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能夠給他人種命的,應該隻有命師了。
但尋常命師,像玄正這種名聲在外的,連命格都看不穿。
更不用說種命。
就算是秦宇,目前也自認做不到。
王掌櫃,你到底惹了多少人啊?
秦宇搖搖頭,而後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應敲開房門,將煎好的藥送來。
秦宇起身洗漱完畢,空腹將藥喝下。
“秦真人,玄正真人在門外候著,說是定要和您告彆才能走。”喝藥之時,小應小聲道。
昨夜的一番驅邪,小應對秦宇的態度愈發恭敬。
秦宇點點頭,出門一看,玄正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見到秦宇,玄正開口笑道:“此番驅邪,都多虧了秦道友援手,才沒辱沒了我清風觀的名頭。”
“玄正心裡感激,不知如何拜謝道友,隻有將這枚腰牌送與道友。”
“今後道友有事,定要來清風觀找我,千萬不要客氣。”
說著,玄正將一枚黑色腰牌雙手遞了過來。
清風觀乃是西京著名道觀之一。
玄正又是清風觀年輕一帶的翹楚,未來的掌門真人候選。
所以這腰牌分量很重,也顯露出玄正的結交之意。
單這份麵子,就並非銀子能夠衡量。
秦宇當然明白玄正的意思,笑道:“老鴉觀地小人窮,我也沒有腰牌,不過今後玄正道友有事,也大可來找我。”
當下將玄正的腰牌接過。
能結交玄正這種根正苗紅的命師。
秦宇當然不會拒絕。
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在哪個世界都是鐵律。
玄正擺擺手道:“秦道友不必妄自菲薄,單這驅邪的本事和眼光,已經冠絕西京,今後玄正還需秦道友提攜呢。”
“玄正道友謬讚了……”
兩人又商業互吹了一會兒。
玄正這才告辭。
秦宇在王掌櫃夫婦的盛情之下,用了些早餐,也離開先家客棧。
騎上黑驢,出城向老鴉觀行去。
……
西京城外,木確山。
一座昏暗的洞府之中。
一個披著長發、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半躺在石椅上。
他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周身煞氣充盈,陣陣黑色氣焰從衣袍下擺處溢出。
宛如惡神降臨人間。
此刻他正眯著眼睛,順手撫摸著一隻狸貓,表情寡淡。
那狸貓通體黑色,兩隻眼睛散發出碧油油的光芒,猶如洪荒野獸。
“喵嗚!”忽然,狸貓張口發出詭異淒婉的叫聲,直逼台下。
台下,距離石椅五六丈的地上,正跪著一個衣衫落拓的漢子。
聽到貓叫聲,漢子頓時打了個冷顫,哆嗦著道:“主上,屬下所言全都屬實,還請主上明鑒。”
這漢子不是彆人,正是在獵鷹賭坊大殺四方無人能敵,最後被秦宇以命克命,終結了連勝的那位。
“算了。”黑袍人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