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許正隻能笑笑沒辦法反駁,等到金澤離開,韓蕊抱著嘟嘟出來,花姐拿過一個墊子鋪在院子當中。
被水噴灑過的地麵既乾淨又稍有涼意,嘟嘟就喜歡躺在墊子上玩耍。
院子四角放置著電動驅蚊裝置,基本都是沒有蚊蟲叮咬,所以如果現在她們傍晚不出去玩的話,總會如此留在小院子裡。
可惜京城的燈光太過璀璨遮擋了滿天星辰的美景,要不然,躺在小院裡看著星光燦爛的銀河,聽著小蕊姐講述牛郎織女的故事。
亦是一種幸福。
許正躺在毯子上,枕在小蕊姐雙腿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扶著趴在他胸前的嘟嘟,聽著小人兒牙牙學語。
覺得這才是生活,比出去與人喝酒幸福多了。
“小蕊姐你今天怎麼沒去許紅豆那裡?”
韓蕊雙手正幫著他按摩腦袋,“紅豆姐可是大明星,每個月都有很多通告要跑,她還得抽空與各種人聊合同,聊工作,聊劇本…
反正她要是忙,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忙。
當明星嘛,最怕的就是閒下來。
其實她工作也挺累的,以後咱嘟嘟想當明星,你願意嗎?”
許正想都沒想,“我雖然不支持她子承父業,但絕不會同意她去當什麼明星。
我希望她能做一些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
說到這裡,許正突然建議道“小蕊姐,我準備把我今年再獲得的獎金全部捐出去,幫助那些困難家庭。”
其實許正自己很少捐款,不算單位組織的,他基本上不會捐款,這是因為他奶奶和人經營著一家援助犧牲乾警家庭的超市。
再有他參加工作的年份太短,工資隻夠自己花的。
韓蕊不同,她掙錢多,又因為田新月工作,還有韓東文工資高,每年都會捐贈。
“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你不是說他這次獲獎的獎金還不夠自己花的?”
許正長歎一聲,“這次我偵辦的是一起十年前的舊案,死者是一個女人。
怎麼說呢,她當年的工作不太光彩,所以家裡人對她的死亡看的很淡。
她還有一個男朋友,比她早死三天,主要是她這個男朋友家裡因為兒子在二十多歲的年齡突然死亡。
整個家庭也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十年過去,那家人隻有一個瞎眼的老太太了。
所以我就在想,現在孤寡老人,特彆是我接觸到的案子中,那些中老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比較多,就想給他們一點幫助。”
許正其實沒有告訴韓蕊全部,主要是他明年維和回來,大概率會任職刑偵局積案攻堅小組。
到時候接觸的都是那些陳年舊案,被害人家屬都是喪親之人,他想幫助的是這些人。
韓蕊本來就沒有收走許正的工資卡,聞言也沒有在意,“你那點工資你自己安排就行。
但有一條,幫助人是量力而為,你可不能花光自己的工資再從家裡拿錢補貼外麵。”
許正哈哈一笑,“你說的是我爺爺吧,哈哈,放心吧,現在時代不同了,我要是真像他那個時候,把我爸的學費給受害人家屬交了醫藥費。
彆說你了,我奶奶都會批評我一頓。”
倆人正說話的時候,外出活動的韓東文和田新月,還有奶奶蘇彤雲一起回來了。
他們三人現在已經適應兩地跑的生活,晚上出去也能找到活動的地方。
看到許正這麼早下班回來,一家人便坐在院子裡聊起天來。
許正也把剛才金澤來意說了一遍,雖然他不同意買這些看似便宜的房子,但還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見。
沒想到田新月率先反對,更是告誡許正道“你這位同事估計是好心辦壞事了。
小正你要知道,你現在正是快速上升期,穩紮穩打,肯定是要當領導的。
當領導的最擔心什麼?
孟子書中有言長君之惡其罪小,逢君之惡其罪大。
你現在剛想買房,便有人送上優質房源,改天你剛想買車,那麼一樣就會有人給你送上便宜的車子。
即便你去車管所選號,也會有很多特彆號的車牌等著你。
你現在嬌妻幼女,不喜女色,不貪財,不戀權,下屬即便想要討好你都隻有努力工作的一個途徑。
但越是這樣你越要小心謹慎。
仕途一道,應如履薄冰,千萬不可大意啊。”
許正還是第一次聽到田新月如此語重心長的話,他很是受教,隻是丈母娘一席話讓談話氛圍冷了下來。
他一邊使勁點頭,一邊開玩笑道“媽我算是知道小蕊姐寫書遺傳誰的基因了,看看媽出口成章,引經據典,肯定是遺傳您的天賦了。”
田新月聞言笑起來,側頭看向韓東文,“老韓聽見了吧?咱小正都這麼認為,你還有什麼話說?”
兩口子這輩子隻有一個女兒,整天愛討論女兒像誰多,韓東文這次真的是仰天無語,仕途之道他略知,但肯定不能和自己老婆比。
和自己女婿分享這一點,特彆是在老婆麵前,那真是班門弄斧。
不過他也不是草包一個,“哼,其實我也是略有心得的人。”
韓蕊好奇,“爸,你不是最討論說官場的事情麼,可彆亂教小正什麼為官之道。”
韓東文更加無語,許正連忙接話,“爸你也說說,咱們都是男人,沒準有哪些地方我沒留意呢。”
“對對,我就是想說這一點。”韓東文清清嗓子,端正坐姿,“其實是人都有缺點,小正也是,他雖然沒有那些腐敗人員的陋習。
但有一個缺點非常明顯。
那就是辦案能力非常強”
“爸,這是什麼缺點啊?”韓蕊不解,連忙打斷。
田新月來了興趣,“哦,那你詳細說說,要是說的不對,你今天晚上睡外麵吧,正好吹著晚風,能讓你開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