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晌午。
睜開眼就見戴義一臉焦急的守在床前,齊老爹捧著衣服安靜的站在旁邊,朱見濟翻身坐起,“看你們樣子,出事了?”
戴義和齊老爹一邊給朱見濟穿衣服一邊道:“乾清殿出事了,陛下把東暖閣砸了個稀爛,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朱見濟一頭霧水。
昨晚知道了是建文餘孽在搞事的消息,老朱都能淡定自若,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失態?
趕到乾清殿,東暖閣裡一片狼藉。
門口跪了一大群人。
朱祁鈺坐在軟塌上,神情頹敗,看見朱見濟到了,也沒挪屁股,用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見濟來了,過來坐,陪爹說說話。”
朱見濟有點意外。
便宜老爹的心態很差,比奪門之變後還差。
什麼事情能把他打擊成這樣?
在旁邊坐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朱祁鈺的背,問道:“老朱,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憋屈就說出來,我這個當兒子的幫你扛!”
朱祁鈺欲言又止。
最終什麼也沒說,對門外道:“都退下罷。”
眾人如蒙大赦。
果然,整個天下能收拾陛下的隻有咱們的“不孝太子”殿下。
朱祁鈺起身,在狼藉的房間裡來回踱步了片刻,許久,才下定了心思,道:“也沒什麼事,就是皇兄駕崩後,我這心裡忽然就空落落的了,感覺沒了人生追求。”
朱見濟撇嘴。
當老子是八歲小孩騙嗦,我會信?
但老朱既然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朱見濟也不問。
這是尊重。
問道:“越王朱見深和鳳陽那些堡宗子嗣怎麼處理?”
鳳陽那幾個還好說。
殺起來毫無壓力。
朱見深不一樣。
但自己先逼殺孫太後,又手刃朱祁鎮,朱見深還能乖乖聽話?
殺了又有點可惜。
畢竟大明的憲宗。
而且自小和朱見深一起長大,再怎麼著也有那麼一點兄弟情義。
朱祁鈺沉默了一陣,“你想怎麼辦?”
朱見濟道:“鳳陽那幾個,讓他們暴斃吧,反正小,一年暴斃一兩個很正常,至於朱見深,我有點下不了手。”
這年頭,娃娃死亡率很高。
朱祁鈺能理解,畢竟兩兄弟一起長大,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鳳陽那幾個按你說的辦,至於朱見深……過繼到越靖王一脈後,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移住十王府吧。”
朱見濟嗯了聲,“我回去讀書了。”
看著兒子一溜煙的跑出東暖閣,朱祁鈺眼神擔憂,今天宗人府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有點崩潰,沒打算告訴兒子。
免得打擊他的信心。
朱祁鈺打算一個人將這件事承擔下來。
對門外的興安道:“著人收拾了罷。”
想想怎麼幫兔崽子兜底吧,也不知道錦衣衛能不能追查到線索,如果他真的擺脫了所有追蹤,又能去哪裡呢?
南方?
建文餘孽已經暴露,他肯定猜到朝廷會在南方布置重兵,應該不會去。
北方建州女真那邊?
有可能。
畢竟李滿柱春節後和許彬見麵密談過。
但也隻是可能。
建州女真那點兵力保不住他!
還可以出海……
朱祁鈺想得頭疼。
歎了口氣,呢喃著說皇兄你究竟有幾條命?
屬貓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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