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陵雪山我已經派人搜查過多次,怎麼可能還會有極暗深淵殘留?”
“我並沒有撒謊的必要,看來那裡麵的東西並不是出自你們之手,那麼是序列搜捕團的先知艾絲拉?”
聽到這話,哈靈頓毫不猶豫的就搖頭選擇了否定。
“不可能,搜查雪山就是在艾絲拉離去後的不久,她要是動了什麼手腳,我們哪能夠發現不了?”
他遲疑了一會,方才補上了一句:
“雖說她將先祖複活了,但並不意味著我真的信了她的話。
我並不懷疑黑暗會再度降臨這一消息,我懷疑的是序列搜捕團對王國彆有用心。
畢竟這一組織,在魔靈大陸的名聲並不算特彆好。”
“所以你在艾絲拉離去以後進行了大搜查?”
“沒錯,為了防止她留下後手,我們在將戰士們屍骨收集的過程中,順便進行了搜查。”
說罷,向瑪克欣提出了詢問:
“摩根閣下,你所說的那個山洞,可是距離龍血戰士第三陵墓附近?位於半山腰的那個?”
“沒錯。”
聽到這確認的答複,哈靈頓低下了頭,右手雙指輕敲桌麵,擺出一副思考狀,片刻過後,方才再度開口道:
“那裡我曾叫謝利進去過,以我等對極暗深淵的了解,不可能發現不了。”
“艾絲拉是何時進入獸人王國的?”
“第一次是在十三年前,第二次則是十一年前。”
“期間有誰到來過龍陵雪山?”
哈靈頓並沒有回答瑪克欣的這個問題,而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想要在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
“我們也想知道還有誰能夠控製極暗深淵,投放進山洞中,但遺憾的是,我們根本毫無線索。
布置在雪山上的哨兵大多在三四階左右,感知能力雖強,但若是碰上身法靈活的六階,也不可能察覺到他們在雪山上做了什麼。”
哈靈頓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他對於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這可是獸人王國的領土,有人在他的領土裡放了危險之物,他竟然一點都不好奇幕後之人是誰?
瑪克欣對哈靈頓表現出的這番態度很是錯愕,不過很快,她就有些明悟了。
極暗深淵是危險之物?
對於魔靈大陸的其他種族而言的確是這樣子的,但對於獸人一族呢?
前麵哈靈頓也提及過了,他們從未真正放棄徹底掌控極暗深淵的野心。
像這種願意接觸極暗深淵的種族,在魔靈大陸中隻是少數,即便是神靈,也對這股力量極為的忌憚。
若是哈靈頓知道還有哪些種族,神靈在秘密研究極暗深淵的話,單單用排除法,很容易就可以確認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想清楚這一點,瑪克欣突然明白為何哈靈頓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深究下去了。
這位獸人國王,恐怕已經知曉山洞的極暗深淵是誰投放的,但是他並不願意破壞對方的圖謀。
他將視線放在了站在一旁的弗萊德身上。
“摩根閣下,你之所以尋求極暗深淵,就是為了他?”
其實哈靈頓早已察覺到了弗萊德身上濃鬱的深淵之氣,隻不過一時半會不敢確認而已。
在聽到瑪克欣剛剛所說的一切過後,方才將一切聯係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已經將極暗深淵移植到體內,卻能不受深淵的影響,仍然保持著自我,即便是當年的那些龍血戰士,都未必能夠做得到。”
哈靈頓的眼神中顯露出一抹不被察覺的貪婪。
摩根這個藥劑師擁有煉製憤怒靈藥的才能,這一點關係到了獸人的未來。
而她身邊的這個騎士,更為之具備誘惑力。
深淵紮根在體內過後,在沒有動用任何秘法的情況之下,還能夠保持著清晰的自我,即便是曾經的那位獅王都尚且做不到。
若是能夠知曉其中的關鍵,並且掌握方法,獸人一族的實力恐怕會比起當年的那場暗黑聖戰還要強大。
“你很好奇這是如何辦到的?”
瑪克欣作為經曆過第一次暗黑聖戰的魔女,自然明白獸人一族對極暗深淵的執念。
雖然哈靈頓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明白,恐怕在這個獸人王的眼中,弗萊德的重要性已經比她還要高了。
“的確有些好奇,不知摩根閣下方不方便告知給我?”
“很簡單,心中不要有多餘的欲望即可。”
哈靈頓聽到這話,隻當以為對方是在說笑。
“這我當然知道,極暗深淵之所以難以控製,正是因為它會牽動人內心深處的欲望,將這股欲望放大到難以控製的地步。
若是一個人沒有多餘的欲望,自然是能夠完美的掌控極暗深淵,但試問誰又能夠辦得到呢?”
“這不,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瑪克欣指了指身邊的綠瞳聖騎士。
“想要掌控極暗深淵,唯一的方法就是消除自身欲望。”
這個答案是魔靈大陸公認的標準答案,但哈靈頓卻隻當以為對方是在忽悠自己。
消除欲望的確能夠掌控極暗深淵,但這檔事根本不可能有人辦得到。
這個聖騎士一定是借助了其他手段,消除了極暗深淵的負麵影響。
“方法我已經告知給你了,就當做是哈靈頓陛下為我解答疑惑的報酬。”
說罷,欠身行了個禮,瑪克欣已有離去之意。
“那麼,我們便先行告退了。”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了一道巨大的拍桌聲。
獅人巨大的手掌在木桌上留下了一道極深的痕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仿佛自己不應當如此輕易動怒才對。
望向眼前兩人離去的背影,依舊保持著剛剛謙謙有禮的態度。
“抱歉,剛剛桌子上有隻蚊子。”
他剛剛臉上猙獰的麵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現在的哈靈頓,依舊是剛剛那個禮賢下士的國王。
瑪克欣自然是不信哈靈頓的說辭。
這冰天雪地有蚊子?你在糊弄誰呢?
魔女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輕蔑之笑。
“這才對勁,我還以為你們獸人早已忘記了該如何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