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見到大家這麼熱情,他也被感染了,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事不宜遲,咱們也不廢話了,陸大隊,我先看看嫌疑人麥景偉小區以及附近的攝像頭監控錄像...”
“原來你對咱們這個案子一點兒都沒上心呀。”陸深扶額,小聲告訴許正,“麥景偉家在將軍山南邊,那兒有很多農家樂,因為是建在山腳,還有一些農村自建房。
而麥景偉家便是自建的二層小樓,帶院,方圓一裡地也隻有十幾戶人家,附近的道路都沒有攝像頭,或者有也都是他們自己安裝在家門口的。
可惜隻拍到了麥景偉乘車回來的身影,沒有拍到他離家。
更可惜的是,本來他家裡也多處安裝了攝像頭,但因為他老婆要偷情,都偷偷的關掉了。”
“原來不是小區啊!”許正心裡暗道不好,將軍山是個風景區,總麵積3.5平方公裡,與龍泉寺、秦淮新河、牛首山等景點為鄰,這麼大的地方,監控肯定沒有全部覆蓋,怪不得不好找。
隻是再不好找,這幾天天氣晴朗,就算他藏到將軍山某個地方,警犬也能把他找出來,再說,這個風景區說是山,其實並不高,不借用工具普通人也能走一遍。
看到許正沉默的看著衛星地圖,陸深歎了一口氣,“這三天,我們組織了不下一千人進行拉網式搜山,方圓五裡,包括秦淮新河,都搜了一遍。
可就是沒有麥景偉的蹤跡。”
“除了麥景偉家裡,附近的農戶你們也都搜查了吧?”
“那是自然。”陸深拿來一份工作日誌,讓許正看看他的安排,“你看看吧,也幫我指證一下是否有些沒有考慮到的地方。
咱倆這關係投緣,你有啥說啥,彆拿我當外人。”
許正聞言心虛的笑了笑,他可沒有指揮上千人行動的經驗,看了看陸深他們的工作安排,該排查的都排查了一遍。
隻是對他們把麥景偉當作逃離長明的判斷抱有質疑,“陸大隊,有沒有一種可能,出事那天,另一個凶手全程目睹了麥景偉行凶的過程。
等到麥景偉離開之後,他又潛入房間,補了一刀。
而在出門的時候正好被麥景偉看到…”
“你意思是這個人打暈或者打死了麥景偉然後偷偷的把他藏了起來?”陸深一邊分析,一邊也打開了衛星地圖,再次觀察了一下案發地點,“在麥景偉家附近,一共有九家農戶,大部分都是自建房,其中四家民宿,兩家農家樂,另外三家是自居。
我們對這九家已經搜查過三次,均沒有發現。
你覺得另一個凶手能是他們中的一員?”
許正搖頭,“這隻是猜測,目前證據不足,走吧,咱們去現場看看,你路上給我說說麥景偉和他妻子的事情。”
原來今年麥景偉三十歲,他和妻子米鈺已經結婚八年,育有一個兒子,平時裡孩子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市區。
麥景偉在五年前經人介紹,去了北非打工,基本上兩年回來一次,這一次他比往年回來的早,也許是為了給米鈺驚喜,也許是為了驗證心中猜測,提前回來。
據米鈺講,案發當天,倆人有通話,麥景偉告訴她,還有一周時間會來。
倆人通話還有一件事,麥景偉和往年一樣,回來之前把錢先彙回來。
以往麥景偉是在北非通過海外銀行換外彙轉賬,但今天他是在國內銀行轉賬到米鈺賬戶上。
可惜米鈺收到短信並沒有多留意,從轉賬這件事上看,麥景偉應該不是提前謀劃殺人案。
要不然他不會留下這個破綻。
而米鈺今天收到自己老公轉回來的三十多萬,心裡非常高興,當即找來死者,也就是她情夫燕凱博,過來慶祝。
可倆人弄清蜜語還不到一個小時,遠在海外的麥景偉突然闖進了臥室,正好看到米鈺和燕凱博親熱的畫麵。
“合著這件事起因就是丈夫海外掙錢供妻子和其情夫花天酒地?”許正沒想到麥景偉這麼實誠,一年掙三十多萬,你為啥不自己存著呢。
其實人都一樣,有錢都會放大自己的欲望。
陸深撇嘴,“國內很多案子的起因要嘛是錢,要嘛是情,而後者還占據了大多數。
你知道麥景偉回來為啥那麼生氣嗎?
因為他出國打工的門路還是燕凱博給介紹的。
他倆之前是好哥們的關係。”
許正徹底無語,想到麥景偉和米鈺還有個兒子,“麥景偉兒子呢?這孩子總是他的骨血吧?”
“孩子是,都不用查dna,父子倆長的很像。”陸深歎了一口氣,“米鈺這個女人,人如其名,江南如水如玉的少婦。
當年麥景偉出國她就不同意,畢竟她正好的年華不願意留守空房,但麥景偉被燕凱博一番蠱惑,覺得男人不能沒錢,便出國務工。
所以,這個案子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三人是都有責任的。”
說話間,車子在將軍山左拐右拐終於趕到了麥景偉的家裡。
此時他們家院子還有當地派出所的輔警在這執勤,這是為了防止麥景偉突然返回。
他們家小院不小,足有一百多平,這處宅子屬於農村宅基地,自建房,蓋的和小彆墅一樣,這在南京有一個這樣的房子,是讓人羨慕的事情。
特彆還是在將軍山附近。
坐北朝南的房子,臥室在東南方向,此時屋裡還保留著當天的現狀,血跡和各種汙漬都沒有清理。
許正和陸深戴上手套、鞋套還有一次性帽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