一把老虎鉗,又原路溜進校園。
這一路的奔波,讓柴威出了一頭汗,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理遭受的打擊。
柴威對那個小偷的恨,濃鬱到了極致,他恨不得弄死對方啊!
柴威喘口氣,緩緩劇烈跳動的心臟,他進入車棚,找到那輛自行車,雙眼充滿火焰!
他要用嚴天鵬的這輛自行車泄火!
“都是因為你!”柴威抄起老虎鉗,“死啊!”
柴威揭開老虎鉗,卡住刹車線,用力一按!
然而,熟悉的手感,並沒出現,這款自行車的刹車線,似乎異常堅硬,他的老虎剪上去,居然紋絲不動!
柴威虎口用力,猛地握按老虎鉗,還是剪不動。
‘不可能,不符合常理?’
柴威納悶,他買的這款老虎鉗,是比較大的那種,剪一些鐵絲,鋼絲,根本毫不費力。
柴威不信邪了,換了個位置剪,還是紋絲不動。
“特麼的,什麼情況?”
他換了輛自行車,瞄準刹車線,“哢嚓”一下,給剪斷了。
確定老虎鉗質量沒問題。
柴威又換到了嚴天鵬的自行車,憤怒剪下,那根刹車線依然不動。
足足剪了二十分鐘,他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柴威累麻了。
他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草,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