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玲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著,本來想休息會兒,卻被一個惡夢驚醒。她夢到了彬彬,隨即坐起來拿起電話就打給了詠兒。
“aina,是我啊,你在家嗎?彬彬在你旁邊嗎?”
“杜姐,我在外麵呢。”
“歐,那彬彬沒什麼事吧,我剛才睡了會兒夢到他,”
她隻說了一半就停住了,聽杜玲的語氣中夾雜著擔心,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感應吧。
彬彬此刻正在輸液,看著他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詠兒猶豫要不要告訴杜玲。
“aina,你在聽嗎?”
“在呢,杜姐,”
“晚上你有空嗎?帶上彬彬一起吃個飯吧。”
“杜姐,那我不也瞞你了,我在醫院呢,彬彬燒到39度了,剛請醫生診斷過說問題不大,正在輸液。”
聽到詠兒這麼說,杜玲急切的問在哪家醫院,掛掉電話就往那兒趕。
一路上杜玲都在催促她的司機快一點,路程不算遠,但是遇到了堵車急也沒用。
自從見到彬彬,杜玲就拿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現在不管做什麼她都會設想,如果彬彬在會是什麼樣子,她牽掛無處不在。
就像是今天一樣,好像她能感應到什麼似的。
終於,她到了病房門口,詠兒已經在那兒等著她,她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孩子怎麼樣了?”
“杜姐,彆著急,彬彬剛睡,燒也退下來點兒了,還在輸液,等打完就可以回家,不過醫生給開了三天的藥劑,這兩天還得過來。”
“那我進去看看他。”
杜玲調整了下呼吸,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怕驚醒他,她湊近看彬彬的時候,甚至都不敢呼吸,全程小心翼翼的。
看過孩子,她向詠兒示意出去說話。
“怎麼了杜姐?”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她的話還沒說呀,詠兒就替她說了。
“杜姐,我知道你擔心彬彬,你要是有空,那這兩天你就來醫院陪他吧,他肯定高興。”
杜玲心事重重的看著詠兒。
“aina,我是想說,能不能讓彬彬輸完液去我那兒休息,這幾天由我來照顧他,我那兒你也去過,人手夠用能把他照顧的很好。”
其實詠兒猜到她會這樣說,但又不知道彬彬願不願意。
最近幾年彬彬一直跟著詠兒從來沒離開過身邊,要去彆人那兒住幾天,她覺得還是要問問孩子再做決定。
看她不說話,杜玲又開口。
“這幾天就不去公司了,我保證會一直陪著他,還可以換著樣兒的給他做些吃的,你就安心把他交給我吧,好不好?”
“杜姐,要不咱們等彬彬醒了問問他,他若願意跟您回去,那我也沒問題。”
“好,那我先進去陪著他。”
人常說母子連心,隔不斷的血緣情深,杜玲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彬彬,詠兒也想成全她,讓她真正的成為一個母親。
有些事詠兒現在還不能和杜玲談,不過,讓彬彬先跟她待幾天也好。
韓麗娟在醫院已經住了幾天了,每天和精神病患者同處一個屋簷下備受折磨,她快裝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沒有起到自己要的效果,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這種不安比她裝瘋的狀態更真實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