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真不知道你想問的那些事情。”
許正看郭一鳴心氣沒有剛才那麼囂張,整個人精氣神也被打散一般,本以為他就算不配合審訊,也會多少說一些關於梅姨案的事情。
可惜他想錯了。
郭一鳴是比剛才老實了,但心灰意冷之下,更不配合了。
許正沒有泄氣,人在最灰心喪氣的時候往往會不自主的回憶起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不知道郭一鳴會想起什麼,隻能拿青嵐打動他。
“其實人生苦短,以往的事情已經過去,你潛藏泰國近20年,算是享福半生。
現在應該是你贖罪的時候,也許你配合我們,還有機會看到青嵐結婚生子。
不管怎麼說,你心裡還是拿她當女兒的。”
“你…爸…我對不起你…”青嵐何嘗不知道郭一鳴心裡還是有她的。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要不是有愛,一開始他都不會正眼看青嵐。
一聲爸,郭一鳴閉上雙眼,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辛辛苦苦養育了二十年的孩子,養成了自己最疼愛的寶貝,也成了他的軟肋。
心中長歎,郭一鳴到底不是兒女情長的人,立即從悲傷中走出來,“警察同誌,我還有一個事不明白,你是用什麼辦法說服我這個傻女兒,總不可能你潛入她房間,使用了美男計吧?”
許正知道郭一鳴指的是什麼,去年的青嵐還是一個喜歡偷偷在房間裡做羞羞事情的小姑娘,裸睡已經是她的習慣。
一個成年男人爬她窗戶進去,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可能八成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哈哈…美男計還真沒用上,當時我主要是想看看青嵐從警局帶走的那個乞討女孩被你們關押到哪裡了。”許正把當初的事情緣由簡單陳述一遍。
最後說道:“至於我怎麼認出青嵐是一個被拐兒童,這要從我另一個工作說起,不自誇的說,其實我還是國內打拐係統的主力軍之一。
喬振軍喬主任隻是負責一省的打拐工作,但是我參與了升級天眼係統和更新人臉識彆的研究。
而且精通模擬畫像。
正好我之前給喬主任畫過他女兒的畫像,也正好碰上青嵐。
也許你們不是,但事情確實是這麼巧,或許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郭一鳴聞言卻深感無力,自己好像碰到一個開掛之人,什麼都比自己強,而且還強的離譜,他一直不準備配合警方審訊的決心在這一刻終於動搖了。
他感到害怕,擔心自己有一天堅持不住說出真相,而代價則是自己和老張一樣,上法庭,被判死刑,最後被判注射死刑。
執行…
青嵐帶著哭腔,又勸道:“爸…事到如今,您再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警察為了一個真相,為了找回像我一樣從小和親生父母骨肉分離的孩子,為了給那些被害之人一個公道。
您現在在看守所待著受苦,可您那些同夥,一個個還在外麵逍遙自在呢。
我爸說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特彆嚴重,隻要您配合,也許結果不會是最嚴重的那種。
這樣的話,我還有希望每年過來看您一眼。”
父愛如山,真正的父親可以為兒女擔起所有的苦難,郭一鳴看到青嵐真情流露,他心中早已沒有怨氣,也明白自己能被抓,隻怨自己。
“唉…警察同誌,你們容我考慮兩天行嗎?”
聽著郭一鳴略帶猶豫的話,許正心中一動,但立即沉住氣,“當然可以,在這之前雖然我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複。
會不會判你死刑。
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隻要你配合我們,是有一定希望的。”
郭一鳴點頭表示明白,他對國內法律方麵還是很有了解的,死刑不死刑的,其實不單單看他做了什麼事情。
“唉…”
最後一聲長歎,郭一鳴看了青嵐一眼,便準備站起來就走,但他雙手的銀手鐲限製了他的行動。
見此許正攔下還要說話的青嵐,對著顧專家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三人收拾完東西,快步走出了審訊室。
來到外麵走廊,顧專家說出自己的擔心,“許組長,我看嫌疑人態度已經轉變,或許再加把勁就能審下來,給他兩天時間,你說他會不會翻臉?”
許正何嘗不希望趁熱打鐵,但人家已經表示配合,強硬再審,反而會弄巧成拙,“欲速則不達,給他時間吧,正好咱們趁著這兩天時間,看看能不能從彆的地方找到突破口。”
“許大哥,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先回家了。”這時青嵐走過來,神情有些消極,落落寡歡。
許正知道這是受打擊了,她一個小姑娘又一次利用父愛,估計過不去心中的坎,“嗯,我讓竹青送你回去。
你今天表現的很不錯,說話也非常得體,隻是有一點,正邪不兩立,在外麵,你最好還是不要稱呼那人爸爸。”
人言可畏,青嵐畢竟跟著郭一鳴在泰國生活那麼多年,表現的越親密越會讓外界的人起疑心。
要是有人把她往間諜的路上引,那麼她有嘴也說不清。
青嵐,“嗯,許大哥的話我記下了,那我現在就回去,不耽誤你們工作了。”
許正見她沒有提出見一見此時還在審訊室後麵監控室的喬振軍,便猜到小姑娘估計心亂如麻,隻好讓竹青先送她回去。
很快一行人回到雲山省省廳準備的會議室,進行第二次研判,依舊是許正主持,“今天的審訊大家一直實時觀看。
現在都說說,咱們趁著郭一鳴猶豫的這兩天,還能做什麼事?
說具體一些…”
這次許正沒像上一次讓成員們隨意發言,而是先點名,“老李,你也是審訊專家,先說說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李暉看著領導第一個點他的名,給出的問題陷阱非常大,他嘿嘿一笑,先誇獎幾句領導,接著才說出他的辦法來。
“我覺得接下來,咱們從郭一鳴身上下手沒有更好的辦法,那怎麼辦呢?
我認為可以從2023年槍斃的那個梅姨案同夥身上入手。
他人雖然死了,但是卷宗還有當時的辦案人員和審判法官都在,或許能從他們那裡詢問出來一些關於郭一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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