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道竟已經睡下了,他打算明早再去問安。
方固本來想向秦宇彙報彙報擴建營修的進度和業績。
但見秦宇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便知趣地告辭,前去歇息。
進入房間。
秦宇意念一動,宣泄出一道厄運,封禁周圍五十丈。
無垠青蓮在厄運中現出真身,此刻已經長出了六隻葉片。
青冥之氣也比之前要濃鬱得多。
天魔眼中,無垠青蓮已經初具規模,四周靈氣氤氳,宛若風水寶地。
修為突破到七境以後,厄運施加給肉身的傷害幾乎微不可尋。
不過七階厄運命格已經屬於違反天道規則的存在。
有了無垠青蓮的存在,似乎可以暫時壓製天道的窺伺。
秦宇暫且也沒有遭到天道懲罰。
盤腿坐在蒲團上,秦宇將這兩個多月以來的收獲全都拿出來,分門彆類。
道門大比中獲得的一些賞賜之物,幾乎沒有凡品,尤其是朝雲帝賜給的幾件法器。
此次雲真祖脈一案,誌恒真人送來的法器之中,唯有飛行法器最為貴重,秦宇打算今後有遠路要走的時候,便直接使用此物。
不過在大周境內,州縣以上的大城池之中,都刻畫著極為恐怖的禁製飛行法器運轉的法陣。
所以飛行類法器雖然存世很多,但在西京城中卻很少見到。
大多數擁有飛行類法器的強者都是在城外收起法器,換做步行進入城中。
除此之外,《大周律例》中也明確禁製在州縣以上城池使用飛行類法器。
秦宇看了看眼前的雲真飛箔,而後又拿出兩枚儲物戒。
其中一枚是西門老祖的,一枚則是斬殺顧南朝之後所得。
西門老祖的儲物戒早就已經打開,裡麵的物品其實也都乏善可陳,沒有出奇之物。
顧南朝的儲物戒卻是和之前的血戒一樣,刻畫著一道特殊的法陣。
以秦宇目前對陣法的理解,還無法自行打開。
“等過幾天去西京天寶閣找姬老魔試試吧。”
秦宇上下打量了一番儲物戒,而後又將之收起來,略微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覺。
……
大周西京鎮邪司。
身穿黑色衣袍,背負著雙手立在命石室窗戶邊的,正是鎮邪司左右指揮使中的左指揮使柳如鳴。
柳如鳴是一位七境巔峰強者,今年四十歲左右,擅長刀法,如今已經在左指揮使這個位置上坐了十來年。
他身側的石桌上,盛放著一塊灰白色的石頭。
在幾個時辰之前,這塊石頭還曾閃爍著蔚藍色的光澤,代表著一位強者的生命。
但此刻,它已經完全沒了生機。
這顆代表著顧南朝的命石熄滅了,其結果也顯而易見——鎮邪司堂堂都指揮使,死了。
“柳大人,顧大人死前可曾發來過什麼訊息?”
柳如鳴身後的石椅上,還坐著一位同樣身穿黑袍的老者。
這位是西京鎮邪司右指揮使富虹。
修為七境巔峰。
指揮使的位格在都指揮使之上,再往上就是司主。
所以這二位已經算是西京鎮邪司執掌一切的存在。
一般而言,司主若是外出不在,他們兩個便可以代行司主之職。
尤其是左指揮使柳如鳴,更是深得司主的信任。
而顧南朝,正是柳如鳴親自栽培起來的鎮邪司年輕幕僚。
自幾個時辰前顧南朝的命石發生熄滅征兆的時候,柳如鳴就抽身來到了命石室。
並且立刻給顧南朝發出傳訊。
但自始至終,顧南朝都沒有回信。
之後命石直接熄滅。
聽到富虹的話,柳如鳴轉過身來,重新坐回對麵的石椅上,雖然麵無表情,但語氣之中卻充滿了寂寥之意:
“他沒有回信,也沒有開啟定位符,所以下官不能確定他遇害的方位。”
“不過此次顧南朝是專門前往雲真道宮辦理雲真祖脈破壞一案,所以就算真得死了,屍首也應該就在雲真道宮所在的木確山一帶。”
“兩個時辰之前,下官已經和滯留在雲真道宮的胡鎮邪使取得聯係,胡鎮邪使一行十八人都活著,唯獨沒了顧南朝的蹤影。”
柳如是作為左指揮使,其實位格要比富虹稍微高一些。
之所以一口一個“下官下官”的,也是他常年為官的原則。
不論是遇到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官位,柳如鳴從來不自視甚高。
如此才能誰都不得罪,對官途有好處。
“雲真道宮鎮壓祖脈已經曆經無數歲月,之前也曾有過祖脈被毀的事例出現,但隻要雲真有八境強者,最終都會化險為夷。”
“顧大人此行應該沒有任何危險才是,他畢竟剛剛突破七境,就算放眼整個西京,也是橫著走的存在,怎會一瞬間隕落?”
“依下官看,誌恒真人這個老狐狸肯定是難辭其咎!”
“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出動,去問問誌恒,他是如何待客的!”
富虹雖然年歲高,須發皆白,但脾性並不好,容易暴怒。
這本該是修行者的大忌,但富虹卻能突破七境,且位居西京鎮邪司右指揮使一職。
原因無他,隻因他富家也屬於皇親國戚而已。
柳如鳴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鄙夷,但臉上卻不好表露出來,聞言搖搖頭道:
“下官一個時辰前也曾聯係過誌恒掌門,他說顧大人本是參與處理雲真東側祖脈的封印陣,那處祖脈中衝出來的凶獸隻是最低等級的一類,對標六境強者還差不多,根本傷不了顧大人。”
“還有,誌恒掌門可是一位八境道門修士,距離突破九境,也是指日可待,連司主他老人家也都得給他三分薄麵,你我這樣興師問罪,恐怕還沒找出顧大人隕落的真相,卻先和雲真道宮翻臉了。”
“富大人不如再想想?”
富虹認真聽著,到了最後也是長歎一聲道:“這些道理下官自然懂得,可是司主那邊我們可要如何交待?”
柳如鳴臉色微微一變,想了想,而後道:“司主他老人家現在還在西京皇宮之中,當今聖上有要事需要他老人家處理。”
“顧南朝之死,還是先由你我傳訊給司主吧?”
富虹也是老狐狸,聽到要聯名傳信,連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是柳大人你傳訊吧,下官實在太恐懼司主他老人家的雷霆之怒……我老了,隻想在這個位置上求個安穩……”
你特麼倒是會做人!
剛才還要興師問罪,現在卻做縮頭烏龜。
柳如鳴心裡再填鄙夷,但臉上卻沒有過多表情,聞言隻好點頭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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