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骨做的骨瓷,我這算是第二次親眼見到了,不得不說,人骨做的骨瓷,更為緊密,瓷器裡麵的氣泡比牛骨小的多…”
等到季誌章普及完骨瓷方麵的知識,許正才問道:“季爺爺,您剛才說這是第二次見到人工骨瓷,那您第一次什麼時候碰到的?”
季誌章沒想到許正對這個感興趣,他陷入了回憶,“算算年頭,應該有四十年了。
當年蘇雲市警方摧毀一個造假陶瓷廠,邀請我去鑒彆古董瓷器。
我記得很清楚,瓷器中有一個乳白色小碗鑲著金邊,燈光照射之下,比羊脂玉還細膩。
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人骨骨瓷,還以為用的是牛骨。
後來警方查案才知道這是人骨燒成的,原來是有個造假師傅精通骨瓷,他們又謀殺了一個人,做成骨瓷既能毀屍滅跡,也能賣個好價錢。”
許正要找的就是這樣一個懂人骨骨瓷的燒瓷師傅,“您還記得那個燒製骨瓷的師傅嗎?”
“這…這都過去了四十年,我怎麼可能還記得呢。”季誌章微微搖頭,想了想,“我記得當時那個人才二十多歲,很有天賦,他燒的很多瓷器讓很多古董鑒定師打眼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個是他燒製的清康熙釉裡紅蘋果尊,被香島的一家拍賣行賣出去了1.5個億。
四十年過去,他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早已經出獄了。”
許正打算好好查查這個人,畢竟懂骨瓷的人並不多,這玩意國內市場並不大,“您看看這些骨瓷,有沒有當年那位造假師傅燒製的好看?”
“你這可難到我了。”季誌章抬了抬眼鏡,“這麼長時間,當年那件骨瓷長什麼樣子我都忘記了。”
趙遠山在旁邊琢磨明白許正真正的意思,“老季,你說說這些骨瓷的藝術成就和它們的質量怎麼樣,你認識的人中有人懂骨瓷燒製的嗎?”
季誌章擺擺手,“這些骨瓷藝術成就很高,我所認識的師傅中,確實很少有這種水平。
你們看這件仿元青花人物圖,人物栩栩欲生,眼睛傳神,這份繪畫功力沒有二十年的從業經曆做不出來的。
再看瓷器內外光滑如鏡,底部刻字不可辨真假。
如果不知道這是骨瓷的話,我真有可能以為是現存的幾位大師燒製的瓷器呢。”
齊元海這些瓷器沒有做舊,火氣很大,說明燒製時間也就這一兩年。
也許這個時候,那位燒瓷師傅還不知道警方已經查到他了。
當然,如果桂天賜真是幕後之人,也可能早已經通知他了。
“季爺爺,您能不能在您的朋友中幫我們打聽打聽,誰懂骨瓷的燒製?”
“不用這麼麻煩。”季誌章直接擺手,“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沒人會燒製這玩意。
原因嘛很簡單,骨瓷在瓷器中上不了台麵。
咱們國人忌諱這個,你們想想,瓷器美輪美奐,咱們買回家不是用就是珍藏,那誰願意買這些用骨頭做的瓷器呢。
當然那些外國人例外。”
看到許正略微有點失望,季誌章又連忙說道:“不過我可以向瓷都那邊打聽打聽,問問有誰竟然燒製骨瓷。”
“謝謝季爺爺。”許正真誠的說道:“您不知道,我們為了早點抓到嫌疑人,可是加班了好幾天。”
旁邊的周方本見到許正訴苦直接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心裡暗笑,不過同時他也佩服許正的人脈,說請來瓷器方麵的專家,就能直接請來平江省最有名的兩位老專家。
事情談完,季誌章和趙遠山直接提出告辭,連許正想請他們在食堂吃早飯的要求都給拒稿。
許正見他們執意要走,又連忙把他們送到了停車場。
回到會議室,看到大家已經把骨瓷放回了證物室,他直接安排道:“司徒堯和姚可兒,嗯…這次老莊跟著他們一起出差,去蘇雲市調查剛才季老先生提到的,四十年前那起造假案。
查到那位燒製骨瓷的老師傅先不要聲張,確定了他的住址之後你們請當地民警配合你們監視他的住址。
對了,查到這個案子之後,把他的案底發回來。”
等到許正安排完,周方本提出疑問,“你覺得咱們這個案子和這個瓷器燒製師傅有關係?
還是覺得就是這個人?”
許正現在自然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兩個案子有關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剛才你也聽到了,懂骨瓷燒製的師傅很少,燒製這些骨瓷的師傅能力非凡。
再說,那個人入獄的時候才二十多歲,四十年過去,他才六十多,萬一他手藝沒斷,還更上一層樓呢?”
“你說的也是,那就查一查,萬一真是呢。”周方本又開了個玩笑,要是這位老師傅重操舊業,又開始仿造古董。
咱們這順手牽羊又得破一個大案,是不是?”
“哈哈…”許正一想,還真有可能,畢竟古董造假,一件官窯瓷器都是幾百上千萬,甚至幾個億,要真是如此的話,咱們本來一個集體三等功,這就變成集體二等功了呢。”
其他人明知道許正也在開玩笑,但卻不影響大家一起做白日夢,身在長明這個六朝古都,誰不知道古董造假案的案值有多大。
“嗬,什麼事你們這麼高興?說說,也讓我高興高興。”
來人是省廳古良俊,也是許正今天準備親自去見桂天賜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這次他不準備在上班時間去見這位市局科技信息化副支隊長,正好今天是周末,桂天賜沒有來上班。
所以許正準備私底下找他談談,至於古良俊,邀請他來一方麵是做個見證,自己並沒有調查桂天賜,而是私下以拜訪的名義。
另一方麵,是需要古良俊配合許正他們演個戲,希望可以讓桂天賜懸崖勒馬,早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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