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秋天,遊廊的柱子上不知道是爬山虎還是彆的植物,爬滿了整個遊廊,葉子有的變成深紫色,有的變成紅色,看起來很漂亮。
牛阿姨的外孫瞥了江陽一眼,有些意外,看這玩滑板人的樣子,就感覺看到了同齡人。
但。
有老婆了?
王大爺這會兒已經坐在牛阿姨對麵了,“還為孩子學業的事兒操心呢?”
他順口就聊起來,“這高中生啊,還是能好好學習就好好學習,可不能因為早戀耽誤了學習,要不然這學習不好,以後出社會可難了,是不是,小江?”
王大爺的本意是說,學習不好以後出社會難混,江陽曾經給他說起過江陽第一份工作的難,還有讓人辭退的時候,那種幾乎否定了自己整個人,覺得對不起父母、妻子的絕望。
或許不能用絕望來形容。
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盞燈,慢慢地黯淡下去,時刻有熄滅的危險,而燈自己又無能為力。
以上,是王大爺想讓江陽說的。
因為王大爺聽得出來,江陽說的時候,對那段時光真的心有餘悸,刻骨銘心。王大爺當時聽得都心疼,就感覺看到一張小女孩背菜前行,背簍比人大高圖片一樣。
王大爺覺得這孩子聽了這一段,肯定大有感觸。
“啊?”
江陽正走進來,想了想,那盒高檔枸杞,“對,早戀特耽誤學習。”
王大爺:……
牛阿姨聽這話,“你也早戀過?”
江陽:“比您外孫還早呢。”
牛阿姨和她外孫錯愕。
王大爺也瞪江陽一眼,讓他來做反麵教材的,這驕傲的語氣怎麼回事,怎麼還光榮起來了?
江陽也很無辜。
我老婆哎,全世界最酷的人,當渣男都當的那麼迷人,難道不值得驕傲嗎?
王大爺戰略調整的很快,“看看,他就因為早戀,沒上好大學。出來以後找了個工作,讓人給辭了,那個傷心喲,就差跳進那金沙河了。現在,隻能靠他老婆養著他。”
江陽有異議:“誰跳金沙河了?”
至於後麵那話,江陽沒覺得不妥,還是那句話,天不生我帥江陽,軟飯萬古如長夜。
王大爺瞪一眼江陽。
江陽:“差點跳潮白河。”
這名字一聽就潮,這是他為了枸杞最後的倔強。
王大爺沒理他,繼續說這小外孫,說父母有錢,難道打算啃一輩子老?就算子承父業,也得去外麵學點東西巴拉巴拉之類的。
牛阿姨在旁邊打配合,“馬遠啊——”
江陽沒怎麼聽。
至於牛阿姨的外孫馬遠,他其實早把他外婆的話聽進去了。
甚至於,他在同學家呆了一晚上,也知道這留學是肯定的,幾乎不可能更改了。
然後——
現在再聽王大爺拿麵前這帥哥舉例,他更聽進去了。
他一想到麵前這看起來跟他差不了幾歲的帥哥,讓一個富婆壓著——
暴殄天物!
他馬上對生活究竟有多無奈和多晦暗有了很深刻的感悟,甚至對於這人早戀比他還早這事兒,也沒那麼嫉妒了。
馬遠後麵又聽了一通話,雖沒有表態去留學,但默認了,也答應回去見他媽了。
牛阿姨很高興,拉著馬遠站起來,“走,咱們回去。”
牛阿姨還以為是王大爺功勞呢。
她對王大爺說:“老王,真有你的。”
王大爺驕傲的擺了擺手。
他們跟著往回走,快要到樓下的時候。
“江陽。”
江陽聽見他老婆叫他,抬頭一看,見李清寧站在樓下。
江陽掠過牛阿姨他們,快步跑過去,“寧姐。”
李清寧向王大爺他們點下頭,對江陽說:“公司有事兒,下午要見一個客戶,我們先去公司那邊吃個飯,然後去公司吧。”
“好。”
江陽點頭。
李清寧抽出濕巾幫他擦了擦因為練滑板流的汗,然後讓江陽自己擦手,“外套我給你拿上了,我們走吧。”
“好。”
江陽不忘叮囑王大爺:“老王頭,記得你答應我的兩件事兒啊。”
他拉著李清寧的手離開了。
霞姐在車庫等著呢。
馬遠呆立原地,他不咋追星,但也知道那是大魔王。
他忽然記起來,昨天衝出來的時候,就見過他們這麼相依相偎的站在一起。
這讓老婆養著——
王大爺拍了拍馬遠的肩膀,“他有一張臉。你差的太遠,太遠啊。”
馬遠:……
媽的。
這世界馬上更灰暗了,這必須留學!
牛阿姨佩服的看著王大爺,想不到還留有這後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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