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
一陣陣聲嘶力竭的慘笑聲中。
覆蓋羅睺城的巨大赤色虛影,猶如被一道狂風刮破的雲層,浮現出一道劃破天際的觸目驚心的傷痕。
“司馬千秋、慕容瀟!”
“你們不如這位小道士!”
“老夫湮滅之後,自會歸於大道,被成道飛升的老祖重新收回仙體。”
“但你們……卻都是道祖的棄子,他是絕不會收納你們的!彆癡心妄想了!”
滾滾音浪,帶著不儘的恨意,從天際泄露而下。
猶如神明在向世人展露真言。
羅睺城周圍,無人回答羅睺肉身殘魂的話。
下一刻。
天際赤紅色虛影直接破碎。
微風激刮而來,虛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方才的大戰,也瞬間告一段落。
秦宇借助【十方命輪】命格獸的厄運加持,神魂寄托在厄運命格獸之中,直接掩藏真身,落在了岩漿翻滾的羅睺城中。
十一境巔峰的肉身,幾乎不受外界冷熱的侵襲。
岩漿雖然來自九幽之地,但【九幽無量】命格,也在羅睺肉身殘魂消散的時候,緩緩化為一道赤色激流,向天際流逝而去,再也泛不起波瀾。
因此,羅睺城中的岩漿,也失去了靈氣,沒了依仗,變成了凡物。
秦宇一邊揣摩著羅睺肉身殘魂隕落之時的話音,一邊意念轉動,操控命格獸,將【九幽無量】命格攝來。
【十方命輪】命格獸早已輕車熟路。
將【九幽無量】命格攝來之後,又飛回秦宇的肩頭,開始煉化起來。
畢竟是九階命格,和【十方命輪】屬於同位格。
所以還是需要一些煉化時間。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
“司馬千秋、慕容瀟。”
“果真是東岸修者大陸的兩位塔主。”
“這位司馬千秋,乃是宋塔塔主,修為和實力最強,應該就是【如仙如祖】命格的命主。”
“而慕容瀟便就是唐塔的塔主,是【鴻運當頭】命格的命主。”
秦宇心裡一動,知道羅睺肉身殘魂是被這兩個當世強者給截殺了。
雖然自己和羅睺肉身殘魂的戰鬥結果,也是對方隕落為最終結局。
但秦宇一人對付羅睺肉身殘魂,最起碼還需費一些力氣。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出現之後,隻是一瞬,便直接截胡,殺了羅睺肉身殘魂。
“這兩個塔主一定是想從羅睺肉身殘魂身上得到什麼,所以才會傾巢出動,直接出手橫奪……”
“嗯……他們兩個不等戰鬥結束之後,整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直接出手搶殺……”
“看起來,羅睺肉身殘魂身上的東西,應該隻能在其活著的時候搶奪,否則便會失去效用……”
對於兩位當世大能出手搶奪自己戰果的事。
秦宇其實一點兒都不動怒。
強者世界,誰的拳頭硬,誰便說了算。
自己被人家直接搶了先機,殺了羅睺肉身殘魂。
也隻能說是自己有力未逮。
但——不動怒,乃是因為心境強大,不會輕易失去理智。
不動怒,並不意味著是老好人。
“既是如此,那貧道就得讓你們也嘗嘗橫刀奪愛的感覺。”
意念一動,秦宇視線掃過,果真在赤紅色虛影緩緩消散的當口,看到了一抹流光。
這流光微不可查,和赤色虛影隕落的軌跡交融在一起,不細看或者看不到其中的命格氣息,是絕難發覺的。
但一旦有了命格氣息,就沒有什麼能夠瞞過秦宇的耳目。
直接動用命格技,利用厄運凝結成一隻紫黑色大手,秦宇將這道流光攝入手中,帶到眼前。
那赫然是一枚櫻桃大的赤紅色珠子。
殷紅如血的珠子之中,端坐著一個頭頂長角、須發皆紅的俊秀男子。
羅睺魔珠。
隻微微掃了一眼,秦宇便通過命格獸的認知,知道了這枚紅色珠子的名目。
羅睺魔珠:鐫刻羅睺魔主飛升前後秘密的容器。
簡短的解釋在眼前閃過。
也就是說,這枚珠子,乃是羅睺魔主飛升前後,用來記錄飛升秘密的訊息承載容器。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效用。
既不會增長修為,也不能改變根骨。
“果然,宋塔和唐塔的兩位塔主,應該就是為了這枚珠子而來的。”
秦宇心裡一動,將珠子收入儲物戒中。
唐塔和宋塔的兩位塔主,既然命格都是九階,那修為也絕對不會比羅睺肉身殘魂差。
甚至於,羅睺肉身殘魂,僅僅是羅睺魔主飛升之後留下的肉身遺蛻而已,其實力和修為根本不能與羅睺魔主真身相比。
而兩位塔主卻是貨真價實的十二境修者。
世間修行,無論是混冥界還是元泱界。
修為達到十二境之後,便沒有了初期中期和巔峰的區彆。
十二境就是十二境,往上一步,便是飛升。
司馬千秋和慕容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晉升了十二境。
但在這一百年之中,他們兩個卻沒有找到飛升的神通。
所以便一直停留這十二境上。
至於東岸修者聯盟的建立,其實也是為了讓二人尋找飛升法門的時候,更為方便快捷一些而已。
說白了,東岸修者聯盟,不過是司馬千秋和慕容瀟的晉升階石而已。
所謂的主持公道、鞏固東岸大陸的和平與穩定,不過是一層外衣而已。
修為到了十二境這種舉世絕巔,試問誰不想直接飛升成道?
在獲得了羅睺魔珠之後,秦宇體內真元一動,故意宣泄出一絲波動。
但很快又利用厄運屏蔽了真元波動,繼續潛藏在羅睺城中。
百丈虛空之上。
司馬千秋一身白衣,身法極度瀟灑地浮現真身,負手而立,目視虛空,沉聲道:“長河、卓楠,還不現身?!”
隨著話音,慕容瀟的身影也浮現在司馬千秋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