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穿越到這方世界還不到一年。
前身其實也隻是個快要病死的小道士,對雲真道宮的這些秘辛也無從知曉。
聞言,即便是秦宇自己,也略顯吃驚。
沒想到雲真道宮的前身居然是用來封印凶獸的大陣。
既然如此,凶獸出關,勢必會威脅到整個西京,乃至大周、甚至是這方世界的安危。
誌恒真人怎麼會如此草率,將解決此次危機的法寶壓在了自己身上?
略微沉思間。
道竟真人便懷著和秦宇一樣的疑慮向虛塽問道:“卻不知雲真有沒有知會太一和全鎮?抑或是大周鎮邪司?”
“事關凶獸出關,單憑小宇恐怕也是難以力挽狂瀾,誌恒師侄什麼時候做事這麼欠周全了?”
虛塽聞言,還以為道竟拒絕讓秦宇出山。
神色一變,連忙施禮道:“師叔祖……掌門師尊已經派人去太一、全鎮以及鎮邪司了。”
“不過他專門囑咐晚輩,說太一和朝雲帝恐怕還有要事要忙,鎮邪司司主亦要輔助朝雲帝……他們若不能親自來,派其他人等,也隻能作壁上觀,對此事毫無助益。”
“至於全鎮道宮,雲真又向來與之是競爭對手,就算派人來,修為也不會超過八境……”
說著,虛塽再度看了一眼秦宇,鄭重其事地道:“掌門師尊曾言,若說這偌大西京之中,有誰能解開此案,唯有秦師叔!”
“還請師叔祖看在老鴉觀和雲真同出一門的份上,能派秦師叔走一遭。”
“晚輩給兩位前輩跪下了!”
說罷,虛塽眼中也是浮現出一絲淚花,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道竟麵前。
“哎呀……這孩子……”道竟看著秦宇,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小宇你看……”
其實他是擔心秦宇的安危。
雲真祖脈被毀,連八境的誌恒掌門都受了傷。
秦宇就算再厲害,能比得過八境強者?
秦宇和道竟交換了一個眼神,走上前去將虛塽扶起,而後道:
“既然誌恒真人對貧道有信心,貧道也對自己有信心。”
“貧道便跟你去一趟雲真,看是何方神聖在興風作浪!”
虛塽被他氣勢所攝,但心裡同時也生出一絲感動,連忙拜道:“多謝秦師叔。”
“掌門師尊說了,若能救得雲真此劫,雲真上下,凡是師叔能看上的,可以悉數拿去……”
秦宇微微一笑,道:“你們雲真的銀庫裡有多少銀子?”
虛塽:“……”
商量已畢。
秦宇辭彆道竟和方固一家,騎著黑驢和虛塽一起下山,向雲真道宮行去。
經過西京道門大比的洗禮。
虛塽對秦宇倒是五體投地,再加上他又比秦宇低了一輩。
所一路上隻要秦宇有問,他必毫無保留地回答。
大體上,秦宇對發生在雲真的大事有了初步的了解。
雲真祖脈發生鬆動跡象,是在三天前。
也就是西京道門大比的第一輪期間。
當時雲真道宮主體山脈的西側曾發生過劇烈爆炸,先後有兩三座山峰崩塌。
據守護祖脈大陣的門人弟子說,曾看到過可疑人影在祖脈周圍的山脈出現。
後來第一頭凶獸出關,誌恒真人出手鎮壓,倒也沒遇到什麼阻力。
隻是接下來出關凶獸的數量越來越多。
雲真道宮如今存世的八境強者,隻有一個誌恒掌門,所以應付不及。
反被幾個神秘強者偷襲受傷。
現在雲真道宮一直在全力維持護道大陣,以防再被人偷襲。
不過誌恒真人懷疑雲真道宮裡有神秘強者的內應,如今可以信任的人不多。
至於為何要請秦宇前來。
完全是誌恒真人的堅持,他並未說明原因。
“秦師叔,晚輩曾聽說過您的事跡,掌門師尊對秦師叔也是稱讚有加。”
“說秦師叔將來定是西京道門翹楚……”
兩人行進間,虛塽一臉真誠地說著。
秦宇對這些讚譽卻是毫無感覺,聞言隻是微微擺手,心裡卻在暗中猜想雲真祖脈破碎案之後的可疑人物。
“西京道門大比之前,那神秘獵命師雲中子、小緣應該就在雲真山脈一帶。”
“按之前得到的線索來看,這兩人其實是在尋找‘木’屬性地形圖。”
“而五行地圖又事關埋骨地的開啟。”
“說不定這幕後真凶,就是雲中子和小緣……”
黑驢腳程極快,不斷在大道上疾馳。
秦宇的思緒也飛快運轉起來,心裡暗自想道:“不過那位小緣……當時我與她照麵的時候,她也隻是四境,就算獵命師手段超神,短短幾個月時間,也不會超過七境……”
“至於從未謀麵的雲中子……肯定要比小緣強。”
“這二人都是天命司的獵命師,若說這世間還有誰能拿捏到一個八境強者的弱點,通曉命格規律的獵命師絕對算一個!”
其實之前秦宇就已經開始留意小緣和她背後的雲中子了。
不過後來因為老鴉村壽元流失一案,和後來的西京道門大比接連發生。
秦宇卻是沒工夫去查探這二人。
最重要的是,目前這二人還未威脅到秦宇。
秦宇也懶得找他們麻煩。
“除了雲中子和小緣以外,破開雲真祖脈最大的嫌疑者,便是江州叛軍安插在西京的暗樁了。”
“江州叛軍此時已經被官軍打回江州境內,之前的奎天王大軍更是覆沒在老鴉山一帶。”
“若說有誰最想打破雲真祖脈,放出凶獸侵襲近在咫尺的西京,那也隻有江州軍了。”
想到此處。
秦宇眼睛眯起。
江州暗樁的一乾高手,從洪澤開始,到最近遇到的周元真人,此刻都被儘數除去。
周元真人是二號,他的頂頭上司一號還未現身。
不過秦宇猜測,一號極有可能就是西京鎮邪司都指揮使顧南朝。
與顧南朝的幾次交鋒來看,這廝幾乎已經鎖定了秦宇。
這幾日秦宇靜下心來,也是想通了宸王府一案。
“宸王府一案,極有可能便是顧南朝背後策劃的。”
“否則一個原本生活在南疆的紮紙匠,怎會那麼熟悉宸王府的布局?”
“宸王府在發生怪事的時候,也是由顧南朝親自守護正妃,也隻有他才有機會將紮紙匠帶入王府。”
想到此處,秦宇眼中殺機一閃即逝。
顧南朝之所以發動宸王府一案,其目的也幾乎是呼之欲出。
一方麵是影響遠在前線的宸王的心境。
二則是妥妥地針對秦宇了。
當時力排眾議,請秦宇前去宸王府驅邪的主意,也是顧南朝出的。
再加上前前後後掌握的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