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了。
謀逆!
而且朱見濟話裡話外的意思,今日大朝會,必然得有人掉腦袋!
其餘官員心裡腹誹。
哪來的滿堂文武說著是謀逆?
就一個於謙。
然後你的太子黨附議。
咱們可沒敢把山西的事情定性謀逆。
隻是成王敗寇。
現在太子殿下贏了,又掌控東宮幼軍這等利器,加上錦衣衛和騰驤武驤四衛,文官集團又被拿捏得死死的,陛下又放權給太子殿下,現在太子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
當下的朝堂,感覺太子殿下才是天子。
陛下是個傀儡一般。
唐興臉色一慘,在神策衛慘敗時,他就已經放棄掙紮,聞言毫不猶豫的道:“工部尚書江淵、禮部尚書姚夔、刑部尚書王翱、兵部尚書劉珝……工部主事趙陽、五軍都督府右軍都督僉事黃湖、五軍都督府前軍都督竇濤……兵部郎中許其仁、吏部考功司郎中萬明……”
一個又一個名字從唐興口中說出。
被點名的人嚇得跪地大聲喊冤枉。
文武百官聽得驚心動魄。
好多人!
唐氏外戚以及他們在五軍都督府拉攏、培養的武將,加上被唐興點名的文官集團,竟然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來參加大朝會的官員,加上也才一百餘人而已。
六部是重災區。
禮部尚書姚夔、兵部尚書劉珝、吏部尚書王翱、唐慶,再加上在逃的工部尚書江淵,四部五尚書,全部牽扯其中。
戶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工部左右侍郎、禮部右侍郎、兵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共計七位。
至於什麼郎中、員外郎、主事,牽扯了一大堆。
內閣支持換儲的那兩人也被牽扯進去。
問題來了……
如果辦了這些官員,六部除了刑部和戶部,很可能要癱瘓。
所有人都有點不信。
這種情況……
太子殿下還會、還敢血洗朝堂?
果然。
朱見濟陰沉著臉,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太子掏心掏肺的為了大明為了天下,結果竟然如此不得人心。
有點受打擊。
轉念一想,自己要做的事情,注定要收權。
從景泰元年坐大起來的文官集團和自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出現這個局麵是必然的。
也便不紮心了。
因為堡宗的土木堡之變,因為於謙強勢,文官集團膨脹了,但經過這一次清洗,文官集團知道皇權不可欺後,朝野之間,再沒人敢和自己對著乾。
所以……
必須降下雷霆之怒。
問唐興,“可有證據?”
要殺人,終究還是將就個證據,免得被唐氏外戚攀咬,死一些無辜的人。
可以是暴君。
但絕對不能是昏君!
唐興大聲道:“有!”
朱見濟想都不想,“盧忠,朱驤,你倆帶人,去安丘侯府走一趟,把證據拿回來。”
盧忠朱驤立即領旨。
唐興如此這般一說,兩人立即帶著錦衣衛去了。
朝堂上,朱見濟坐下,“等一會兒罷。”
早就說過,今日的大朝會會很久。
半個時辰後,朱驤和盧忠快馬加鞭的趕回奉天殿,拿出一疊書信和賬本,先拿給唐興看了,確認無誤後,又交給戴義,由戴義呈遞給朱見濟。
朱見濟隨意拿起幾本翻了翻。
確實是唐氏外戚和文官集團往來的密信,以及各種權錢交易的賬本記錄。
鐵證如山!
看到這些東西,被牽扯過深的七卿都絕望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唐興為了推動換儲,怕過程出意外,竟然保留了這些證據,以便到時候拿捏唐敏。
結果卻成了大家的催命符。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臣王翱再也站不住,癱倒在地,呢喃著說老朽這是何必啊。
晚節不保。
朱見濟哪會心軟。
在眾多密信和賬本中挑了一會兒,找到了想要的那幾份。
第一份,是工部尚書江淵的。
朱見濟仔細看過後,展開,抬頭對眾臣道:“唐氏外戚和江淵的勾結比較久遠,從景泰五年便開始勾結在一起了,孤擇重說一二。”
低頭,看著賬本,“景泰十三年元月二十六日,送《江帆樓閣圖》”。
這是一幅唐代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