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你……這位……不知你怎麼稱呼,話可不能亂說啊……”
老廖臉色一變,眼裡已經浮現出一絲殺氣。
身側的老張更是怒目而視,接著老廖的話道:“我們兄弟二人,亦是收到洛鬆那廝的威脅,多年來一直被他壓製在蒼鬆觀中,跟隨他左右,被他親自監視,連一絲人身自由都沒有,所以我二人其實打心底裡,根本就沒有將蒼鬆觀當成自家宗門,也向來沒有將洛鬆真人當成主公!”
“既是如此,又何來謀逆?”
老廖也很快從震驚和不安中回過神來。
他發現在葉留香說這話的時候,秦宇並沒有表態,甚至於秦宇的臉上還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乃是一個旁觀者。
老廖因此你心裡想道:“這位貌美女子很可能是秦天師的姘頭……她說得話肯定也是經過秦天師授意的……若秦天師真得有意將我們二人當成棋子……那可就糟了!”
身為老江湖、老銀幣老狐狸。
老廖的心思也不可謂不快。
瞬息之間,老廖就明白了秦宇從始至終的用意。
從秦宇在靈湖中央的高台上出手斬殺洛鬆真人的那一刻開始。
很可能,就已經將自己二人當成了棋子。
單單留著二人不殺,一直放任二人對蒼鬆觀高層乃至門人弟子趕儘殺絕而不管。
秦天師看似是一位旁觀者,實則,他是在用自己二人拉仇恨啊!
“啊……如果真是這樣,這位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的道人,就太可怕了!”
老廖偷眼看著秦宇,心裡頓時涼到了極點。
自從界域中出來,他和老張就直接出手斬殺了九位長老。
在將要斬殺大長老衛嫣紅的時候,秦宇卻製止了二人。
留著衛嫣紅,本就已經透露出了秦宇的用意!
“惹人的事,得罪人的事,都是我和老張做。”
“好人卻讓他自己當!他留著衛嫣紅,就是為了對付我們兄弟啊!”
“我特麼怎麼這麼遲鈍,現在才明白!完了完了!”
老廖的心思轉換的最快。
在葉留香怒斥自己二人的時候,大腦飛快運轉著,揣測著秦宇的意圖。
那邊。
衛嫣紅聽到幾人之間的對話,心裡頓時一動。
身為大長老得她,亦是什麼風浪沒有見過。
瞬息之間,衛嫣紅就想到了兩個詞。
一個是借刀殺人,一個是卸磨殺驢。
“高招啊!”
她回頭看了秦宇一眼,卻不敢與秦宇眼神對視,又趕忙低下頭去,心道,“看來貧尼也是命不該絕啊!”
“我叫葉留香。”葉留香淡淡地看著老張和老廖。
呼!
話音落下。
葉留香忽見眼前一道青色氣息已然穿透了空間和時間的限製,直接刺到了自己的眉心!
瞬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神魂深處傳導而出。
葉留香的三魂七魄都在高聲呼喊!
剛剛融合了天魔老祖的葉留香,自然也不是俗人。
無論是修為還是實力,即便是放在整個元泱界,也屬於頂尖層次。
但,麵對這道青色氣息。
葉留香卻是瞬間想到了死亡和嘗到了死亡的氣息。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念頭方起。
青色氣息就穿透了葉留香的眉心。
葉留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直接軟倒。
緊接著,她白皙的脖頸,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扼住了。
若是她沒有昏迷過去得話,便一定會發現,這隻手的主人,便是自己方才大聲斥責的老廖廖本初!
嗡!
與此同時。
老張也是身法渙散,已然到了大長老衛嫣紅身側,並一把捏住了衛嫣紅的脖子。
“啊……這是……做什麼?”
“怎麼回事?兩位供奉又要反水了?”
“看不懂看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場中眾人見狀,都是目瞪口呆。
不知為何前一刻還綁在一起的秦宇、葉留香、老張和老廖。
為何會瞬間翻臉。
不過雖然不知道雙方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些衛嫣紅殘存的手下,和從界域中幸存出來的強者們,也都不是傻子。
眾人都是紛紛後退,拉開和雙方之間的距離。
生怕神仙打架,殃及人間。
“秦天師……對不住了!”
“秦天師……我們兄弟可是真得想跟著您混呢……您為何卻要這麼對我們?”
老張和老廖手中各自拿捏著一個人質。
尤其老廖,手中拿捏的乃是秦宇的“姘頭”。
所以瞬息之間,老廖說話的口氣也穩定了下來。
老廖和老張都是老銀幣,很快便從葉留香的話中嗅到了陰謀的滋味。
知道秦宇要卸磨殺驢。
麵對秦宇,老廖和老張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畢竟人家連蒼鬆觀觀主洛鬆真人都能輕鬆斬殺。
自己二人就算聯手、拚了老命,也絕沒有生還的機會。
所以老廖便是立刻想出了一個利用人質要挾秦宇,從而得到逃生機會的策略。
他暗中向老張傳音,說了自己的策略。
而後便乘著葉留香和老張言語交鋒的當口,直接發難,一招製服了實力和修為都遠不如自己的葉留香。
在老廖看來,葉留香這麼漂亮。
秦宇進入界域之中,第一個選擇並不是殺死衛嫣紅,而是去解救葉留香。
所以老廖便認為葉留香是秦宇的姘頭。
既然如此。
老廖便將計就計,直接將葉留香製住,來威脅秦宇。
“秦天師……我們兄弟對您可是忠心耿耿,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老張也捏著衛嫣紅的脖頸,搖頭說道。
衛嫣紅被她製住,口中直接打罵道:“老賊廝,你不如放貧尼下來,和貧尼公平對決,看貧尼能不能饒了你的狗命!”
老張毫不理會衛嫣紅的挑釁,眼神全然定格在秦宇臉上,時刻觀察著秦宇的一舉一動。
秦宇仍舊坐在主位上,渾身上下,並沒有動哪怕一下,甚至於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聞言,秦宇繼續微笑說道:“二位供奉這是做什麼?在下有些看不懂了。”
老廖和老張對視一眼,心想你小子還在裝傻?
明明是想借刀殺人、卸磨殺驢。
現在卻開始裝糊塗了?
應該是他的姘頭在我們手裡,這廝投鼠忌器,才故意裝傻!
“哼!”老廖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冷笑道,“秦天師,這一路來,我們兄弟跟著你,按照你的意圖,為你清除蒼鬆觀裡的異己分子。”
“先是十位長老,後又是飛屏觀的諸位弟子門人!因為我等二人不知染上了多少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