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寧挽著他的手進了工作室。
白色流線型,時尚而頗具藝術感的前台後麵站著一個嬰兒肥的小姑娘。
“寧——”
她站起來,慢了半拍,“姐。”
李清寧向她點頭,讓她通知一下編曲、樂隊幾位老師,一個小時以後到會議室開會。
前台答應後,李清寧領江陽穿過工作區。透明玻璃窗將辦公室按部門分開。工作人員不愧玩音樂的,他們或在玩樂器,或在看電影,還有些不在座位上,在休息區玩遊戲。
他們在見到李清寧今兒打扮後,紛紛看過來,顯然對老板今兒一改之前穿衣打扮風格很驚奇,既驚奇又驚豔,在看到她挽著江陽的胳膊後,驚的合不攏嘴。
江陽跟著李清寧進了她辦公室,大大的落地窗,陽光正好落進來。有沙發,書架,一把吉他放在沙發上,還有一個大辦公桌,辦公桌上一塵不染,一份文件也沒有,就一台電腦。
江陽就喜歡這樣的桌子。
他坐在李清寧的椅子上轉了一圈,聞了聞,辦公室空氣中有一股清香。
“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李清寧把上鎖的抽屜打開,“你不知道,你喝醉或睡覺的時候會唱歌?”
“我?”
江陽停住轉圈,抬頭看李清寧,“不會吧。”
他在大學時,同宿舍同學沒說他有說夢話的毛病。還有唱歌,就他這破鑼嗓子還唱歌?他對音律一竅不通,唱歌嘴瓢,一首歌就哼哼幾句,唯一能從頭到尾唱下來的就是國歌。
“你看看這個。”
李清寧把一個筆記本放在江陽麵前,上麵是曲譜和歌詞,“我把你唱的都記下來了。”
她隻能出此下策。
不然她能從江陽身上聽到歌這事兒說不清楚。
江陽疑惑的打開筆記本,掃了一眼後他信了七八成,他雖然不會唱,可會聽,這些歌詞很熟悉,譬如“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這個——”
江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我唱的?”
“嗯。”
李清寧問他,記不記得這些歌。
江陽撓頭,這些歌是前世歌不假,可他記得最多四五句,還是斷斷續續的,全篇記住絕對不可能,尤其還有英文歌,更不可能了。難道這些歌是他的金手指,藏在他記憶深處,平時回憶不起來,一旦喝醉和睡著了才記得起來?
“記得那麼一兩句……”
他努力回憶,一時間頭有點疼,倒吸了一口冷氣。
“行了,彆想了。”
李清寧站在椅子旁邊,抱住他的頭按摩起來。
江陽在大二暑假出過一次車禍,挺嚴重的,傷了腦子,一度徘徊在生死邊緣,李清寧聽婆婆說,江陽從那時候起就對以前的事兒就記不清了,還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江陽放棄了,“我就記得一些片段。”
這是實話實說。
李清寧覺得記不住也不要緊,她會聽到的,“我的男人是天才。”
江陽報之以微笑。
他萬萬想不自己會成為老婆的金手指。
李清寧這時候才發現,辦公室玻璃透明的,外麵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她按下玻璃霧化按鈕,把這一切遮住以後,談起了這些歌的打算。
“你做主吧。”
江陽無所謂,他這破鑼嗓子唱歌不行,自個兒媳婦就是歌星,肥水不流外人田。
“行。”
李清寧把筆記本收起來,低頭輕吻江陽額頭,“姐姐唱歌養你。”
她現在打算唱推出筆記本上的一首歌。
她指給江陽看,“作詞和作曲上寫上你名兒。”
江陽瞥了一眼,忙搖頭,好家夥,這首歌不說千古絕唱,那也是傳唱百年的經典,曲和詞的意境太高,樸樹甚至說過,這首歌如果是他寫的,死了也願意。
江陽擔不起這首歌。
他想了想,讓李清寧在作曲上寫上佚名,在作詞一欄寫上:“李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