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血脈煉化的紙人,比借助王妃的先天血脈還要強一分。
不過傅鴻子隻能一次控製六隻紙人,不像利用先天血脈那樣可以一次控製十幾個紙人。
實力其實還是降低了。
瞬時之間,寢宮裡風塵大作,各種法器和功法對轟廝殺開始。
秦宇則立在當地,在眾人不經意間隨後一揮。
厄運雨點撲天灑落,籠罩了傅鴻子。
【夢魘離魂】再度被【忌神惡煞】命格獸扼住了咽喉。
本來還在驍勇對戰的傅鴻子,驀地感到一陣心悸。
還未反應過來,卻見自己召喚出的其中一隻紙人,忽然改變了進攻路線,直向自己奔來。
狂暴氣焰罩向傅鴻子,紙人竟然向紮紙匠發動了進攻!
這是怎麼回事?
傅鴻子心頭一驚,之前的幾十年裡,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連忙鬆懈控製紙人的血脈和夢魘之術,身形同時向左側閃避而去。
呯!
這時,卻見一道白影閃過,顧南朝已然到了傅鴻子身側。
抬手一劍,恰好刺入傅鴻子心窩。
“你……”
傅鴻子眼珠子凸出,眼球瞬間布滿血絲,死死瞪著顧南朝。
但生機已經開始流逝,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嗯?這是怎麼說的……”
這一招本來是佯攻,顧南朝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刺中,所以這招之後還準備了連續幾個殺招。
準備將傅鴻子一舉殺死滅口。
不料區區誘敵之招,竟然奪得頭籌!
就連顧南朝自己也楞了——難道說傅鴻子這廝是自己想死,故意不躲的?
“額……”傅鴻子向後退了幾步,一手捂著鮮血狂噴的心口,一手指著顧南朝,臉上露出難言之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糟糕,這廝難道要指認我?”顧南朝頓時心生慌亂,眉頭一皺,就要展露殺招。
畢竟作為江州軍安插在西京的暗樁之一。
顧南朝麵對傅鴻子的時候,也難免心虛。
以顧南朝的想法,傅鴻子若是被生擒,落入鎮邪司手中,自己恐怕也得暴露。
所以最好的結果是直接殺死傅鴻子,不給他留一絲出賣自己的機會。
當即,顧南朝心裡一橫,已然準備了壓箱底的絕招。
蓬!
下一刻,卻見眼前血霧騰起。
兩三道白色身影順勢掠了過來,狂暴氣息全部籠罩傅鴻子。
直接將傅鴻子砍成了肉泥。
“紙人反噬了!”
“奇哉怪也,這紙人怎麼忽然對紮紙匠出手了?”
“傅鴻子這廝竟然自殺!好生硬氣!”
通意、唐火旺、張大人等人見狀,都是目瞪口呆,眼見著傅鴻子變成肉泥,還是難以置信。
顧南朝卻是鬆了一口氣,冷哼道:“這廝自知不敵,自然不想落入我們手中,自殺是他最好的出路!”
“哼!敢禍亂宸王府,就算死十次也難以洗脫他的罪責!”
唐火旺也跟著說道。
三位通字輩老道,卻是難掩不解之色,各自對視一眼,都是微微搖頭,不能相信傅鴻子是自殺。
以三人的眼光來看。
傅鴻子明明已經做出了困獸之鬥,打算和在場諸人拚命。
單單傅鴻子身上的殺意就足以匹敵三老。
況且這廝還拿出了壓箱底的殺招。
此種情形之下,怎麼可能自殺?
“不對不對……傅鴻子這廝一定是遭遇了什麼變故……可是我們就是看不出……”
“這六隻紙人明明比先前還要凶悍,卻臨陣倒戈,反殺傅鴻子……”
“堂堂六境紮紙匠,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不可能!”
三位太一道宮高人看著已成肉泥的傅鴻子,心頭都是疑慮萬分,也都無比震驚。
難以相信這個結果。
驀地,實力最強的通意真人眼神掃到了秦宇,心頭微微一動,猜想道:“難不成是他?”
可是這小道士根本就沒有動手……
這卻是為何?
不知道場中眾人的心思。
秦宇的視線之中,【夢魘離魂】命格已然被【忌神惡煞】命格獸收入厄運血水之中,並開始暗暗煉化。
傅鴻子的命格雖然隻有四階,但修為卻是六境巔峰。
【忌神惡煞】不能像解決洪澤和【殺兔】少年一樣,僅憑厄運就帶走傅鴻子。
再者說,如果當著這些老銀幣的麵,以厄運解決了傅鴻子,對秦宇來說也很不妙。
所以還不如暗戳戳收割命格來得實際。
傅鴻子死後,宸王府血案最終得以解決。
籠罩在西京軍諸位高層上空的陰霾也煙消雲散。
雖說最終結果是死了一位側妃,還有將近二十來個下人和遠親。
但對宸王心境的影響並沒有擴大。
西周軍突入江州後,還連番獲得幾次勝利,基本穩住了軍心。
而江州軍先是失去了奎天王大軍,後又失去傅鴻子這位高人。
前後都是徒勞無功,還損失慘重,已經有些敗退的跡象。
……
第二日一早。
秦宇剛剛起身,門外便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門沒栓。”
門應聲而開,卻見薛貴端著一個紅漆盤子,盤中赫然盛放著一遝形製規整的金票。
秦宇認得,這是西京最大票號聚豐園票號發行的金票。
每一張都代表一百兩金子,可以在大周境內的所有票號承兌。
“嗬嗬嗬……”薛貴滿臉賠笑,神情也甚是恭敬地道,“秦真人,這是王妃親自賜下的獎賞,一共一千兩黃金。”
“王妃還說了,若是真人醒了,便讓老奴請秦真人去冬月宮,她自當親自誠謝秦真人。”
秦宇走過來,將金票拿在手中,感受著票子上散發出的香味和貴氣。
轉而又想到王妃昨晚那歇斯底裡的慘叫。
秦宇直接打消了麵見王妃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