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驢甩著尾巴,搖頭晃腦地叫了幾聲,好像在為自己辯解,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嚇得身側的幾位小廝連忙躲閃,不敢近前。
“你還叫屈起來了!看打!”秦宇起身,準備從車內下來教訓一番黑驢。
畢竟對方損失的可是一條人命。
就算是做戲也得做足了。
薛貴和美妙婢女同時麵色一僵,目光從黑驢身上掃視到秦宇身上。
又從秦宇看到黑驢。
倒是薛貴反應極快,連忙拉住秦宇衣袖道:
“真人無須掛懷,應該是小鄭照顧不周,惹了貴駕,丟了性命,都是他自己的疏忽,不怪貴駕。”
此時說話,連對黑驢的稱呼都變成了“貴駕”。
要說先前他來請秦宇的時候,心裡還泛著嘀咕,畢竟老鴉觀觀主道竟的聲名實在不怎麼好。
這種人教出來的徒弟能強到哪裡去?
至於三陰魔蓮的事,他又沒有親身經曆,所以沒有多少代入感。
今日單單一看這黑驢,薛貴卻是心生驚駭:特麼一頭普通的驢都能整死一名二境強者,這小道士要說沒門道沒手段,我不信!
秦宇用眼神狠狠夾了黑驢一下,而後轉身歉意無限地道:“畢竟是一條人命,貧道實在是過意不去,不如等王府的事一了,總管大人便從貧道賞金裡扣除一些,給這位兄弟當撫恤罷。”
此次王府驅邪一案,僅僅定金就是三百兩金子。
若是事情一了,後續賞金決計要比定金多,拿出來一些也不算虧。
薛貴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尋常小廝而已,死就死了,秦真人無需自責。”
說罷,語氣驀地變得淩厲起來,對車外道:“快些收拾了,彆被野狗吃了便好!連個驢都牽不好,我老薛找你們來是吃白食的麼?!真是廢物東西!”
話音落下,四周小廝頓時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也沒人敢說什麼。
教訓了一遍下人,薛貴轉過頭來,賠笑道:“便不耽擱時間了,我們快些走吧。”
“也好。”秦宇鬆了一口氣。
當下薛貴派出幾位小廝去處理小鄭的屍體,將此事揭過。
“那真人的尊駕怎麼辦?”這時,美妙女婢在一旁輕輕說道。
秦宇當即道:“要不還是貧道自己騎著算了,否則再鬨起亂子也不好收拾。”
薛貴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口,忽然話鋒一變,對美妙女婢道:“真人是貴客,還是小綠你去照顧真人尊駕吧。”
“這……”
婢女臉上泛出難色,臉色也瞬時漲紅,央求地看著薛貴。
“怎麼?”薛貴看了一眼秦宇,直接板起臉道,“事關我大周國運,你不願意?”
“奴婢願意……”婢女頓時雙眼發紅,忍著心中不忿下了馬車。
但見到黑驢,心頭又是一震,亦步亦趨不走上前去,硬著頭皮牽起韁繩,道,
“驢爺,您可悠著點啊,您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奴婢都由著你。”
嘎哈嘎哈!
黑驢傲嬌地叫了幾聲,自顧向前奔去,速度不輸健馬。
一番波折之後,一行人進入西京城。
此時天色已黑,已經到了宵禁之時,但因是王府的車駕,金吾衛和鎮邪司都是直接放行。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一座氣勢恢宏、紅燈映照的府邸前。
正是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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