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晚上喝了一點酒,而且還是個夜貓子,到家之後,換了身衣服又跑了過來,說是再陪嘟嘟玩一會。
這也就是住的太近,來往方便,幾天下來便是熟人了,許正自然沒有理會她。
他洗漱之後,換了睡衣,拿著他的筆記本電腦,進入了書房。
前幾天鄭合明老師發過一些文件,是之前研究的課題終於有了初步結果,合作的軟件分析研究公司也給出了人臉識彆新的算法。
他們經過幾個月的實驗,得出的結論,這個新算法,可以試運行。
不過有一些新的因素沒有得到驗證,比如北方的孩子被拐到南方,常吃南方的飯菜,對其長相影響會有多大。
鄭合明和幾位教授,想把這個影響值數據化,比如百分之幾,但試驗了許多次,得不出來正確的數值。
所以發給許正,想讓他看一眼。
對此,許正也愛莫能助,這就好比,孩子是北方人,往上說三代都是北方人,一輩子主食是饅頭麵條。
但現在被拐到了南方,主食換成了大米。
這對孩子的長相變化影響有多大?
許正說不上來,大數據之所以是大數據,是因為采集的數據非常多,可以說全國所有用智能機,上過網的人,都是他們采集的對象。
回複這些專業難不住許正,真正讓他拿不定主意的是,鄭合明老師想把初步完成的人臉識彆的算法交上去。
準備讓平江省打拐辦進行試運行。
看看能否找到因為生活環境、生病、局部毀容、習慣等影響長相的那些被拐孩子。
算下來,這個課題進行了一年多,經費早已經透支,也幸虧多了謝教授幾人來幫忙。
在他們和許正的努力下,這一年他們做模擬畫像找到的孩子足有上千人。
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功勞。
許正個人,因為這筆功勞還有參與鄭合明工作室課題研究的緣故,或獲得了部委一級英模的獎勵。
不過這個獎勵報上去,上麵也批準了,但因為課題沒有結束,上麵還壓著不給。
其實許正能理解,畢竟上麵想看到課題成果到底咋樣。
現在成果出來了,需要省打拐辦試運行來驗證。
許正考慮了好幾天,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好確定現在這個算法能不能行。
可不試運行,又無法看出來,但是交給省打拐辦試運行,這個課題便算是結束了。
萬一要是不行,這個基於他和鄭合明提出的思路得出來的算法就成了笑話。
這一年多的努力也成了浪費。
當然,他的一級英模即便照舊頒給他,也有點名不副實了。
看著鄭合明發過來的文件,許正深吸了一口氣,該死卵朝天,不該死萬萬年!
怕個毛線,大不了失敗再來一回!
想把,他毫不猶豫的蓋上了他的電子簽名。
這證明他在這份文件上簽了名字,同意課題研究出來的結果上交給省廳。
等到明天文件打印出來,鄭合明便可以拿著它交給省廳領導,至於什麼時候省打拐辦試運行,估計最快一周時間。
郵件發送過去之後,鄭合明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小正,你到底簽了名字,有你同意,我這次終於能安心睡覺了。”
其實這個課題資金並不算多,即便後來上麵又批了兩千萬,但擱在整個警察係統內,也算不上大項目。
但擱在許正和鄭合明身上,他們二人都感覺壓力挺大。
錢不錢的不算什麼,畢竟是國家的錢,誰花不是花,關鍵是眾人共同的努力。
像謝教授,可是在工作室“白乾”了一年。
許正之所以猶豫,最大的一點便是怕辜負了他們的努力。
“鄭老師,您把我的名字排在第二位,這不妥當,謝教授他們比我更適合。
我這一年來,基本上都沒在咱們的課題研究中乾過具體的事情。
這第二排名,我實在受之有愧。”
課題研究成果,相應的論文和結論都得有署名,如果成果真能幫警方找回大批被拐兒童,這論文質量足以讓各位參與研究的教授多一份名譽和論文指標。
甚至還能讓論文第一人鄭合明教授拿到國家科技進步獎。
這可是晉升院士的標準之一。
總之論文名字越靠前越好。
再說,許正年齡才多大,何以有資曆排在謝教授他們前麵。
鄭合明在電話那頭直接拒絕了許正的提議,“小正,這是我們幾人一致的結論,咱們都是自己人,知道課題真正的內情。
要不是你奉獻了思路和前期投入了大量精力和時間做模擬畫像。
找回了大量孩子。
這個課題根本難以批準下來,更彆說讓老謝他們過來幫忙。
其他種種咱也不說了,總之你讚成也好,反對也罷,名字一事,就這樣吧。”
許正聽到鄭合明說的肯定,隻能在電話中連番感謝,如果論文發表在國內國際那些名刊上麵,或者真獲得了國家級榮譽。
那他也理所應當的獲得那些殊榮。
鄭合明在電話那頭又問道:“我預計省打拐辦會在一周後試運行咱們的新算法。
到時候你安排好時間,早點回來。
你可彆不當回事,要是臨時出現什麼突發狀況。
我還指望你這個既精通模擬畫像又精通電腦程序的專家呢。”
許正算了一下時間,國內追逃局巡視組這邊的工作,因為“掃雷”行動剛剛結束,後續工作雖然多,但一周時間足以結束。
到時候,他是可以抽出時間回長明一趟。
“鄭老師我回去應該沒有問題,即便我真有事回不去,也可以遠程連線,您不用太著急。”
談好了此事,許正便先掛斷了鄭合明電話,接著他又打給了謝教授他們,一個個聊了一會,等結束也過去了一個小時。
不得不說,這些教授們個個都是高風亮節。
許正也不得不感慨,他碰到的教授無論是合作還是教授他知識的,都是一身正能量。
學識和人品俱在。
唯有魔都師範大學的倪懷義倪教授是個例外。
前不久從魔都警方得到的消息,倪懷義師徒的催眠自殺案還沒有結案。
原因則是,這位倪教授不知為何又一次腦出血…
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呢。
沒有他真正的口供,這個案子自然還不能結案。
除非他配合警方如實回答問題,或者他死在了病床上。
許正去衛生間洗了洗臉,把工作的事情放到一邊,回到臥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嘟嘟趴在床上練習抬頭呢。
韓蕊在一旁一邊鼓勵,一邊給小人兒錄視頻。
嘟嘟很是努力,一邊張嘴發出“哈…嗬…”等無意義的聲音,一邊努力仰頭,大眼睛轉啊轉,十分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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