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停車場的女人被地麵巡邏民警和機場安保人員“請”到了派出所問詢室。
女人非常囂張,大聲嚷嚷了一路,喊著讓她律師過來,又喊她老公是誰誰…
這些招數要是平常嫌疑人,王所長可能會給女人時間打電話。
但是現在她是b級通緝犯嫌疑人,又在許正和金澤這兩位部委領導麵前,他能選擇的隻有公事公辦。
很快機場派出所的民警采集了她的指紋,在警務通上不出五分鐘便對比出來了結果。
她的指紋和北河省省廳發出的一位b級通緝犯百分百吻合。
女人的名字、身份證、駕駛證以及相貌等特征全與通緝令上的內容不一樣。
要想真正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必須還得鑒定dna,派出所沒有這條件,得送到分局。
許正等不了這麼長時間,在王所長的允許下,他又重新穿上剛才借來的警服。
在一位女警的陪同下,走進了已經由問詢室轉到了問訊室的女人。
他來這自然不是為了審訊,而是想知道女人用了什麼方法破解的新版本天眼係統的搜查。
“你…你乾什麼,把你臟手從老娘頭上拿開…啊!
你乾什麼?”
女通緝犯看到剛進來的警察,也不審訊,圍著她左觀察右觀察,甚至還對她動手動腳。
所以,在許正拉她頭發的時候,她直接就怒了。
許正沒想到女人脾氣這麼大,被她這一嗓子嚎的耳朵疼,“這位女士,根據我們看守所現在收監的規定,任何嫌疑人被關進去的同時。
必須素顏,不能戴假發、假睫毛、假鼻梁、除皺紋等所有掩蓋容貌的東西。”
女通緝犯依舊囂張,胡亂開炮,“我就不,你能怎麼滴?
有種讓我律師過來,我直接控告你們栽贓陷害,還想行刑逼供?
哼,我豈會怕你?”
許正見她說話亂噴吐沫,擔心她有特殊傳染病,迅速離開她一米之外。
拿出手機,直接亮出女人的通緝令,“你仔細看清楚,配合我們,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很多女人一受刺激會變得神經質,之前女通緝犯狀若瘋癲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但現在,親眼看到警察拿出她的通緝令,女通緝犯愣了半天,冒出來一句話,差點讓許正以為聽錯了。
“警察同誌,我現在交代問題,算是自首和戴罪立功嗎?”
許正這次來真的不是為了審訊她,他沒有理由也沒有時間替王所長他們審訊,不過現在,他隻能順著話說道:“自首和戴罪立功得看你交代的問題有多大。
你能明白吧?”
女通緝犯點頭,作為犯罪分子,他們無師自通的也會學習很多刑法知識。
“那我現在就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許正無奈,隻好讓王所長派人進來審訊,而他則是輔助女通緝犯卸妝。
先去掉假睫毛、抽掉假鼻梁,揭下瘦臉貼,清掉高額頭,又用酒精加可樂的混合水擦洗脖頸和耳後。
起皺之後,順著皺紋揭開假發和頭皮互連的生物皮脂。
而拿下假發的一刻,許正不得不佩服這個女通緝犯,她竟然在假發下麵墊了一層一毫米厚的膠質。
這會讓她的頭型凸出一些,攝像頭拍到的照片,生成3d數據之後,會比她真實的頭骨大一圈。
加上這層膠質凹凸不平,會讓數據更不真實。
要不是升級之後的天眼係統,算法更為精妙,以她的臉型為基礎得出了46的數值。
估計這次根本就鎖定不了她。
許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便退出了審訊室,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沒想到這些通緝犯這麼快就研究出來破解新版本的天眼係統。
看來,得趕緊回去搞個補丁。
出來之後,他也不想在這浪費時間,感謝了王所長還有陳元文之後,便著急和金澤趕了回去。
路上他給上司柳江河打去了電話,說了這個情況,並建議他聯係科信局,連夜組織人手,給天眼係統加個補丁。
而且還要調低報警數據值,具體調低多少,他沒說自己意見。
彆看之前是60,現在要是調到40,那麼錯誤率會成倍上升,明天開始,各地同行的工作也會增加不少。
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辦案人手和經費,也要增加許多…
對於通緝犯可能想辦法抵抗天眼係統的搜查,柳江河和部委領導有心理準備,畢竟之前天眼係統也很容易被遮擋住視線。
但他沒想到,有人現在已經想出來躲避頭骨掃描的歪點子。
他在電話中說道:“你這個提醒很及時,看來咱們要做好長期任務的準備。
這樣吧,你們先回來,我聯係科信局說一下這個事情,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掛斷電話,許正看了一眼開車的金澤,見他好奇,便說了一下領導的安排。
最後感歎道:“防不勝防啊,人類的創作力果然是無窮無儘。”
金澤不自然的想起下午審訊室那女通緝犯,在那一層膠質被拿下來之後,光禿禿的頭頂全是因為捂的太久,生的紅疙瘩,看的甚是嚇人。
“我看咱們發展天眼係統的方向是錯誤的,倒不如推行律法,通過手機來監視所有手機用戶。”
傳聞漂亮國監視每一個水果手機用戶,傳聞每一輛特色拉電動汽車上的監控攝像頭都在向外傳遞信息。
傳聞智能輔助駕駛…傳聞智能家居…
這一係列的傳聞和各個公司的大數據,都在暗示人們在生活當中,無時無刻都被外界所監視。
那麼如果警方能監控…
許正沒有往下想,因為不現實,即便他現在住在廣場附近,家裡外麵整天被人監視著。
“天眼係統局限性太多,如果能連接人們汽車上的行車記錄儀,還有街道上私人安裝的攝像頭,等等吧,我想天眼係統還是有大用的。”
金澤聞言,想到了一件事,笑了起來,“你知道嗎?
十年前曾經有個新聞,有個蟊賊嘗試破解一個警察家裡的攝像頭,想搞點內幕。
一番嘗試,他們竟然破解了臥室裡的攝像頭…”
許正一臉同情,“這事我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新聞主人公還是我們學校的校友呢。
好家夥,聽說錄像還被人放到了某些網站。”
金澤話鋒,“所以說,行車記錄儀估計夠嗆,有些人喜歡在車上辦事,他們怎麼可能把行車記錄儀共享給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